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明晚。”温淼淼丝毫不跟他客气,免费的海底捞,不吃白不吃。
“好。”陆灏深显露浓浓的笑意,温淼淼猜到他的内心一定非常看不起自己,但是她在他的心底都已经那么糟糕了,也没必要做什么正人君子,不贪便宜的淳朴良善之人。
许梵灵望向何娓娓,二人深深叹气,这俩祖宗。
可如果温淼淼如果不和陆灏深斗嘴,那他们也不是本真的温淼淼和本真的陆灏深了。
这顿饭除了陆灏深和温淼淼时不时的斗嘴以外,其他人也都聊得不亦乐乎,不过他们聊天,温淼淼一直不怎么能插得上话,毕竟学霸的世界,她一个学灰就不要强行凑热闹了,免得说错话被人嘲笑。
用学灰形容温淼淼,真的一点都没错,如果把成绩分为学神、学霸、学酥、学弱、学渣、学灰等六个等级来划分,毫无疑问,陆灏深是学神,何娓娓一干人是学霸,许梵灵算学酥,而她是差到连渣都不配拥有的骨灰级学生。
时至今日,温淼淼还想不明白,明明数理化那么差的她,怎么就在分科的时候毫不犹豫的选了理科呢!天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选理科也就罢了,高考考得差也能理解,毕竟出题人是赫赫有名的葛大爷,结果到了大学里不知道是谁骗她,说汉语言专业毕业后能分配到学校当老师,天真的温淼淼信了,于是又折腾着转专业。
回想自己这些年,温淼淼总觉得跟做梦一样,阵阵恍惚。
一顿饭吃下来,温淼淼巨撑无比,更舒爽的是不用她付钱。
谁说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不就是嘛。虽然这顿饭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午饭,毕竟他们吃完都快下午五点了。温淼淼的肚子吃得浑圆,她拍拍肚皮,对许梵灵说道:“听听这声儿。”
许梵灵伸出食指戳了戳:“还挺有弹性。”
“那可不,一口一口吃出来的。”温淼淼悠悠说道。
虽然温淼淼也折腾过减肥,还制定过减肥计划,比如每天吃多少东西,卡路里多少,吃完需要做多少运动等等,不到两个星期,温淼淼便饿的面色枯黄,浑身无力,走路虚浮。这项计划,终于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冬日夜晚,被温淼淼作废了。
犹记得那晚,温淼淼饿的饥肠辘辘,两眼发昏,她跑到学校门口的饺子馆,狂吃了四十多个芹菜猪肉馅儿水饺,自此与减肥这项艰巨的伟大工程无缘。
她和许梵灵打趣的场景恰好被陆灏深瞥到,陆灏深再次无情嘲讽:“再吃几顿就能和花花一样了。”
温淼淼不理他,跟许梵灵告别后径直背着包走了
陆灏深叫住她:“等等。”
温淼淼步子一顿,不悦的问道:“干嘛!”她凶巴巴,看起来像是跟陆灏深有深仇大恨一样。
“你还没留下联系方式,明晚我上哪儿找你吃海底捞。”
温淼淼说:“我开玩笑的,明晚我可能会加班,没时间去吃。”
陆灏深不依:“说话不算话可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温淼淼眼睛滴溜溜地转,陆灏深知道她准是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索性不给她思考的机会,直接把手往她面前一伸:“拿来。”
“什么?”
“手机。”陆灏深直接言明。
“干嘛?”
“你不肯告诉我,我也没办法,只能主动告诉你我的联系方式喽。”
在他的注视下,温淼淼慢吞吞地交出手机,陆灏深闷笑接过,旋即又把手机还给她:“解锁。”
“哦哦。”温淼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忘记给自己解锁了。她把手机锁解开后再次交给陆灏深,陆灏深的手指头在屏幕上四处轻点,一分钟后把手机塞回温淼淼手里:“明晚我打电话给你。”
撂下这句话陆灏深就走了,温淼淼反倒留在原地一脸凌乱。反应过来后她忍不住哀嚎:“陆灏深,你又给我施迷魂法!”
周末的地铁恨不能把人挤成肉馅儿,密不透风的一号线差点把温淼淼肚子里的饭给挤吐。南城地铁一号线,是南城开通的第一条地铁线,连接南城站和南城南站两个大型车站,南城站主要停靠火车,南城南站以高铁为主,而这一路上站点基本都位于主城区,人流量自然比其他线路高很多。
温淼淼回到宿舍,陆相思她们正在收拾行李,温淼淼这才想起,哦,原来她要毕业了。
如果青春是一首歌,那温淼淼定然是一首丧歌,温淼淼哀哀叹气,感叹时间过的真快。
宿舍里除她和陆相思是南城本地人以外,温念稚和沈音容都是外市的,打算过段时间回到家乡。温念稚考了教师资格证,沈音容收到了家乡电视台的面试邀请。朝夕相处四年时光,尽管温淼淼好几次在心里想象过分别的场景,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温淼淼还是抑制不住的难受。
大家各自收拾东西,宿舍安静的可怕,温念稚把摆在书桌上的照片收进行李箱,温淼淼记得,那是陆灏深的照片。温淼淼忍不住在心底叫骂:狗男人,迷惑我就算了,还迷惑我舍友。
陆相思拉上行李箱,说:“以后我们要常聚。”
温淼淼深深吸气,咽下喉咙的堵塞:“你们记得想我,我也会想你们的。”
沈音容把床单收好,“以后我们不在,你做事要稳妥些,不要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像个小孩子。”
温淼淼低声答道:“知道了。”
“还有啊,谈恋爱要多留个心眼,擦亮眼睛看清楚人,要是再遇上渣男,可没人帮你套他麻袋了。”温念稚也忍不住唠叨。
温淼淼又点头:“我记住了。”
作为宿舍年纪最小的一名成员,陆相思、温念稚和沈音容没少为她操心,大二的时候温淼淼被外系的一个男生追求,没有恋爱经验的她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结果对方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温念稚她们知道后,愣是趁着月黑风高蹲在男生宿舍楼下等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