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墓道走了一圈,阮局长学着柏曼卿他们之前的做法劈开墙壁。一路劈下去,遇到的危险也少了许多,张处看童乐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嘭”又一道墓墙倒下,墙后不远处站着一只黑漆漆穿大袍的僵尸,手里举着长剑,怒目而视的看着众人。
“你们还敢回来!”僵尸说话了。
阮局长把柏曼卿扒拉到自己背后,然后伸手从童乐腰间取下那把妖刀,不紧不慢的开了口,“阮子棠和你什么关系?”
“嗬,”回答他的是僵尸王爷的一句冷呵。
柏曼卿觉得事情不对,嗅着空气中的妖气波动,只有阮萧山的妖气,不见阮子棠的妖气。“大大,这里没有阮子棠的妖气。”
“?”大蟒蛇疑惑,忽而想到,“你闻得到不会全是我的妖气吧?”
见柏曼卿点头,阮萧山就知道阮子棠又把自己坑了一把。僵尸王爷可不理会他们在聊什么,提着剑就过来了。
阮萧山让他们退后,沛启主动上前,保护着身后的“老弱病残”。
柏曼卿探出脑袋看着打斗,只见剑尖直指阮局长的胸口,阮萧山侧身避开。手里的大刀不留余地的挥了出去,刀剑相交,僵尸先生变换了剑法,剑身贴着阮萧山的胳膊划拉了一道口子。
看的让人只觉惊险,阮萧山不善用刀,单手用刀接了他数招后有些不敌。僵尸王爷抓住机会,剑锋架上了他的脖子,语气凶狠,“你们这些畜生,”
“我们是妖怪!”阮局长举起双手,神色微变,嘴里还能出言挑衅。
僵尸王爷不管他是什么妖怪,大嗬一声准备对穿阮萧山,阮局长脚下一个横踢,后翻躲开了这剑。再回身时刀刃直抵僵尸的脑袋,“老子可不是阮子棠那怂货,他怎么你了?”
“啊啊啊…”僵尸大叫,声音里包含悲伤,“你们这些畜生偷走了我妻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阮局长面露惊讶,“他偷了你老婆?”
僵尸王爷苦啊,好端端的睡觉,房子被炸了,老婆被偷了,出去的大门还被封印上了。
“他盗墓看到了你老婆,然后见色起意了,没想到阮子棠如此变态,”童乐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们是文保局的人,相当于你们那个时候的官府,唔,我们没偷你老婆,这些事情都是一个叫阮子棠的人干的,然后他嫁祸给我们了。”阮局长试着给他解释,叽叽歪歪了半天,但那僵尸还是觉得他偷了自己的老婆。
“……”
阮局长头大,瞟了一眼柏曼卿,“你过来和他说,”
柏曼卿活的年头久,和这种古董交流比较有经验。柏曼卿快步上前,瞧着僵尸王爷的眉眼觉得有几分熟悉,“你好,”
“嗬,”你觉得他好不好。
“我是柏曼卿,”乖乖报上姓名。
“嗬,”一脸鄙夷。
柏曼卿黑了脸,有种熟悉的感觉,揪住僵尸王爷的衣领,伸了手进去。
“嗬,”
“柏曼卿,把手给老子拿出来。”阮局长看到她这个动作,简直怒气冲天,差点直接剁了这只僵尸。
柏曼卿无辜的抬头,手里握着一只玉哨。“大大,我认识他,”
“还有谁是你不认识的……”上了年纪的妖魔鬼怪你认识一半,还有一半不认识的是要杀你的。
柏曼卿垂下头,眼里有几丝回忆,再开口时,声音变得圆润清华,妥妥的御姐音,“莫淮川,我是柏曼卿。”
萝莉身御姐音,阮局长大开眼界。
僵尸莫淮川迷茫的看着她,脑子飞速旋转着,“…曼曼?”
嗯嗯,柏曼卿和他平视,她现在的样子不能确保他一定能认出自己啊。
莫淮川闭上眼,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再睁开眼时眼里已经没有迷茫了,脸色也从乌青变的白皙。
喊名字还自带变色功能,厉害,厉害。
“曼曼,我夫人被人偷走了。”莫淮川伸手抓住柏曼卿,脸色焦急。
“我们知道是谁干的,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柏曼卿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把事情娓娓道来。
……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莫淮川眼都红了,站起身郑重的对阮萧山道,“刚刚误伤了公子,是淮川的不是,”
“没事,”阮局长不大在意,反正最后他也拿刀砍了他。
“我要去找阮子棠,救回我夫人。”莫淮川解开了墓里的阵法,将机关也停住了。
“你能找到他吗?”柏曼卿有些担忧。
莫淮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我和圆圆的身体里有蛊虫,能相互感应到。”
人家老婆不见了,他们也不能不近人情的带他回文保局。阮局长抽了根烟,神色不明,“我和你去吧,你都没见过他,再说了他现在是我们的通缉犯。”
“多谢阮兄,”莫淮川恭敬的抱拳道谢。
柏曼卿扯了扯阮萧山的衣摆,面带期待,“大大,我也去。”
阮局长弯下腰,冲她微微一笑,语气不客气道,“不带拖油瓶,再则你离我远点,免得我勾引你!”
