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放电影吗?”
听着这充满好奇的语气,阮萧山直接给了柏曼卿脑袋一下子。语气带了几分讽刺,“你在谁手里过的考核?”
他要是知道这人是谁了,回去得削他一顿,也不知道这个考核是怎么过的,这丫头啥都不会。
“……”柏曼卿抱着脑袋躲到一边,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她压根没有被考核过,当初要不是那个人死皮赖脸要她来守墓,她才不来过这种苦日子呢。
幽蓝的烛光随着动作变化着,只能看见漆黑的古墓,其他的东西一概看不见。阮萧山也不着急,慢慢等待着画面变化。
果不其然过了没一会儿,漆黑的画面里浮现出一抹白影,白影一闪而过,阮萧山把画面倒退回去定格下来。
白影很模糊,阮萧山抚摸着下巴思考着这是个什么东西。柏曼卿凑了过来,学着他摸下巴,嘴里蹦出一句话来。
“这个尾巴像大狐狸诶,”
“尾巴,”阮萧山凑近看了看,这玩意就是一截白影,哪里像尾巴呢。
柏曼卿指着白影,指尖轻点,白影变得清晰,一截毛茸茸的尾巴出现在二人眼前。
“你怎么知道是狐狸尾巴?”阮萧山面露疑惑,似乎不太相信她说的话,毕竟这东西也可以猜狼尾巴狗尾巴呀。
柏曼卿白了一眼他,从男人身边擦过来到洞壁处,“你摸摸这些石头,冰凉冰凉的,据我所知只有那只大狐狸所到之处会变得冰冰的。”
阮萧山点头,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还没等他想清楚什么不对劲,柏曼卿又扯着他回到了地面。
“去干嘛?”柏曼卿也不说话,扯着他就往山下走。
“找狐狸,”
闻言,阮萧山心里回过味来,他知道什么不对劲了。什么都让这丫头说了,她这么聪明怎么不自己解决这个事情,大老远打电话回文保局,这不是浪费资源嘛。
山路崎岖,柏曼卿走习惯了,但阮萧山走不习惯,深一脚浅一脚走的磕磕绊绊。走了一段路后阮萧山回忆起自己妖怪的身份,突然间觉得自己这样走路很蠢。
他记得自己会飞来着,所以他刚才为什么要傻乎乎的走路呢?
“怎么啦?”柏曼卿见他停下不动,疑惑道。
“辣鸡,”他大概是和这个蠢女人在一起待久了,智商也被拉低了。
又得了一句辣鸡的柏曼卿不乐意了,心道这人脾气怎么如此差劲,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在妖界怎么活下来的,没被厉害的妖怪暴打一顿也是个奇迹。
其实阮萧山这么多年活下来也是有因可循的,比他厉害的妖怪没他不要命,比他小的妖怪不敢招惹他。
“你是什么妖怪?”柏曼卿离他远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
阮萧山听到她的话,唇角轻勾,似乎有些得意,语气里也多了几分肆意,“比你厉害,”
所以到底是什么妖怪,阮萧山不肯直说。柏曼卿想了想往后退了几步,靠近了阮萧山,墨色的眼眸闪过一丝金光,眼前的阮萧山不再是帅气俊朗的外表,任他手舞足蹈卖弄着自己的英俊,此时此刻在柏曼卿眼里他就是一条四处游摆的大蟒蛇。
“……”
柏曼卿被吓到了,她生平最怕两种东西,一是黑漆漆的地方,二是没有毛的动物。
阮萧山都占,他的本体是一只乌漆墨黑的大蟒蛇。
阮萧山可不知道柏曼卿悄悄看过了自己的本体,在他眼里这丫头先是对着自己笑然后面露惊恐。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怀疑刚刚在墓里让他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因为他长的吓人?
“看什么看?”
