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微光在樱色的眼底一闪而过,快的仿佛以为是月光造成的错觉。
樱花妖驻扎在月光照耀不到的阴影中,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件粉白相间的振袖和服。
她看着那个背对着她的人影转过身,露出一个小时前才见过的熟悉面庞。
无声无息闯进了加护病房的人,正是安室透!
转过身的那一刻,周身流转着一种诡异气场的樱花妖映入眼里。
安室透脑子里的那根名为警惕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下意识的朝前微微走了一步,将真世挡住。
看到安室透的动作,樱花妖沉淀在静谧之下的危险忽的消失。她跨出一步,进入了月光照的到的地方,露出温婉的容颜,一双樱色的眸子看了看被安室透挡住的真世,最后定格在安室透身上,声音依旧温和轻柔:“你,其实认识真世小姐吧?”
樱花妖主动打破僵持的气氛,安室透目光微动,以往挂在脸上的虚假笑容也没有维持,俊朗的面容沉静,没有丝毫的慌乱:“樱小姐怎么会这么认为?”
“是眼睛。”樱花妖继续迈开步子,一步步走到窗沿边,伸出手抚着那一节栽种的樱木,动作中满是温柔之意,“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你望着真世小姐的眼神,我曾在我的...丈夫身上见过。”
说着,她抬起头,温婉的容颜上染上一抹浅浅的哀伤,“你跟他的眼神很相似,我相信我也没有感觉错。”在看到真世小姐时候,你虽然沉默不语,身上却迸发过一瞬间的强烈杀意。
那股杀意不是针对在场的人,而是那个伤害了真世大人的真正凶手。
樱花妖脸上的难过之意不是作假,善于分辨人的细微情绪的安室透崩紧的神经松了些,但还没有完全放下警惕。
能够无声无息避开他的侦查站在他身后的人,至今为止,还真没有几个!
更何况,将他引入翁中的正是这个看似温柔无害的女子。
心思微转,安室透眯了眯眼道:“看不出来,樱小姐原来已经结婚了吗?”
“那是很久以前了。现在的我虽然是一个人,但是还有真世小姐和晴明少爷他们一起。”樱花妖温柔的笑了笑,无害地望着安室透道:“那么,安室先生又是为什么非得要避开小兰小姐她们,一个人偷偷的来探望真世小姐呢?”
“安室先生你不止是对真世小姐怀有好感这么简单吧?”
“还是说...”樱花妖的声音愈发的温柔,“你就是三年前,跟真世小姐交往过但是却辜负了真世小姐的那个人?”
说到后面,樱花妖的眼底已经带上了丝丝危险之意。
其实安室透的身份并不难猜,特别是对心思敏感的草木妖樱花妖而言,人类的情绪波动,是最容易被他们这些草木妖怪感知到的。
明明毛利兰他们与真世才认识不久,安室透也是因为毛利兰的父亲毛利小五郎的关系才顺过去结识的。
好感可能因为一见面就产生,但是疼惜和爱意却不会因为只是区区两个月不到就对一个还在暗恋中的人产生,顶多是喜欢。
喜欢和爱,哪个情感更加浓烈,樱花妖分的无比清楚。
结合一下安室透的情况,他曾经的身份并不难猜到,只是转不转的过这个弯而已。
面对樱花妖句句都一针见血,安室透沉默了一下,说道:“三年前,是我的错,这个我不否认。但是我也不后悔。”
再让他选一次,他依旧不会告诉真世他到底去做什么了,也不会...不分手...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真世竟然也是跟他同一战线的人,甚至还有可能比他还要早的,就在了。
当然,这个情况也只是推测,还没有实际的证据。
话落,飘落的地面的樱花花瓣微微颤动起来。
明明没有风。
肉眼看不见的妖力自樱花妖身上散发,被樱花妖抚着的那节樱木也一同散发起了强大的妖力。
丝毫没有注意到地面樱花花瓣的异常,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一只虽然是治愈系式神,但也是一方大妖的樱花妖的攻击范围内。
“你知道你当初的行为对真世小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么?”
樱花妖垂下眼,遮住凶光,掩在宽大的袖子下纤白的双手缓缓攥紧。
她永远也忘不了。
被晴明大人和他们捧在掌心的真世大人,在面对着这个陌生的世界都没有露出仓惶无措和伤心的情绪,却因为一个人类哭的那么伤心。
问什么,对方也闭紧了嘴,就是问不出,最后甚至导致了灵力的暴动,刚刚从沉睡中醒来没几年就要再次陷入期限未知的沉睡。
人类世界的几年对于他们这些寿命不知期限的妖怪们而言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但安静下来的时候,也会寂寞。
他们也会有情绪。
“...抱歉...”安室透从喉咙中挤出字音。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以他对真世性格的了解,当时的情况有多扎心,他也能想象的出来。
这件事的确是他的原因,他的错。
但是......
“就算结果是这样,当年我也不会选择坦白,从而将真世卷入危险之中。”安室透坦然的看着樱花妖。
樱花妖面无表情的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神情无畏的安室透。
她闭了闭眼,突升的妖力瞬间消失无踪,那节樱木也收回了强大的妖力,重新变得无害。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这个并不是你可以伤害真世小姐的理由。”
如果一个人因为理想和责任从而理所当然的选择伤害她在意的另一个人,那么她的做法,是跟彼岸花一样,将那个人类变成花肥。
“我知道。所以,至今未至,我自己都没有原谅过自己。”安室透苦笑一声,转过头,目光带着一丝痛意的注视着还在昏睡之中的真世,“如果真世想要对我报复,我也不会逃避。她想要怎么向我讨回这笔账,都可以。只要能让她消气,将心里的恨意消去,她想怎么对我,我都会全部受着。”
“不过......”安室透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紧,手背甚至因为用力而爆出了青筋,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戾气:“对于伤害了真世,还威胁到她性命的人,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题外话
今天一天实在太累了,又累又困,回家后倒头就睡,晚了点抱歉。下一更可能要十点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