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子,一切都已收拾妥当,可以出发了。”易叔不放心这些事交给别人,总是自己经手为商荔准备。
商荔系着一件黛青色斗篷,在慰繁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和那边知会过了吗?”
“主子放心,万事俱备。”易叔处理事来自然滴水不漏、井然有序。
她冲易叔一笑,委以重托:“易叔,王府就交给你了。”
易叔也会意一笑,点了点头。爵祁已经先商荔一步离开了西京,在安全这方面,他没有太多需要担心的。
他想起来前几日商荔和他说的话。
夜色正浓,商荔和他坐在庭院里。他问她:
“少主子决定何时出发?”
“后日午时。”
“晚上出门不是更好。”
商荔看了看四周,说:“易叔,王府之外皆是眼睛,到了晚上眼睛更亮。”
“那少主的意思是?”
“听闻穴崖阁出了个极善易容伪装的丫头?后日午时我以游玩为由,与她在城东烨纱坊碰面。”商荔微笑着,淡淡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易叔听完眼睛一亮,欣慰地点头,少主子是真的长大了。
而商荔却已经在思考如何与西疆王室搭上关系。
她此去西疆最主要的就是在西疆成立自己的军队,虽然父王手下有兵,皇帝也碍于天下人没有处置多少爹爹手下的将领,但到底不能妄动。
商荔目光如炬,里面一丝一厘都是矢志不移。
半晚时分,王府周围的暗探看到“商荔”带着许多东西回来,还和易叔有说有笑。
暗探首领问了跟过去的人:“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没有,郡主照常去买了东西,还和丫头商量着去了烨纱坊买了几匹做衣裳的料子。”
“下去吧。”
首领其实也不明白,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有什么值得盯着的。
更何况这郡主还只有十来岁,小孩儿能懂什么?除了吃喝玩乐,难道还能看懂兵书史册不成?
慰繁跟着着“商荔”去了房间,随后进入了暗室。
商荔的房间自然不会让这丫头住,在这段日子里,只能委屈她住在暗室里了。
慰繁叮嘱“商荔”:“你按照主子说的做就成了,别的不用你操心。”
“是。”
慰繁点点头,另外说到:“主子房里的东西万万不可动。”
“溪双晓得。”
慰繁这才放心的出了暗室,带上门出去了。
溪双恭谨地待在暗室,尽心尽力地扮演起绯凰郡主的角色。
商荔并没有马上离开烨纱坊,而是等晚上再来打探的探子走了,凌晨时分城门打开之际,乔装成小乞丐离开了西京。
离西京四十里的树林子里,有易叔为她准备的随从和行李。
“主子!”
“走!目标禹城!”
商荔那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一些人,一些事,都在随着她的选择相继出现。
步皈是礼部尚书之子,此去西疆是为家母求药。
黄沙漫天,一览无余的沙漠里夹杂着些许草地,或是一两片绿洲。
西疆的城镇不像中原,黄沙砌成的砖堆成房屋,比面盘还大的饼在商贩的摊子上最常见。这里民风淳朴,百姓非常热情,步皈深深地喜欢这片土地。
“少爷?”
步皈听到小厮的声音,这才把视线从那个买饼的小女孩儿身上转回来:
“怎么?有消息了?”
他漫不经心,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是,这味药只有西疆王室御医手里才有。”
“哼。”步皈冷哼一声,“我这继母为了她儿子,还真是下了苦功夫啊。”
“少爷……您看?”
步皈转头看见那个女孩儿往王城的方向去了,便说:
“此药的确难得,给她算是浪费了,自己拿着。”
阐沉听得一头雾水,许久后反应过来,少爷这是打算继续取药,只不过药要自己拿着了,想必也是为了那个人……
“你猜刚刚进去的那个女孩是谁?”步皈突然凑近阐沉说。
阐沉跟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进去王城,穿着红衣服的那个小姑娘。
“看她的衣着非富即贵,但行为举止却有点像中原人,这……属下猜不出。”
步皈哈哈一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
“其实我也猜不出。”
阐沉一愣,无语至极地叫到:“主子……”
步皈兴致盎然:“想知道她是谁,进去不就成了!”
“进去?进哪儿?”
“榆木脑袋!”步皈手指西疆王城,阐沉顿悟:
“哦!”
阐沉看着王城,心中也对那个小姑娘的身份产生了巨大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