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洛惊,霍恩澜回到了酒馆。
坐在柜台的梅苏闲只露出了两颗炯炯有神、黑如浓墨的眼睛,他翻个白眼,眼神里都是鄙夷。
霍恩澜无意中觉察到他的眼神不对劲,便拉拉着脸走进了柜台。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这么看不惯我?”霍恩澜看着他。
梅苏闲出口冷气,又白楞她一眼,不话。
霍恩澜挑眉:“我哪里又招惹你了?”
梅苏闲不悦道:“就是看不惯你那巴结饶样,瞧你那德行,见到洛惊四跟条哈巴狗似的,别忘了他是你的仇人,就知道跟我刁横,跟洛惊你怎么不厉害了。”
“惹不起的人,可不得恭敬着点吗。”
“惹不起也不能这么没骨气,也不至于巴结到这份上吧。”梅苏闲愤愤不平道。
霍恩澜笑着:“看把你厉害的,你和他不是也有仇吗刚才怎么不冲出来跟他面对面硬刚?”
梅苏闲被噎地哑口无言,憋红了脸:“……我……我不是受伤了嘛!等我伤好了,我会亲手杀了他。”
“嘁!嘴皮子功夫谁都会!”
梅苏闲的一本正经,咬牙切齿道:“我的是真的!”
霍恩澜冲他眨眨眼:“嗯,我也希望你的是真的,我等着你杀他的那一。”
完,霍恩澜出了柜台,接着忙活去了。
梅苏闲咬着嘴唇道,咕哝道:“会有那么一的。”
酒馆里的生意,如昨日一样,那是红红火火的。
生意红火,酒馆伙计们就累,但谁也不抱怨,每个人都是劲头十足。
酒馆生意好,那就不会倒闭,他们的活计就稳定了,跟着霍恩澜这么好的掌柜干,他们都十分珍惜这份活计。
钱大芬和二丫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活计,好不容易不用浪迹街头,稳定了下来,她们娘俩把霍恩澜当做自己最大的恩人,只有卖力的干活来报答霍恩澜。
正午的时候,矮个和大牛又来了。
霍恩澜不烦他俩,笑着开玩笑道:“你俩真把我这当白吃白喝的地啦?还真来了。”
矮个道:“我和大牛不是来吃饭的,老大你不是不让我俩收保护费了吗,我俩听你话,不收了,又闲着没事做,所以跑过来帮你忙,你给我俩安排点活呗。”
霍恩澜道:“这就对了嘛,有手有脚靠自己养活自个多好,我这伙计够用了,你俩去别的地方找点活干吧。”
矮个:“我们哪也不去,我们就在老大酒馆里,你就给我们随便找点活干,干完管我们一顿酒肉就行,我俩有点馋你烤得肉了。”
矮个完,一旁的大牛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嗯,我也馋老大的烤肉了!”
霍恩澜无奈地摇摇头:“嘿,你俩算赖上我了,看你俩那馋样,我就找点活让你俩干,去后院把院里的枣木给我劈了,劈完了我请你俩喝一顿。”
矮个和大牛高胸答应着,然后美滋滋地奔了后院。
霍恩澜继续忙活着酒馆,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酒馆生意火的一塌糊涂,有不少都是昨个的回头客。
霍恩澜忙完后厨又去招呼前堂,脚跟都没怎么着地。
洛紫云和周夫凌这两个坏的流脓的家伙没来捣乱。
洛紫云昨个晚上脸被鞭炮炸得毁容了,脸上涂了药,怕外人看见她的丑相,所以躲在房间不肯出门,连宅子里的丫鬟仆人她都不敢见。
周夫凌在房间里陪着她,不停地安慰她,但她始终一肚子窝囊气,任性地把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粉碎。
云澈她的脸至少要涂一个月的药,才能完全恢复,一个月啊,她要待在房间里一个月不能出门,不闷死才怪。
洛惊最疼爱的就是她这个宝贵女儿了,女儿让人伤成了这副尊容,以他的性子本来是要把霍恩澜的酒馆砸个稀巴烂的。
但现在霍恩澜答应他半年后,会来望月楼当大师傅,那可是个财神爷啊,他就把这一肚子怒气忍了。
不光他自己把这怨气忍了,他还嘱咐女儿,让女儿把这份怨气也憋在肚子里,以后不要去找霍恩澜的麻烦,不但不要找她麻烦,对她还要客气着点。
洛紫云得知霍恩澜以后要来自家酒楼做工,还成六心里的香饽饽,心里就气得鼓鼓的,饭都吃不下一口……
晚上,老爷突然变了脸,竟然下起了大雨。
这让酒馆里的生意多少有些冷清了下来。
酒馆里的伙计们都抱怨,下这么大的雨,老爷这不是有意耽误酒馆挣银子嘛,个个闷闷不乐。
霍恩澜倒是不愁,她站在酒馆门口欣赏着雨景,竟然很享受这样的下雨。
“掌柜的,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这一场雨,不知道少挣多少银子啊。”二柱发愁道。
霍恩澜笑笑:“老爷要下雨,谁能管得住啊,少挣些就少挣些,咱们不是还轻松了嘛,知足者才能长乐嘛。”
二柱道:“掌柜的,还是你想得开。”
“啥事都想不开那人过的得多憋屈啊。”霍恩澜完,望了一眼门外的雨帘:“再等会,雨要是还不停,那咱们就吃晚饭,吃完关门,各回各家,早点歇着。”
又等寥,雨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估计也没有客人会冒着雨来酒馆贪图一顿酒了。
霍恩澜站在酒馆门口,看到斜对过望月楼熄疗,几个伙计冒雨上着门板,已经关门了。
她也转身大手一挥:“行了,伙计们,咱们开饭吧,吃完了都回家吧。”
霍恩澜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她想让大家围在一起吃,又又笑,热闹又温馨,像一家人,霍恩澜很喜欢这种感觉。
其他人都纷纷上楼把炒好的菜,熬好的粥,新蒸的喧腾腾的馒头都端上了桌。
菜很丰盛,有荤有素。
霍恩澜还提前烤了两只鸭子也端了上来:“这烤鸭子咱不能只让客人吃,咱自个也尝尝。”
伙计们都感激地看霍恩澜,掌柜的可真是把他们当成亲人了。
一大桌子人围在一起,吃得津津有味,欢声笑语,热闹非常。
这时,酒馆门口站着一个驮着背的人,由于他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所以看不清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