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九章 为了男友狗就狗,谁要跟你手拉手(1 / 1)稚子弄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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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怕胖了?”话这样说,温淼淼的嘴却一直没停过。不怪她吃得多,实在是四川菜太好吃了,毫不夸张的说,她能一人干掉一盆自贡小煎鸭。其实这些美食也隐藏着陆灏深的私心,把她喂胖一点,演出来的角色就没那么讨喜了,这样就不会吸引到其他人的目光了。

经过陆灏深连续几日的不懈努力,温淼淼在进组的前一天,足足胖了五斤。柴北搁后台打趣她:“你比上次丰盈了点。”温淼淼捏了捏脸上的肉:“都怪陆灏深,等会儿要是不上镜,你去找他要补偿。”

温淼淼饰演的人物是个小宫女,只不过是一个不少抛头露面的小宫女,偶然傻傻的,但做的事情都富有正义感。陆灏深拿到剧本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很适合你本色出演。”在他的监督下,温淼淼进组的前两天一直在家苦心钻研剧本,背台词。

三月尾的天气,逐渐暖和,但穿的稍微单薄一些还是凉飕飕,而现在拍得是夏天的戏,温淼淼穿了件肩部被轻纱覆盖的齐胸襦裙,不免觉得冷。因此一得空她就抱个热水袋捂着。因为拍戏的地点在横店,陆灏深索性在横店的酒店暂时住下,方面照顾温淼淼。

他不是信不过柴北的人品,而是温淼淼怕生,猛然到了一个新环境,温淼淼又不擅长主动与人交流,心里指不定得紧张成什么样,他去了好歹能陪她说说话。不过陆灏深虽然在一旁守着,但关于如何演戏,他从不插话,一切尽听柴北指导。

温淼淼没有演戏的经历,上次的乞丐压根不需要什么演技,随便找个群演也能完成任务,再加上她不是专业科班出身,许多眼神和动作不到位的地方,柴北都会直言指出,一天下来温淼淼只过了两条戏。

如此低的效率,令温淼淼捉急不已,但她没有功底,所有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去琢磨体会。柴北叮嘱她好好休息,明天的戏份很多,兴许会拍到半夜。陆灏深住在她隔壁,温淼淼回到酒店时,陆灏深帮她买好了饭菜。

温淼淼累了一天,这会儿最想吃一些软糯的食物,陆灏深和她想的一样,因此今天的晚饭是糯米八宝饭、醪糟年糕汤以及蛤蜊蒸蛋。温淼淼嚼着年糕,不忘把今天在现场拍的照片发到宿舍群,很快得到响应。

沈音容:嘤嘤嘤,淼淼快要成为大明星了。

温念稚:我提前预订一百张签名照,等你成名了拿到网上售卖,发家致富靠你了。

陆相思:发张男朋友的照片来瞅瞅。

温淼淼收到她们的回复,笑的眉眼弯弯。

沈音容:说好的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脱单谁是狗呢?

温念稚:白眼为了男友狗就狗,谁要跟你手拉手。

温淼淼:念稚做的对,到底是我本家。

陆灏深看她聊得开心,忍不住凑过来看了眼,不经意的他说了句:“沈音容的名字有点耳熟。”温淼淼答道:“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哦,她特别崇拜你,经常熬夜爆肝给你剪视频,你上次在荷兰出的那档子事儿,还是她用电视台资源给你澄清的呢。”

温淼淼吃过饭便洗洗睡了,她要养足精力,面对明天的考验。

第二天的戏份果然很高能,温淼淼需要吊威亚,因为她饰演的小宫女会点三脚猫功夫。温淼淼恐高,身体被吊起来的一刹那整个人都在失重,悬在半空中的她除了傻眼以外,脑子还蒙蒙的,四周都是嗡隆嗡隆的嘈杂声。

温淼淼手执轻剑,在导演的指点下,与对方展开一场打斗。时高时低的威亚,总能把她的心脏折腾出新体验。一条打戏下来,温淼淼额上全是汗,双脚沾地的那一刻,她突然冒出一种“活着真好”的安全感。

