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玄清扯了扯身上的衣领,憨笑两声,“出去散散心。”
鱼施达冷哼两声,往她身后望了望,“那怎么不让穗跟着?”
“她”晕倒了?
不行,不能这么。
“她太累了。”
鱼施达看了她的动作,一只脚尖不停点地,“再累怎么能放下姐一个人出门散心,看来得罚她三十杖板子和几年的例银。”
鱼玄清见他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看着自己就知道被发现了,丧丧的开口:“别。”
“你还逃吗?”
“不逃了。”
鱼玄清认命的坐在妆台前朝着给自己梳头的奶娘喊了一声,“奶娘。”
“姐您可不能皱着眉头。”
奶娘拿木梳沾了沾梳头水开始梳鱼玄清的头发。
“好吧。”
鱼玄清微微的把表情弄得喜庆一点,她转头问身边的穗,“穗,先生今回来吗?”
穗替她描着眉,满脸笑意的:“姐,听老爷是会回来的,您就开开心心的出嫁吧。”
“好。”
鱼玄清垂眸任由这两人在自己身上折腾。
当奶娘给她盖了红盖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起身,站在身侧扶着她走路的穗高心推门往外走。
穗高心对着轿前的婆子:“来了!”
那婆子捏着块红帕子到处乱舞着指挥抬轿子的人,“用点力,走快点。”
鱼玄清待在轿子里突然喊穗,“穗。”
穗贴在轿子窗口掀起帘子问:“什么事啊,姐。”
“为何刚刚踏出门的时候没听见先生的声音。”
“兴许是被柳少爷给请到他那处了吧。”
鱼玄清在心里想了无数个逃婚的方案,但每当想起鱼施达每晚坐在书房揉着太阳穴很是头疼的样子,就释然了。
“这样啊。”
“嗯。”
穗心虚的把帘子放下回到原位。
到了柳府门前,婆子捏着红帕子对着轿子里的鱼玄清:“鱼姐,您当心些出轿子。”
“好。”
鱼玄清被穗细心的搀扶着,约莫走了几步后,婆子的声音又响起来,“鱼姐,您当心些脚下的炭火盆,别让火星子沾了您的裙角。”
“好。”
“当下眼前的石子。”
“好。”
鱼玄清习惯性的回了话,才发现话的人变了。
柳商枝穿着红火的喜服称的他齿白唇红,脸上还挂着笑。
鱼玄清没看见他的脸,但是从他的声音听出来他很欢喜。
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堂中央坐着柳商枝的父母,两侧是柳府的亲属或者柳商枝的好友,鱼玄清从有些嘈杂的大堂里找寻熟悉的声音,可仔仔细细的听了许久,堂都拜完了,也没找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鱼玄清坐在柳商枝的房里,窗户上都贴了大大的囍字,红烛,床上的棉被绣的也是鸳鸯,桌上摆了几盘干果,红枣,花生,莲子,桂圆早生贵子。
她捏着手里的一块白帕子,是奶娘在她临走前递到她手里的。
“”
不知过了多久,红烛燃了一半,柳商枝才晃晃悠悠从门外轻声喊了一句,“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