就等着“父母之命”提起了,派个人送过去呢!
“是嘛?”花贵妃看着“开了窍”的儿子,满是欣慰,“花魂花魄那两个小子也算是办了个好事儿,可得好好赏赐他俩!”
“母妃不必,儿臣给他们的俸银已经不低了,若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儿臣留他们何用。”欧阳越拿起茶盏,用茶盖刮了刮杯沿,喝了口茶语气淡淡。
“如此说,倒也在理!”花贵妃点点头。
在这些小事儿上,她向来不会处在儿子的对立面。
只留得守在百花宫正厅外因花贵妃一句话而“欣喜万分”的花魂和花魄在心中默默流泪......
他们的银子啊!
主子你发的俸银是不低,可谁会嫌银子少啊......
“既然说定了,那一会儿我让栀子和幽兰随你一同出宫去下聘礼吧。另外我也准备了些东西,你给添在你准备的里头,一起带过去,算是母妃对你和长乐的一点心意。”
“儿臣遵命。多谢母妃劳心了。”
欧阳越放下茶盏,起身朝花贵妃行了一礼。
“你这孩子,快坐下!跟母妃还客气什么!”
花贵妃看着仪表堂堂的欧阳越,又想起了之前赏花宴上见到的宁珏,心中甚喜。也难得不久留欧阳越用膳了,在和欧阳越又唠了会儿家常后便催着他出宫去取东西,到定安侯府下聘礼了。
花贵妃给欧阳越准备的礼物里头大多是些南风皇这些年赏赐给她的珍贵瓷器玉器,还有两套头面和几匹上好的布料,都是花韵斋上新之前花无心拿来给她先选时留下的。
琳琅满目,装满了三个红担。
欧阳越回到王府,把上朝的衣裳换下,换了身暗紫色的宽袖长装,把墨发一丝不苟地束好。
比上朝时少了几分严肃凛然,多了几丝随和温润......以及魅惑?
花魂和花魄得了令,回到府中就去库房里把早已准备好的聘礼取了出来,统一拿上好的红木箱子装了起来,并一一放到了车上。
加上花贵妃准备的,约莫有上百抬。
在王府外排成了一个不见尾的车队,幸好王府周边相邻的府邸都建得有一定的距离,不然可能都把旁人的府门口都给堵住了。
当然,如此浩大的声势,难免引得不少住在周边的大臣公子小姐们出来围观。更有许多百姓们也得了风声,因着他们的住处与贵族相隔甚远,还特地从皇城的另一头跑过来一睹奇观。
这么多年了,从未听说过有哪家人提亲的架子就摆得如此“空前绝后”的。
如今竟是平日里最是低调的越王有此“壮举”,关键此前还没有半点“先兆”......
围绕着越王府周边满是人,有些来得晚了挤不进去了,知道越王所向何处,便直接在越王府到定安侯府的路上等着。
以至于到后来欧阳越一路前去下聘礼时,无时无刻不在享受着“万众瞩目”的待遇。
这让平常习惯了低调做人的他一时间在雪影的背上如坐针毡,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他就不该骑马,应该坐马车的!
都怪他听了花魂那小子的嘴碎,说什么骑马才显得有气质,下聘礼这么重要的事,可不能有半点懦懦的模样......
众人观得如此“百年一遇”的下聘之礼,自然不会只是看着,闲暇赞叹之余,满城知晓此事的人当然也都对这段缘分议论纷纷。
若是此前没有赏花宴上宁珏“一曲惊人”那一出,或许此刻还如同赐婚圣旨刚下时,对宁珏的评价都是“乡野村妇”、“高攀越王”之流。
现在虽也还是有“不明事实者”或者“明知事实不愿承认者”在人群中企图挑起事端,煽动人群,渲染着宁珏的不是之处......
——欧阳越因为常年以来根基已稳且名声极佳,他们无处诋毁也诋毁不来,便只得清一色地选择“软柿子”捏一捏了;
可他们也遭遇了与早前几天截然不同的待遇,很快地被对宁珏狂热的赞美声所掩盖了。
“那个说郡主没有才情的,你听过郡主所弹的‘梅花三弄’嘛,余音绕梁,莺歌燕语尚不能与之比拟!不清楚就别胡说!”
“对啊对啊!不明事实在那里乱带什么节奏!郡主可是南风皇都承认的才女呢,胡乱喷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还有说郡主长相粗鄙,穿衣审美不佳的......呵,您怕不是夏家那几个蚂蚁攀大树的派来诋毁郡主的吧,什么世道,以为有个厉害的大伯自己就高人几等了!”
“就是,那可是花韵斋主人家亲自设计的衣裳,到某些人嘴里就......”
“嘘,小点声,人可是当朝数一的大官儿,小心这些个喷子没喷成郡主,跑去背后的人那儿去告你们一状......”
“哎呀,多谢小老哥提醒,刚刚一时太气愤了,我立即注意、注意!”
“......”
欧阳越骑着雪影,因着身后还跟着近百担的聘礼,总不能“策马奔腾”,便缓缓地往定安侯府移动着,这些百姓的议论声或多或少也映到了他的耳中。
尽管欧阳越对这些“风评”什么的不太关注,但不耐身边有着“四护卫”啊。而其中还有一个最是喜欢到处乱逛,听着些胡乱七八的东西就回府来“分享”的花魂,故此欧阳越之前也是知道坊间对珏儿的评价不太佳。
虽然这些评论对他本人对于宁珏的印象没有太大的影响,但现在听到宁珏在众人面前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有着不少愿意喜欢着她,维护着她的百姓,欧阳越内心还是欢喜的。
骑在雪影之上,嘴角微翘,春风得意。
珏儿那么好,就不该平白受了那些污言秽语。
以往是觉得这些反正不会影响了他对珏儿的看法,且他向来不喜欢滥用权力,愣是去让旁人说些所谓“违心”的话。
但现在他却是完全没了这般想法,刚刚亲耳听到那些对宁珏不逊的话,若不是那些人立刻被身边其他的人批驳了下去,欧阳越都很想......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