陆灏深很有眼力劲儿的备好水给她递上去,温淼淼接过保温杯,喝了两口热水。刚刚在空中的大幅度动作,使得她身子暖和不少,再喝两口热茶,在这丝丝凉意的林间,温淼淼不觉得有多冷。别看温淼淼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斗,实际上剪辑出来的片段,也才两三分钟而已。

按照惯例,参演人员的午饭一般在剧组吃盒饭,陆灏深给她套上外衣,叮嘱她吃慢些别噎到。从早上六点多忙到一点多的温淼淼,完全忘记了什么是形象,她抱着饭盒大口往嘴里塞米饭,如同抱着生命之光。

从主演到群演,每人都会发一盒纯牛奶,温淼淼不喜欢喝纯牛奶,所以全给陆灏深喝了。陆灏深和柴北的交情也有几年了,他们相识于大一的新生见面会。柴北看陆灏深寸步不离的守着温淼淼,揶揄道:“万没想到你小子将来会成为一个妻奴。”

陆灏深收拾好温淼淼吃过的餐盒,准备拿去扔掉,听到柴北的话他回应道:“不服你也找一个女朋友。”柴北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是喜欢当个逍遥的单身汉。”

吃过饭歇息十几分钟,温淼淼又要开始了,她今天的戏都不是跟主角过手,而是跟同组的配角拍摄打戏。这两天她需要把整部剧的打戏拍完,因此温淼淼收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陆灏深提前在浴室给她放好热水,好让温淼淼一回来就能泡上热水澡,以防温淼淼在浴室睡着,他特意在浴缸旁边放了个闹钟,二十分钟提醒一次。和陆灏深想的一样,温淼淼果然睡着了,要不是闹钟响了,估计要等水凉了她才会醒,到那个时候又得受冻着凉。

温淼淼系好睡袍的带子,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浴室里走出来,叫着不想吃饭,只想睡觉。明天的戏份还是从早上六点半开始,因此温淼淼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睡觉。她不想吃饭,陆灏深也不强求她,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陆灏深敲响了她的房门。

温淼淼睡得深沉,陆灏深敲门喊不醒她,只好给她打电话。五分钟后温淼淼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了,陆灏深说道:“六点钟要赶到片场,你先洗漱穿衣,我去给你买早餐。昨晚睡觉前没吃,早餐多吃点。”

睡意浓烈的温淼淼只晓得点头,陆灏深走后,她去洗手间掬了把冷水扑脸,沁凉的清水扫走不少困倦。温淼淼慢腾腾的刷牙洗脸换衣服,赶到现场的时候迟了十分钟,柴北已经到了。

陆灏深今天给她备的早餐是粢饭团、咸豆浆、茶叶蛋,温淼淼吃完没一会,柴北就通知她上场了。温淼淼今天的衣裙换了个颜色,不再是前两天的翠绿,而是一袭浅粉,妆容也略有改变。

柴北说她之后的戏份就是内廷宫斗了,温淼淼激动的双手合十,谢天谢地,吊威亚的日子总算过去了。虽然打戏比较累,但也有好处,比如说台词少,对表情要求度不高。而内廷宫斗戏,则主要以说台词、眼神交流、肢体动作为主。

今天收工比昨天早许多,晚上十点温淼淼就能回去歇息了。她捧着剧本,一丝不苟的背台词。古装戏的台词多为文绉绉的诗词画意,温淼淼终于拾回一点自信,毕业于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她,其中有一门课程叫做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需要背的诗词从先秦依次排到清朝结束。为了不挂科,温淼淼每到考试周天不亮就起来背诗,对于诗词歌赋,可谓信手拈来。

陆灏深催促她洗澡,温淼淼搁下剧本,嘴里还在念念有词,陆灏深突然说道:“我明天要回苏州一趟。”

“看外公?”

