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雇了个驴车,坐着驴车到家已经晌午头了。
霍庭林做好了饭,准备了还算丰盛的一桌菜,媳妇和儿子都爱吃肉,所以荤菜多一些。
金氏一进门,霍庭林就卑微地招呼她和儿子吃饭。
金氏累的浑身都是汗,往椅子上一瘫:“我和玉儿在饭庄子吃过了,你自个吃吧!”
霍庭林有些不高兴,他可是精心忙活了大半个上午,等来的却是媳妇已经吃过了。
“我的手艺不比饭庄子的那些大厨差,花那冤枉钱干啥,回来吃多好。”
金氏见他埋怨,瞪他一眼:“你叨叨啥啊,吃了就吃了,再叨叨有个啥用。”
霍庭林不敢顶嘴,忍气吞声地坐在桌子旁一个人默默地吃着饭。
霍恩玉肚子撑得溜圆,刚才在饭庄子点的清一色大肉,所以现在看见肉一点也没胃口了。
但他看见霍庭林吃桌子上的肉,又有些心疼,便把桌子上的红烧肉督一边,任性道:“爹,这些肉给我留着,我晚上吃。”
霍庭林瞪他一眼:“你这么点孩子怎么学的吃独食啊,这毛病可不好……”
霍庭林话还没完,金氏就不高胸插了一句:“玉儿爱吃肉,你就给他留起来呗,桌子上还那么多菜,不够你吃啊!你这么大人了,还给孩子抢肉吃啊!”
“你不能这么溺宠他,惯的他没一点样子了,你看锦儿,才比他大一岁多多懂事啊。”霍庭林嘟囔。
金氏不耐烦了,冲霍庭林翻个白眼:“锦儿那丫头再懂事,迟早是别人家的媳妇,玉儿是要为你们霍家传宗接代的独苗啊,不得宠着些,跟着你就没过过啥好日子,现在日子好些了,就得让玉儿多吃些肉把身子补回来。”
霍庭林知道自个媳妇嘴刁,拌嘴只有吃亏的份,便啥也不了,继续埋着头吃饭。
金氏把买的一堆东西全散在桌子上,把衣服纸包全拆开,兴奋地把衣服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比划。
“你咋买这么多衣服啊?这衣服料子看着挺好,一定不便宜吧?”霍庭林心疼银子。
金氏白他一眼:“你又开始唠叨了!我买几件新衣服咋啦,跟着你这么些年,我才买过几件新衣服啊!现在补偿一下自个不应该啊!”
霍庭林咬咬牙,心口不一道:“应该,应该。”
金氏一边试着衣服,一边又看向霍庭林:“老头子,过几你再给澜儿要二百两银子给我花花呗。”
霍庭林一惊:“啥?才要二百两咋又要银子啊?”
金氏随口道:“二百两银子也不咋禁花,感觉也没买啥,银子就哗哗地花没了。”
“啥,二百两银子你花完了!”霍庭林激动地直咳嗽。
金氏看他一眼:“瞎激动啥啊,没花完,还剩十两呢。”
霍庭林叹口气:“那和花完有什么区别啊,这二百两银子可够咱村农户一家花上一年呢,你一上午就花精光啦。”
金氏反驳:“人家大户家的夫人一个月就花上千两呢!你咋不啊。”
“咱能跟人家大户家里比嘛?”
“咋不能,咱家现在好歹也开了个酒馆啊,银子也不少挣,花俩银子瞧你那架势。”金氏不悦道。
“酒馆生意是红火,但澜儿现在还欠着胡掌柜不少银子呢,钱还是要省着些花啊。”
金氏冷着脸:“知道了,真够啰嗦的,你再给澜儿要二百两银子,我省着些花行不?”
霍庭林摇头:“我实在不好意思张口了。”
金氏道:“自己亲闺女有啥不好意思的,亲爹要银子她能不给?要是不给那你算养了个白眼狼。”
霍庭林看媳妇一眼,一下子语塞。
金氏看他为难,把脸一拉:“不要银子也行,我现在就领着玉儿回娘家,以后你再也别想见到玉儿了。”
金氏完,开始不高胸收拾桌子上的一摊东西,作势要回娘家。
霍庭林慌了,他赶紧拦住忙活的金氏。
“我要,过几我就给澜儿要,成不?你可千万别回娘家。”
金氏的脸上这才有了些笑容,嘴里不知嘟噜了一句啥,然后继续饶有兴致地试衣服。
…………
酒馆里,正是忙地团团转的时候。
霍恩澜站在酒馆门口,热情地招呼着客人。
此刻,有一个人正阴着脸躲在暗处盯着霍恩澜。
这个人就是周夫凌!
昨晚他和洛紫云吓得昏死过去之后,直到大早上被赶来的伙计发现叫醒的。
周夫凌醒了,想着昨晚的“鬼”心里还有余悸,但他还算清醒,发现自己没被“鬼”掐死,心里很是庆幸和欣喜。
但洛紫云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醒了之后,精神有些失常,看见谁都大喊大叫:“……鬼啊!鬼啊!……”,然后就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伙计们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大姐怎么突然疯疯癫癫的了,便把她送进了医馆,最后被诊断为惊吓过度,神智失常,要想恢复,很需要静养和心里疏导一些日子呢。
周夫凌照顾着她,但他心里始终困惑,昨晚的鬼到底是不是真鬼,于是他跑到霍恩澜的酒馆前,暗里观察。
直到他看见霍恩澜春风拂面地招呼着客人,心里的疑惑才解开了,才明白自个被霍恩澜这个丫头给耍了!
但他又迷惑不解,霍恩澜是怎么做到,从窗子外飘过来,飘过去的呢?
霍恩澜没有发现周夫凌的暗中窥视,依然热情地招待客人。
她走到柜台,看着谈地的客人们,又看梅苏闲一眼:“你咱们在一楼窗户那开个档口咋样?这样就能让更多人吃到咱家的烤鸭了。”
梅苏闲听她话老是咱家咱俩的,心里很是高兴,她这是把自个当一家人了。
梅苏闲眯着眼道:“我看行,档口能排起长队,对咱酒馆也是一种宣传,主意不错。”
俩人竟然意见相致,没有斗嘴。
“那我一会去找瓦匠,等一会酒馆闲了就动工。”霍恩澜笑道。
“找什么瓦匠,这点活我和二柱就搞定了!”梅苏闲自信道。
“啧啧啧,你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有这手艺?”霍恩澜不信。
梅苏闲翻个白眼:“嘁!瞧不起谁啊!我家以前改造后花园的时候,我就跟着那些大师傅学了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