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金氏一脸惊诧,平时自己抽打这丫头,这丫头早就吓哩身子缩成一团,躲到角落里去了,今天竟然有胆子反抗了。
这丫头当真是要反了天了!
趁金氏愣神的功夫,霍恩澜的手轻轻一甩,那棍子已经脱了金氏的手,顺着屋门扔到了院子里去了,之后,霍恩澜仍跟个没事人一样,把二郎腿一翘,得意地晃着小脚丫,似乎是为了气气金氏。
金氏气的火冒三丈,拉着脸指着霍恩澜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贱蹄子!真是反了你了!你还敢给我还手!”
霍恩澜也不急也不气,轻笑道:“贱蹄子骂谁呢?”
“贱蹄子骂你呗!”
“骂的好,自己骂自己贱蹄子,你算古今第一人。”
金氏半晌才回过味来,气的浑身哆嗦,蹦着脚大骂:“你……你居然敢辱骂长辈!……反了……当真是反了……今天我这个做长辈的,非得教训教训你,让你涨涨记性!”
金氏骂完,像个疯婆子一样朝霍恩澜扑了过来,霍恩澜轻轻一闪,金氏扑了个空,额头撞到了椅子角,疼的吱哇乱叫,气的更加上火,转身就要再次反扑过来。
但身子才扭过来一半,霍恩澜眼疾手快朝着金氏的侧腰上来了一脚,金氏趔趄了两步,一头撞到了八仙桌的桌子角上,额头上立刻肿出了一个又黑又紫的大包,疼的金氏双手捂着肿包不停惨叫。
霍恩玉一瞧自己的娘亲受了欺负,一下子急眼了:“你敢打我娘!我跟你拼了!”
语落,霍恩玉像急了眼的兔子朝霍恩澜扑过来,但还没靠近霍恩澜的身,霍恩澜就飞起一脚,踹在了霍恩玉的侧腰上,霍恩玉一个屁墩就仰到了地上。
霍恩澜并没有以为他是个孩子就舍不得下黑手,平日这小崽子仗着有他娘撑腰,性子很是野蛮嚣张,没少欺负自己的三妹和自己。
霍恩澜无奈的摇摇头:“唉,豆芽菜一根,不堪一击啊!”
站在一旁的霍庭林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有些惊呆了,他一时还没弄明白,女儿的性子怎么一下子转变的这么大,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霍恩澜清冷的眸子扫了一眼坐在地上耍赖的母子俩,不屑地说道:“怎么,还打吗?再打的话咱就来点狠的,见见血怎么样。”
说完,霍恩澜提了提桌子上那把破了嘴的茶壶,又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
“咣!”的一声响,母子俩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经过这一番较量,金氏不敢再和霍恩澜来硬的了,把目光撇向了霍庭林,这丫头敢和我这个继母动手,但对她亲爹估摸着?
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金氏狠狠瞪了霍庭林一眼:“···霍庭林!你瞧你闺女把我们娘俩给打的,你得替我们娘俩出头啊!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她,那她以后还不反了天了!”
霍庭林看了一眼在地上撒泼的金氏,心里一阵莫名的反感。
自从这个家落败以后,金氏成天的对自己冷嘲热讽,骂自己窝囊,软蛋,没本事,虽然心里窝火,但只能忍着,谁让金氏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呢,自己的养老送终,传宗接代,全指着这宝贝儿子呢,还有一点,霍庭林心里多少对金氏有些忌惮,一直忍气吞声,窝着一肚子怨气。
今天看到金氏挨揍,霍庭林心里莫名的觉得爽,这几年积压的怨气像是一下子全部释放了。
霍庭林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缩了缩脖子:“……我……管不了我也怕挨打,你有能耐你跟她干,我谁也不袒护!”
此话一出,金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也断了,坐在地上撒起泼来:“哎呀!反了天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小的都骑到老人头上拉屎啦!没有天理啦!霍庭林你个软蛋啊!你眼瞅着我们娘俩受欺负!你不管啊!”
哭闹声,哀叫声,响彻整个小院,听的霍恩澜心烦意乱。
叫的真他娘难听,跟杀猪现场差不多。
“啪”的一声响,一个茶碗被霍恩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稀碎:“能不能闭嘴!吵的我脑仁子疼”霍恩澜阴着脸道。
金氏吓得浑身一哆嗦,哭闹声戛然而止,霍恩澜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
安静了好一会,金氏一脸怨愤地爬了起来,狠狠地白了一眼霍庭林,狠声道:“霍庭林!我不和你过了,你以后就和你这个傻闺女一块过吧,我看以后谁给你们霍家重振家业,传宗接代,玉儿,咱们走!回你姥姥家!”
金氏说完,就拉着霍恩玉去屋里收拾东西,霍庭林也不去拦她,闷声不说一句话
金氏收拾完,扛着个大包袱从里屋气冲冲的走出来,又狠狠地瞪了霍庭林一眼:“谁稀罕和你这窝囊废过日子!这破家我一天都待不下去!霍庭林!你给我记住!以后你就是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回这个破家!我——呸!”
这一顿骂,骂的霍庭林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但他还是忍住没有发出来,他不敢。
金氏瞪着霍庭林一通骂,骂完拉着霍恩玉的手怨气腾腾的走了。
“爹,你不拦着点。”霍恩澜看了自己爹一眼。
霍庭林望着母女俩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不拦了,她正在气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让她消消气,过几天我再把她给接回来!”
说完,又深情的望了一眼霍恩澜,缓缓的说道:“女儿,快晌午了,饿了吧,要不爹给你去村里铺子买只鸡,熬点鸡汤,你受了伤,身子骨得补补!”
霍恩澜笑笑:“爹,咱家什么情况我清楚,哪有钱买肉啊,钱还是省着点吧,家里到处都是用钱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