“嗯。”

陆灏深情绪浅淡,温淼淼不太放心:“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你在这儿好好工作,我会跟柴北打招呼,请他多照顾你一点。外公年后身体不大好,下午我妈打电话说他住院了,我得回去看看。”

“那你明天赶紧回去吧。”要不是她暂时忙于工作,怎么说也得陪陆灏深一起回去探望。翌日一早,陆灏深从义乌高铁站出发,乘坐两个多小时的高铁奔回苏州。

温淼淼一个人在片场难免孤寂,柴北得空的时候与她搭话:“你和陆灏深很早之前就认识?”

“是,我和他初中、高中同学。”

柴北仔细打量温淼淼:“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你。”

“嗯?”难道他以前没观察过吗?

看出温淼淼的疑惑,柴北豁然一笑:“以前陆灏深在你身边,我哪儿敢近你身,一个不注意他的眼神就能杀死我。”温淼淼恬淡的微笑着,柴北夸赞道:“你的台词功力很好,比其他正儿八经的科班演员还强一点。许多台词能理解的很透彻,像是专门学过的。”

温淼淼轻言轻语的答道:“我大学主修汉语言文学,所以对古词比较熟悉,理解起来也比较轻松。”

“原来如此,难怪其他人觉得拗口的台词,被你说的悦耳动听。”

温淼淼顿时不好意思,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夸过她,即便在工作中被夸,也多是托陆灏深的福,像今天这样纯粹夸她本身的话屈指可数。柴北又问:“灏深说你乐器学的很好,古筝和琵琶都过了十级?”

“以前学着玩的,不值一提。”她很谦逊。

“你很适合我下一部剧的女主角,只是灏深不愿意。”

“为什么?”温淼淼不明。

柴北笑而不语,似乎不愿谈下去。温淼淼识趣的不再追问,她的戏份再用一个星期就拍完了。而且这两天的进度很缓慢,她本就是个女六号,等主演空下来和她对几场戏,她的任务就结束了。倒是一直联系不上陆灏深,难免令她担心。

温淼淼结束拍摄于四月上旬,四月十一号,杏花吹满地的好时节。温淼淼收拾完东西离开酒店,她没有回上海,也没有回昆山,第一直觉告诉她要先去苏州。于是温淼淼拖着大行李箱,先坐高铁再转公交车,终于到了外公家。

日头高照的好天气,温淼淼累出一身汗,大门没有锁,温淼淼一推就开了。院子里冷清的吓人,除了东南风卷起落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几乎听不见任何谈话声。难道外公不在?或者陆灏深陪他出去买菜了?

她将行李箱拖到廊下,敲了敲外公卧房的门,久久没有回应。她又敲了敲陆灏深住的那间房,依旧没有回应。奇怪,人都去哪儿了呢?她尝试拨打陆灏深的手机,回应她的竟然是对方已关机。温淼淼慌了,她跑出院子,四处呼喊:“外公?陆灏深?……”

温淼淼反复喊了四五遍,还是没有回应。她站在院门口,久久没有进去,半小时过去了,对面小道上似乎有一个身影,像极了陆灏深。她拔腿朝人影跑去,近了一看,果然是陆灏深。温淼淼一头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拢住他的腰部:“你去哪里了?外公呢?”

陆灏深不语,任凭温淼淼将他搂住,他能回应的只有无言。温淼淼发觉到他的反应不对劲儿,追问道:“外公的身体怎么样了?”他这样不说话,哀丧着脸,真要急死她了。

天气报道,今天东南风三到四级,路边迎春花盛放,风把花和叶子吹得沙沙作响,金黄的花浪迎风摇曳,陆灏深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外公不在了。”

陆灏深的话在温淼淼的大脑里炸开

“你说什么?”温淼淼顿时失了一切情绪,“怎么会……”她久久说不出话,这么重要的消息,陆灏深怎么不通知她?外公对她那么好,每次来探望他,他都是笑呵呵的,关心她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现在突然告诉她,外公离世了,莫说陆灏深悲恸的无法自拔,就连她的心情也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我从横店回来的那天,外公已经说不出话了,之所以撑着,是为了能见我最后一面。”陆灏深的声音一度哽咽,温淼淼握紧他的手,试图给予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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