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萧山抓到了白鹤的胳膊,脸上挨了一道风刃,俊逸的脸上平添了匪气。那铁般的手拧断了白鹤的一条胳膊。惹怒了白鹤,那只完好的手重重拍了阮萧山胸口一掌。
阮局长感觉自己的肋骨断了,忍着巨疼企图把白鹤另一条胳膊废了。白鹤聚起灵气震飞阮萧山,像是甩掉了一条臭虫。
柏曼卿快步跑到阮萧山身边,扶住他的身子,肋骨断后阮萧山的呼吸有些不稳,眼睛也被打肿了,双眼皮都看不见了。
“躲开,”阮萧山把人推到自己身后,一脸挑衅的看着白鹤。
“我们跑吧,”柏曼卿声音很小。
阮萧山没好气的拍了她后脑勺一巴掌,嗓子因为受伤显得的沙哑低沉,“我跑了那些小妖怪怎么办,你还小,等下我拖住他,你赶紧跑。”
柏曼卿止不住的摇头,心想阮萧山都说这种话了,她是不是应该想法子把他送走。
白鹤见他还能说话,而自己的胳膊已经失去知觉,一只小妖怪能在他手底下抗那么久,完好的那只手抬起手指画出一个法阵,阵结成后这一片的天空瞬间阴暗,一道道雷光砸向了二人。
阮萧山迅速扯过柏曼卿抱进怀里,闪躲过几道雷光后,他微微喘气,眼眸半眯弯下腰把小姑娘护在胸前,硬生生用后背挡下了最后一击。
一时间,柏曼卿的鼻翼间皆是浓浓的血腥味夹杂着烧焦的肉香,她急的红了眼眶,“阮萧山,你怎么样啊。”
“…咳咳……死不了,”声音沙哑破碎,阮萧山摸了摸她的小揪揪,语气狂妄,“小熊猫,哥哥给你变魔术看。砰砰砰……”
柏曼卿不解的着他,阮萧山掰过她的脑袋看白鹤。只见那边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丹顶鹤浑身上下的皮肤开始爆炸,一条火龙顺着阮萧山抱柏曼卿的手窜入了白鹤的身体。
“啊啊啊…”白鹤被炸的血肉模糊,像一团烂肉一般缓缓滑到地上,恢复了原型。
刚刚那只漂亮的丹顶鹤已经失去了它的羽毛,他从白鹤变成了肉鹤。
“……额”咽了一口口水,柏曼卿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怎么了?”
“文保局副局长怎么可能连一只八百年的丹顶鹤都打不过,”大蟒蛇很骄傲,虽然他肋骨断了,身上也没一块好肉了。“灵力上我拼不过他,但是打架我没输过,我刚刚和他近身肉搏时把自己的灵力灌进了他的身体,他只要大规模发动自己的灵力就会引起爆炸。”
阮局长牛逼,给阮局长打call。
一开始柏曼卿也怀疑过为什么文保局的副局长是一个五百年的妖怪,要是遇到大妖怪搞事情该怎么办。
现在她一点也不担心了,阮萧山就是个人间杀器,他这个小妖怪完全可以当大妖怪用。
阮萧山靠着柏曼卿咳嗽,颤巍巍的从裤兜里掏烟,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柏曼卿看不下去,伸手帮他拿了出来。
大蟒蛇红了耳朵,还不耐道,“小姑娘家家别随便掏男人裤兜。”
“为什么?”
“有大宝贝,”阮萧山还没点燃烟。只觉自己的呼吸有些疼痛,一口气没上来,脑子浑浑噩噩的。
然后阮副局长夹着香烟倒在了地上,柏曼卿也想扶他,可惜一米三的身高经不住一米八五的阮局长摧残。
“阮萧山?”柏曼卿拍拍他的脸,心七上八下的跳着。半晌发觉人只是睡着了这才放下心来。
那边瘫着的白鹤暗戳戳的施法逃跑,刚掐了离开的手决。手指就被削断了,他看不起的两百年小妖怪居高临下冷视着他。
“你是第几个?”
白鹤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话,柏曼卿也不需要他懂,纤细的手抚过他的咽喉,眼里满是冷冽。“你也不必说了,以后也不用说了。”
“……嗬……”白鹤蜷缩了嗓子,他不能说话了。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白鹤抬头惊恐地盯上柏曼卿。没有羽毛的身子颤抖着向后躲,像是碰到了害怕的东西。
柏曼卿指尖窜出一团幽蓝的火点燃传送烟,抽了两口,想学着阮萧山很帅气的从嘴里吐烟圈,试了一下,不成型的烟圈从鼻子跑了出来。
“……”
不开心的踩了一脚白鹤,柏曼卿弹了弹烟灰直接送走了目瞪口呆的白鹤。再回头只剩下失血过多伤痕累累的阮局长,柏曼卿解了这片地方的结界,抓住阮局长离开动物园,闪现到医院门口。
急救室的护士这会儿不忙,还没感叹完今天挺好的时候,一个小姑娘架着她浑身是血的爸爸跑了进来。
“担架,担架。”
“医生!”
