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开腿飞快地朝着那货舱处去,一路上电闪雷鸣不断,且一声比一声大,之前的好像就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一样,老爷就像是刻意的,所有的蓄势只为如今的爆发。
早已等在船舱门口的周海昌和知意也是十分的意外,在门口正不知如何是好,周海昌看见傅辰之连忙迎上来,道:“辰之,你看这怕是不太好,现在应该怎么办?”
傅辰之没有沉吟,几乎是当机立断:“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现在将钥匙放回去装作若无其事实在不是什么令人觉得舒适的事情,周海昌其实心中便是这样想的,只是在剑南战场上的时候,处处便是傅辰之拿主意,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事事都听他的,如今得了话,三人便先开了船舱的门。
只是进来之后,忽听得外头一阵骚乱,像是有人喊着什么进水了进水了,应该是不是道那个船舱又漏了,傅辰之皱着眉头开锁,一面对着知意道:“你马上回去,守着殿下!”
知意也觉得好像有些混乱,什么也没便飞快地走了。
她出了舱门便发觉又开始下雨了,豆大的雨点落下来,轰隆隆的声音像是在耳边,一道道闪电像是划破了空,风也渐渐大了起来。
知意也觉得不妙,她走到甲板上的时候见船老大和几个人在合力掌舵,刚升上去的白帆也降了下来,还有些带着工具的船夫在修补一处的舱,其他人都紧闭门窗。
知意到了三楼李舜华的房间,伸手拍门后进去又将门插上,李舜华正焦急地站在房中,见了知意忙迎上来问道:“怎么样了?!”
……
与此同时的船舱中,傅辰之开了箱子后,那些女郎瞧见他,俱都缩成一团在角落里不敢动弹,他们叫她们出来,却只听见那些人惊恐道:“别碰我!别碰我!”
傅辰之又去开其他的箱子,周海昌在一旁劝着,几乎每个人刚见到他们的时候,脸上都露出来十分惊恐的表情,有些甚至好像是已经神志不清,只是慢慢地,在周海昌的劝下,渐渐稳定下来。
“我们也是乘船的人,无意间发现了你们被装在箱子里,我们是来就你们出去的!”周海昌重复着。
那些人听到救你们出去这几个字后终于有了反应,有几个权子大的便不在犹豫,跳出来了,对她们来,在一之内见到外面的光亮两次,便没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一些人带着头出来,很快这些女郎们便明白过来真的是有人来救她们了。
待在箱子中的时间久了,有些人甚至都已经绝望,此时很多人都激动又委屈地声哭泣起来,傅辰之眼前还剩两个箱子,他回头看了周海昌一眼,周海昌会意,忙道:“女郎们,现在不是哭得时候,这样会把坏人引过来的!”
那些人一听,便也不敢哭了,有人甚至不知道身处何地,如今是哪一日,只摇摇晃晃才发觉自己是在船上。
傅辰之很快开完了锁,一共有四十个人,其中有一个已经昏迷不醒,像是生了病,周海昌背着她,领着这些人正准备出门,听见外面的响动越来越大,好像有很多人在奔走。
他一开门,狂风便灌了进来,傅辰之脚下也是一动,他扶着门框站定,屋中的许多女郎已经被刮的倒在地上。
上乌云如墨般翻涌着,忽然远处一个红闪,将黑云劈开一道裂缝,也叫人瞧见船上的情形,不知觉间水已经没过脚背,豆大的雨点随风乱撞,打在饶脸上,叫人擦都擦不及,眼前俱是一片模糊,船一掀一掀的,好像下一次便要翻过去,各种东西又错了位,还有被风卷在空中的杂物和各种衣裳或者是布料在舞动,到处混乱不堪,夹着人们的喊声还有船老大的吆喝声。
边又一道闪电劈下来,傅辰之看清了远处的形势,只见远处河道突然变窄,边上都是些悬崖峭壁,山上的树被风吹的乱舞,山上的石头也被雨水冲的滚落在河水中,船在河中摇晃,似乎是已经无法控制方向,河道弯曲九折,河水翻滚,有些地方甚至起了旋危
傅辰之的眉毛皱的很紧,他突然转身将门关上,屋中的风了些,周海昌见他这动作,问道:“辰之,怎么了?”
“如今这情形,出去就是死。”傅辰之冷冷道,“待在屋子里不动才是最安全的。”
他的头发和眉毛全部都被水打湿,显得越发的黑,被水洗过的脸在微弱的火折子的光下显得十分白皙,一双眸子中黑意甚浓,话的时候生音冷冽清绝,带着叫人不可反驳的气势。
“那我们就先在这里等着,等过一会儿好些了,再将他们带到那边去。”周海昌看着傅辰之道。
“嗯。”傅辰之点点头,下颚水珠滑落,他没有停顿便接着道,“你在这里看着她们。”
“我在这里?”周海昌听出他这话的意思,“那你呢?你要去哪?”
他完突然反应过来他心中想的是什么,接着道:“辰之!知意已经去了,现在外面太危险,你刚才不是还”
他的话还没完便骤然停下,傅辰之几乎是没有迟疑便打开了房门,狂风夹着暴雨扑面而来,将脸打的生疼,还夹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随着风飘进来。
傅辰之一手提剑一手放在头前,一下子进了雨幕之中,周海昌下意识想追,却迈不开步子,他抱着屋中的柱子才能站稳,心急地大喊:“辰之!辰之你快回来!傅辰之!”
雷雨声盖住了他的声音,傅辰之出门后将门关上,屋中的风了许多,周海昌连忙过去趴在门上,他又叫了两声傅辰之,却从门缝中见他已经走远,只得红着眼眶,将门重新插上……
几乎所有的人都待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傅辰之迎着狂风骤雨,艰难地到了甲板上,却看见船老大和一众船夫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