格外加重“勾引”二字。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不会蹦迪,不会唱歌,不会摇花手。”柏曼卿踩了他一脚,语气不太高兴。
阮局长无辜被踩,还得了个三不会。心里气的啊,他怼一句,柏曼卿呛三句。
莫淮川不知他们之间的恩怨,蹲下身子语气温柔,“曼曼,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你就不要去了,等我救回了圆圆再去找你。”
“好……”柏曼卿点头,把手里的玉哨还给了他。
这是他夫人圆圆给他做的定情信物,柏曼卿当时觉着好看,缠着她哥哥给自己做了好多好多,所以她刚刚才能一下子就认出来。
事情到这一步也差不多了,阮萧山联系了上面的文保局,苏部长也赶过来了,正在研究这个封印。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封印才被解除,文保局的救援人员依次下去抬伤患。
柏曼卿是被童乐抱上来的,趴在童乐肩头有点苦闷,童乐垂头,“卿卿,你觉不觉得我们像一个词组。”
“什么啊?”柏曼卿闷声道。
“没头脑和不高兴,”他是没头脑,柏曼卿是不高兴。
“……”
见柏曼卿不理会自己,童乐想了想又道,“你知道你和阮局是什么词组吗?”
“什么呀?”美女与野兽?
“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熊猫头大,蛇类的头都很小。
“……”
神特么大头儿子小头爸爸,柏曼卿瞪着童乐,眼睛因为长时间瞪着有些泪水溢出,让童乐有些惊奇,“卿卿,你们大妖怪是不是都能想哭就哭?”
闻言,柏曼卿把泪水擦在他身上,语气平淡,“你现在也是大妖怪,你自己试一下。”
“呜呜……”童乐干嚎几声,啥也没流出来。“你骗我,”
柏曼卿叹了一口气,拍拍童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伙子,以后好好修炼,没事再学学唱歌跳舞,光会打架可要不得。”
“卿卿,我会跳脱衣舞。”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在台上跳脱衣舞来着。
“噗,”从他们俩身旁走过正在喝可乐的阮局长直接笑喷了。
看到两人转向自己的眸光,阮局长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你看,像大大这样以后就找不到老婆,”柏曼卿把脑袋埋回童乐的肩上,哼起了小猪佩奇的英文歌。
“peppa pig~”
回到临时的驻扎地,童乐就被张处喊过去处理事情了。柏曼卿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心里心着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幼稚了,果然小孩子的身体会改变人的天性。
她怎么总是忘记自己不是人……
阮局长出来溜达,便瞧见她在地上蹲着,捡了块石头丢过去。柏曼卿一脸幽怨的回头,看到是他,又低下头看蚂蚁搬家。
“你在干嘛?”阮局长走近,默默蹲下。
“草莓甜不甜?”
“酸的,”
柏曼卿更加幽怨了,转身换了一个方向蹲。阮局跟着换方向,语气有几分好奇,“你再问一次。”
“西瓜甜不甜?”
“甜!”
“冰淇淋甜不甜?”
“甜!”
“柏曼卿甜不甜?”
“甜……”阮局长疑惑,此话怎讲。
柏曼卿抓起一把树叶丢向她,嘴里嘟囔着,“柏曼卿那么甜,你还欺负她。”
哼,大猪蹄子。
说完,柏曼卿拔腿就跑,还故意往莫淮川的帐篷跑。阮局长委屈,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树叶,他啥时候又欺负她了,张处远远瞧见他在那里傻笑,“你在干嘛?”
“逗孩子,”
张处眯了眯眼,心生疑惑,“阮子棠偷莫淮川妻子干嘛?”
阮萧山收了笑容,声音却还是带着调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这个癖好。要不我去偷你老婆感知一下他的心态?”
“我揍你信不信,”张处是真的有老婆,他也不希望自己头上绿油油的。“你上次查到他和一个大妖在一起,他们俩到底在干嘛?”
“研究阵法,大都是上古阵法,我上次就是栽倒了阵法上,我们现在对以前的东西了解还是不够。”阮局长喝完最后一口可乐将瓶子捏瘪,精确的丢入垃圾桶。
张处揉着胳膊,眼里有一丝戏谑,“我们身边不是就有一个现成的以前嘛,”
“别打柏曼卿的注意,小心我偷你老婆。”阮局长出声威胁,他不希望小姑娘受到一点伤害。
“没说她,那个莫淮川不就是个阵法大家嘛。”他可没那么闲去动大熊猫,蠢萌蠢萌的,现在还迷上了各种土味视频。“你为了她在外边四处奔波,这些事情都不打算告诉她?”
“告诉她干嘛,她还小。”阮萧山微笑,桀骜不驯的眸子里满是异样的光彩。
“她比你大一千三百岁,”这个小孩子也确实够小的。
“那她也是我闺女,”阮局长护犊子。
“……”结了婚的张处笑而不语,半晌幽幽道,“那你就当自己多了个女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