“病人失血过多,”
……
把人送进了医院,柏曼卿拿着阮萧山的卡交了手术费后,便静坐等待着抢救室里的结果。虽然知道他死不了,心里还是莫名有些担心。
垂着脑袋,回想起阮萧山说的话,他要是跑了,那些小妖怪该怎么办。
那么她要是跑了,剩下的小妖怪要怎么办啊。
下午两点大蟒蛇做完了手术,柏曼卿发现他本来就是板寸的头发为了缝合头顶的伤被推成了光头。
加上着熟睡着的俊脸,活像一尊送子观音。
妖怪的体质让阮萧山很快便清醒了过来,还没睁眼只感觉一只塑料勺子抵到他的唇边,然后耳畔传来柏曼卿带着笑意的声音,“大朗,该喝药了。”
“……”真是个辣鸡。
好在柏曼卿只是想喂他喝水,阮萧山发现自打她从山里出来了词汇量越来越多,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气人。
睁眼就是医院,让阮萧山有些忧愁,妖怪受伤几日就好了,人类要住上几个月,他要是好的太快还要被人怀疑。
看他醒了也喝了水柏曼卿就放下了心,继续低头玩他的手机,完全忘了上次给阮萧山的手机差点搞停机的事情。
“抓紧,”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柏曼卿下意识的抓住阮萧山胳膊。
一个闪现二人回到了北京的文保局,落地后柏曼卿后知后觉的发现上次去云南时阮萧山在骗自己。
什么一个月用一次的技能,明明就是他想骑宝贝车车。
阮萧山的伤口疼的让他龇牙咧嘴,他还是察觉到了小姑娘的情绪,开口解释道“我这是为了让你不养成好劳永逸的习惯。”
“……”大熊猫瞪了他一眼,甩着自己的小揪揪跑进了文保局,
这个成语压根不是这样用的,大骗子蛇。
前台的胡蝶见柏曼卿一阵风似的上了电梯,默默放下了自己打招呼的手。再抬头就看到自家浑身缠绷带的副局长走了进来。
“副局?”
“找人把我的宝贝车车从机场骑回来。”
然后副局也跟一阵风似得上了电梯。
人家都是我的宝贝女朋友,副局整天宝贝车车,怪不得单身三百年。
接下来的事情柏曼卿就不知道,她和阮萧山去抓白鹤一去一回花了两天,还有十天她就要参加考核了。所以她一回来就废寝忘食的背书,除了每天在餐厅能看到她吃饭,其他时间压根不见人影。
反正她已经弄哑了白鹤,他已经说不出什么了。
柏曼卿还是低估了文保局审讯部的同事们,白鹤哑了不能说可是还有一只手可以写啊。
身体已经恢复的阮局长靠坐在办公室的办公椅上,手里捏着白鹤写的供词脑中不停思索,修长的腿随意搭在办公桌上,眼里酝酿着风暴。
他记得自己没有把白鹤弄哑,下手都掌握着分寸,没成想回来以后发现人哑了,内丹也碎了。吊着一口气快不行了,不过他到死也不愿意招供,只有一开始审讯时写了两个字。
“天道”
阮萧山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杀人放火管天道何事。难不成他想渡劫成仙,走歪门邪道增加自己的修为然后被天道不容?
“咚咚咚”
“进,”阮萧山丢开手里的纸,抬眸看向来人。
优雅绅士的张处走了进来,坐下后把手里的试卷搁置在桌上。“你要的人考试过了。”
“看来还不是个无可救药的辣鸡嘛。”阮萧山有些得意,他看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试卷上写着柏曼卿三字,虽然经过了一个月的学习,大熊猫还是勉强过了及格线,然后就被副局长破格提拔了。
张处推了推眼镜,对他这种行为不可置否。手提包里还有一份文件,张处推了过去,沉声道,“香港那边有妖怪报案有偷渡者。”
费心偷渡来中国,还不如办个签证,买张飞机票飞过来,真搞不懂这些外国妖怪怎么想的。
“非洲狮……上次送回来那个非洲狼呢?”又是从非洲偷渡过来的。
“外交部联系了非洲那边,草原狼的首领将于后天过来北京和我们交涉。”张处知道他不管这些事情,遂给他说道。“建议副局你后天见过非洲那边的妖怪后再去香港,”
“他们认识?”他伤刚好,要是这事能和平解决,他也不必和人打一架。
“据说是邻居,不过关系不好。”听闻自己的邻居也偷渡过来了,非洲狼在监狱里幸灾乐祸的快把尾巴摇断了。
“好,”
柏曼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通过考核,连工作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她今日出了门特意坐地铁跑到了动物园,想看看动物园的大熊猫过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