“你好看,”柏曼卿被吓得胡言乱语,也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会让人误会。
阮萧山一瞬间便红了耳垂,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
一时间气氛略微有点尴尬。
耳畔闻着蝉鸣,鼻翼间满是奇异的花香,还混杂着百年古书的树脂馥香。
可惜美景没有人欣赏,两人发呆之际,两道明晃晃的手电筒光打向了他们的脸,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个手握镰刀的大爷。
“你们在这干嘛?”其中一位大爷开口问道,满是皱纹的脸上透露着警惕。
“我们……我们…”突然间有点没办法开口,柏曼卿只得看向阮萧山。
毕竟他们俩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人,再说了大半夜来山上的都不一定是人。
不过大爷没给阮萧山开口的机会,当着二人的面打给了110,浓郁的云南口音让二人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阮萧山想过去阻止,大爷扬起镰刀自卫,止住了阮萧山提起的步伐。
不过很快两人便知道大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警察叔叔来到现场后先是打量了他们一番,然后啧啧啧了两声,柏曼卿和阮萧山的手上便多了两幅手铐。
……
“年纪轻轻盗墓干嘛,你们不知道盗墓就地枪决呀,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呀……”警察叔叔喝着茶嘴里一直蹦着词,说了半个小时也没觉得累。
“警察叔叔,我们真不是盗墓的,”萝莉脸的小姑娘说的一脸认真,面前的茶杯飘荡着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别急别急,我们会查清楚的。这位先生请把腿放下来……”不过警察叔叔也很无奈呀,三更半夜接到村民电话举报,说山上有人盗墓,兴冲冲赶过去就看到两个小年轻。
虽然这俩人怎么看也不像盗墓贼的,但本着教育工作警察还是与他们念叨了许久。
阮萧山板着一张脸,手机上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而他看也不看,点了挂断就继续刷着微博头条什么的,腿倒是从桌子上放下来了。
柏曼卿和他相处了这么一会儿,也摸清楚了他的脾气,知道他这会儿没开口骂人已经算是给警察叔叔面子了。
“喂,什么……”警察叔叔接起桌子上的电话,面色凝重起来。
阮萧山收了手机,站起身转身朝着审讯室的门走去。警察叔叔也不拦着他,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
柏曼卿没动,等警察叔叔挂了电话后才道,“我们能走了吗?”
“能能能,同志辛苦了,”警察叔叔一概刚才的面孔,站起身握住柏曼卿的手,连声说了好几句辛苦。
被抓住手的柏曼卿呆愣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阮萧山左等右等不见她出来,进门看见她一脸懵逼,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伸手把人拎了出去。
“不会走路啦,”语气带着责备,却一反常态没有骂辣鸡二字。
“我们辛苦什么呀?”她怎么不觉得自己辛苦了,再说了电视剧里边进了警察局不是要钱才能保释出来的嘛。
出了审讯室的门,一屋子的警察都围了上来,左一句辛苦右一句辛苦,说的柏曼卿一个劲的懵逼。直到有人说了句他们就是文保局的,柏曼卿才反应过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没想到警察局都知道文保局,想到这里回过头,“他们知道我们是妖……”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阮萧山捂住了嘴巴,他们当然不知道文保局的人都是妖怪啦,真以为别人都能接受妖怪啊,这丫头不仅傻还天真。
“唔,”捂了嘴让柏曼卿有些不舒服。
出了警局大门阮萧山才把人放下来,握成拳头的手差一点就要落在柏曼卿头上,牙齿咬合作响,“你是不是想被切片研究?”
“不想,”
说到这个阮萧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低头道,“你的身份为什么不能在这个警察局查到?你这些年没有过来备份过吗?”
按道理说,文保局的守墓人都会在当地警察局备份自己的资料。以便出了事情方便上头捞人,他们俩刚被抓进来时,阮萧山就给警察说了柏曼卿的名字身份,这边警察局没有一点反应,所以他就怀疑这丫头可能一直都是单打独斗,浪费局里给她配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