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灏深的眼睛恨不能瞪成铜铃那般大,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记不得了?
黄思含把手机举到他眼前,指着上面一条条的文字:“你看,还有你高中时期的照片呢。”
陆灏深一脸迷茫,摸不着头脑,照片是他不假,重点是这些照片哪里来的?谁拍的?从哪儿流传出来的?他迷惑的问道:“最先发这张照片的是谁?”
“还能有谁,除了那个‘瘟神难送’,谁还能扒出这些东西。”盛予不疾不徐的答道。时隔多日,盛予还能记得“瘟神难送”,陆灏深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他的记性了。
托“瘟神难送”的面子,八百年没登录微博的陆灏深,首次找到自己的超话。果然,热度最高的是“瘟神难送”的账号。陆灏深来了兴致,他发道:只会扒以前的黑料算什么本事,敢不敢报我现在的黑料?
发完,他还顺带@了“瘟神难送”。
陆灏深突降超话的消息瞬间引爆粉丝群,温淼淼被@之后,之前发送的微博热度一路高升,最新发送的那条几乎就在两小时内,转发量突破一万。
温淼淼挠头,陆灏深居然发现了……
她本来没有注意到自己忘记切换了账号,看到陆灏深@的ID以后,温淼淼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原来她一直发错了账户。
第一天温淼淼在超话发料,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谁曾想竟意外的收到了打赏红包,有五块、十块、二十,短短一天,温淼淼的微博钱包就有一百多块了。人民币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强大到能让温淼淼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抱着日记本啃那些早被人忘记的陈年往事。
面对陆灏深的公然挑衅,温淼淼很不服气,经过上次的事件,温淼淼认为自己并不笨,只是懒得动脑筋罢了。除了考不上清华北大,考不上研究生以外,耍耍小心思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温淼淼大言不惭的公然回应:有什么不敢的,就怕某些人不敢和我赌。
没多大会,陆灏深又在超话发道:我赌。
短短两个字,瞬间炸开了锅。
仅仅两个小时,陆灏深和人打赌的消息就冲上了热搜。
温淼淼无比心塞地趴在床上,丧气满满,和公众人物有交集就这点不好,动不动就上热搜,连打个赌都要被传的沸沸扬扬。要是输了,她的面子往哪儿搁?即便网上那些人不认识她,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但陆灏深知道呀,如果她输了,不就意味着她在陆灏深面前永远抬不起头了?
温淼淼攥紧手机,手心儿不知何时冒出一层潮乎乎的汗液,再过几日就立冬了,这么凉爽的天气,竟然流汗?一定是陆灏深给了她太大的压力,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既然陆灏深向她宣战,那她就要应战,士可杀不可辱,不能当缩头乌龟。
可是……
可是……
可是……
温淼淼的脑子里顿时涌现出无数个“可是”,可是她去哪儿扒陆灏深现时期的黑料啊?她所有的黑料来源,皆来自初高中的日记本,骤然把战线拉到距离初中的十年后,温淼淼头疼的不行。
带着头疼,温淼淼勉强进入睡眠,只是在梦里,陆灏深依然没有没放过她。当温淼淼带着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时,天已大亮。
她拍拍胸口,拭去汗液,起床洗漱换衣,搁地铁口买了个速食饭团,挤上人流汹涌的地铁,开启一天的奋斗模式。
肉松馅儿的饭团,温淼淼差不多吃腻了,所以她今早换了鸡肉馅儿的。她机械性地咀嚼口中的果腹之物,眉心漾满不安,赵衫自从知道她跟陆灏深的关系不一般之后,对她更是关心至极。“淼淼,你昨晚跟陆灏深打的那个赌……”
她话未说完,便被温淼淼截了:“我可能要输了。”
“不会吧。”赵衫刚举到唇边的油条突然没那么诱人了,“你跟陆灏深关系那么好,搜罗点黑料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要不是温淼淼咽得快,甜润的豆浆非得把她呛到流泪。“哪有那么容易,你当我是狗仔啊,还信手拈来。”一语惊醒梦中人,温淼淼抓住了重点:“狗仔?!”
赵衫和她一样,抓住了话里行间重点,她提议:“你可以去娱乐杂志上班,她们天天靠写花边新闻赚钱,你去了之后说不定能挖到不少新闻。”
温淼淼吃掉最后一口饭团,不禁感到为难:“可是……我文笔不好,写不出新闻啊。”别的不说,她的毕业论文足足被老师打回来六次。
“没让你写新闻,杂志社那么多岗位,总有一个适合你。”
温淼淼还是犯难:“但我也不知道怎么进杂志社啊。”
赵衫推给她一个找工作的APP,说:“你有空多看看。”
其实温淼淼的内心并不急于换工作,只是不换工作的话,她和陆灏深打赌就输了。整个上午,温淼淼一逮到空就在APP上搜索职位信息,岗位那么多,怎么偏偏就找不到适合她的呢。温淼淼顶着满头郁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天。
她觉得现在的工作很安逸,但心里总有个空洞,时不时提醒她缺少了点什么,思来想去,温淼淼得出一个答案——刺激。是啊,现在的工作太平淡了,每天都过得像复制粘贴:起床,上班,下班,睡觉。
日复一日,毫无亮点。
上班的内容也是一样:水评论、控评论、尬夸尬吹。
仔细回想,温淼淼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索然无味。
一转眼,时间又溜走了数天,温淼淼已经好几日没在超话出现了,那些关注她的粉丝不免有些想她。陆灏深高冷,面对采访镜头也多是三言两语就把问题搪塞过去了,微博更是万年不带营业的,即便发微博,也是宣传什么比赛之类的统一格式。
温淼淼的出现,无疑把陆灏深的神秘面纱吹开了缝,满足了她们对陆灏深的幻想,一改她们对陆灏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