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火,曾是平安京时代,离岛闻名天下的歌姬阿离,有着绝美的容颜。
自她记事起,便生活在这杏原湾的离岛之上。
离岛上并无人居住,只有一座离人阁,一座闻名杏原的烟花之所。
阿离从小就被当作头牌歌姬培养,离人阁之于她是她存在于世的意义,却也是内心的牢笼。
她渴望外面的世界,渴望自由。
但是不能,一切对自由的憧憬,都被囚于这座离人阁中。
每到入夜时分,她便会一步一步走向伫立在海面之上的舞台,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那些是慕名而来的游船上的渔灯们,然后开始跳起舞来。
阿离能歌善舞,所以每每在海上的舞台上演出的时候总是会有许多人撑着船在海上驻足观看,为离人阁的阁主赚取了很多的钱财。
时间于阿离而言,原本只是麻木地流逝着,直到有一日,一个冒失的阴阳师闯进了她的生活,他仿佛黑暗的房间中照进的一束光线,刺眼却热烈,在她的演出上,读懂了她歌声中的无奈与向往。
一次,那名阴阳师坐在租借来的船坞中,在划船小童前来收取演出费的时候,顺带放置了一封信给小童,小童回去后转交给了阿离,阿离让小童给武士带话说“她答应见你啦,待今日演出落幕后。”。
两人终于见了面,阿离问年轻的阴阳师:“花朵是否都为悦人眼目而生?”
“花繁一瞬,行色浮云,撇去眼前浮云,方得心之自由。”年轻的阴阳师犹豫了一下,回答了阿离,“你倾诉的就在你的歌舞中。”
这一晚,年轻的阴阳师带着阿离划出了海,为她讲述着外面的花花世界,而她,则和着他所作的和歌,跳着真正自由的舞步。
然而,就在这气氛正好的时候,杏原城主一直都对阿离爱慕不已,直到阿离在杏原城主带着聘礼前来提亲的时候,阿离直言拒绝了他,从爱慕到怨恨的杏原城主恼羞成怒,一边命离人阁的阁主将人关起来,一边开始在城中散布阿离其实是个妖怪的谣言。
而谣言就像瘟疫,在各种负面的温床中迅速滋长,变成了一场发狂的风暴,袭卷整个杏原。
年轻的阴阳师看到了城中人们的行动,于是决定去营救阿离。
只是在营救过程中,年轻的阴阳师被飞来的一支箭矢,刺伤了左眼。
阴阳师也是有阴阳师的规矩。尤其出生于阴阳世家的贺茂家的阴阳师,他更是深知,不能对普通人出手的规则。
在那个夜色渐浓的夜晚,火光自离人阁蔓延开来。
海上不知从何蹿起的火焰,它们成百上千,接天连地,在阿离生命垂危之际,成就了大妖怪不知火。
真世与不知火的相见,是在那个阿离成为了大妖不知火后,恰好第五个十年,由玉藻前带着她与晴明撑船前往废弃的离人阁的夜晚。
传闻不知火,每数十年方得见一次,每一次都会带来灾祸和福祉。
而那一夜,真世在海上进行了召唤仪式,召唤出了不知火。
“不愧是真世,竟然能把她召唤出来呢。”玉藻前的语气一如既往宠溺。
还记得晴明那时震惊的表情。
而被召唤出来的大妖不知火,在显身之后,只问了一个问题
“我听到了你内心的孤独,应召而来。强大的阴阳师啊,你能告诉我,什么是自由吗?”
真世也还记得,她在听到不知火的话后,脸上惊讶的表情与哥哥晴明一致,只是惊讶的东西不同罢了。
“自由是...随心跟在哥哥的身边,和大家一起平凡而又充实的生活下去,见证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对真世来说,能够随心所欲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而且和晴明一起,才是最自由的。而不是与其他的圣杯们一起待在迦勒底,被拘束、看管,就是个摆设,无人问津。
随后,真世向不知火发出了邀请。
“怎么样,要加入我们,一起看看外面自由的世界吗?”
面对这个与她有着相似心灵的女孩,不知火选择了相信。
很多时候,她觉得她都快遗忘了,身为人类时的自己的那份渴望,但真世却让她重新认识了一个,自由向往的世界。
那时,真世便向她允诺,允诺她一生自由,也愿意护着她,直到她死去。
就算为了救晴明,她暂时将那份许诺抛之脑后,但真世知道,晴明一定会代替她,完成那份诺言。
迄今为止,晴明和她也的确做到了。
就像现在,阿离依然享受着这个自由的世界,也继续着她爱的歌舞。
不需要台本,不需要人设,凡事都随心所想。这是源义财团旗下的娱乐公司的宗旨。
她是不知火,也是阿离,所以不需要伪装自己。
身边的毛利小五郎他们看得入神。真世抬起头,眼底重新凝滞回高光,台上,穿着一身日常和服的阿离开始翩翩起舞。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阿离跳舞,却也永远不会看腻。
就算是没有穿着真正的舞衣,阿离也依然是那个,闻名天下的离岛歌姬。
“我先去一下洗手间。”看了一会儿,真世站起身,朝外走去。
毛利兰把目光艰难的从台上移开,落到真世身上,叮嘱道,“小心点哦!”
“嗯嗯。”真世穿着新送来的松糕鞋步伐轻盈地走出了会场大门。
半分钟后,安室透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看向他的毛利小五郎和柯南他们笑了笑:“抱歉,我大概也要去一趟洗手间了。”
毛利小五郎一脸“阿离小姐都在你居然还去上厕所”的眼神,白了一眼安室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快去快去,别挡着我看阿离小姐。”
安室透面上笑意不变,走出了门外。
问过走廊上走动的一个工作人员洗手间的位置后,安室透迈开大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男女洗手间是相对的门。
当安室透到的时候,真世刚刚从女洗手间的门出来,指尖还滴着几滴晶莹的水珠,可见是刚刚洗过了手。
看到安室透,真世的目光淡了些,以为对方也是来上厕所的,目不斜视的转过身,把手伸到烘干机下面,开始吹手。
但安室透站在离洗手间几米远的位置,却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