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姚冰宛将玉轻寒原本的衣物如数带回来。她服侍他穿戴整齐,看到他满意地笑了才也跟着舒心地笑了。她只怕做得不好,让他有半点的不如意。
临走前,玉轻寒翻找着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可是怎么也找不着想要找的东西。
“国主,你要找什么?”君然问道。
“可看见了我的玉如意?”他焦急地问。明明带在身上,可是现在怎么也找不着了。
“什么玉如意?”姚冰宛四下望了望。
玉轻寒比划一下,说:“这么大的一只紫玉如意,上面挂着同心结的。”
他说的玉如意姚冰宛多次看到他拿在手里玩,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让他这么的紧张。她下意识抓紧一下袖口,疑惑地看着三人一起找那只遗失了的玉如意。
他们将房里翻遍了也不见,玉轻寒不甘心又翻找床铺,看看是否漏在那里了。
“怎么会不见呢?奇怪!”
“阿澈,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带在身上?”君羡猜测,因为他们一直都待在这里,玉如意不可能丢在别的地方的。
“不可能,这只玉如意我从不离身。”他颓然地说道。床铺已经被他翻乱了,但仍然找不到。
姚冰宛暗咬一下下唇,试探道:“国主那么在意那只玉如意,是不是对国主十分重要的人送的?”
“是捡来的。”
三人闻言都感到不可思议,玉轻寒多的是奇珍异宝,竟对捡来的东西那么的在意?那只玉如意一定是难得一见的瑰宝,而他十分的喜欢。
姚冰宛想了一下,忽然弯下身叫道:“哎呀,找来找去找不着,原来在这呢!”
玉轻寒立刻走向她,道:“在哪?”
“在这呢!”姚冰宛张开手掌,掌心里躺着的赫然是玉轻寒的玉如意。
玉轻寒一见立刻拿了过来,欢喜得不断地抚摩着那只小小的紫玉如意,失而复得的喜悦溢于言表。
“不是吧?阿澈,就这个值得你这么在意?”君羡不解地瞧着他手里的玉如意。虽然紫玉难得,但这只玉如意在玉轻寒所拥有的众多宝物中并不算什么。他经常看到他将这只玉如意拿在手把玩,原以为他只不过是习惯而已,没想到他是真的在意才不离手的。
玉轻寒将玉如意小心地收入怀中,道:“你认为它不值钱,所以不值得我那么在意?”
“一般人都这么认为。”
“可是,在我眼里它是无价的。”他微笑着说,目光里充满了柔情。
姚冰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玉轻寒的表情不像是对一件只是捡来的东西钟爱所应该流露的。那么小一只玉如意,在他眼中是无价的,无价的不是玉如意本身,恐怕是玉如意背后的意义吧!她忽然很想知道这只玉如意是在怎样的情形下被他捡到的。
“依我看来这只玉如意不是捡的,而是哪位佳人送的。”君羡戏谑道。
“君三,休要用你那肮脏的脑袋臆想这只玉如意的来历!它,千真万确是捡来的。”他好笑地轻瞟他一眼说道。
“不管是捡来的,还是……佳人所赠,它是国主心头之物却是不假的。”姚冰宛语气平淡。
君羡看她一眼,了然地笑了一下,转着脖子对君然说:“两天没休息,你是要跟我去好好睡一觉还是和阿澈回红粉斋?”
“我跟国主回红粉斋,沈姑娘在那等着我们。”
“这就要走了吗?”姚冰宛不舍地问。
“冰宛你也要跟我们回红粉斋,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赌约。”玉轻寒说。
姚冰宛微微一笑,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一句玩笑,没想到他会记住。本以为所谓的赌约不过是他到此的一个幌子,沈安然也是幌子中的幌子,万万没料到他是认真的。那么,沈安然的琴技真的能胜过她吗?前日她在芙蓉阁听到过她的琴声,只是那时候心中担忧玉轻寒的情况而没留意,此番比较她一定要让玉轻寒记住姚冰宛的琴技难逢敌手。
君羡独自离开后,玉轻寒三人也离开了小院,踏着秋日早上暖洋洋的阳光前往红粉斋。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闻到一股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玉轻寒停住了脚步闻了一下就转进了小巷。小巷尽头一棵树下摆着两个烧得正旺的炉子,炉子上面蒸着热气腾腾的几屉包子,那诱人食欲的香味就是那几屉包子散发出来的。炉子旁边一个头发稀疏得连簪子都几乎稳不住的老头,他双手拢在衣袖里坐在树底下打瞌睡呢!
“嗯,真香!”玉轻寒深呼吸一下。
老头微微睁一下眼睛,懒懒地瞅一眼他们继续打瞌睡,根本就不在意他们是否要买包子。
玉轻寒见此不由得笑了,径自揭开蒸屉的盖子,瞧着那些白白胖胖的包子自言自语说:“最细白的麦芯面粉,一流的揉面功夫,上乘的馅料,绝对的火候,这些包子真是佳品啊!”
老头睁开眼,站了起来,瞪着一双混浊中闪烁着光芒的眼睛打量着玉轻寒。良久,他轻哼一声,道:“小子,眼光不错啊!”
“好说!晚辈嘴刁,不是美味佳肴从不入口。”
“这包子老朽不卖!”老头挑衅地笑着。
玉轻寒一扬剑眉,嘴角依旧含笑。君然眉头皱了皱,看着老头沉声说:“老人家,我们不会白吃你的包子。”
“呵呵呵!”老头发出一连串愉悦的笑声,捏着同样稀疏的胡子说:“老朽知道你多的是银子,但我就是不卖!怎么着?”
“不卖就不卖!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买,你的包子未必就是最好的。”姚冰宛见老头如此不识好歹便冷冷地说道。
老头自信满满地笑着,斜睨着姚冰宛说:“你们大可以到别处去买,老朽不稀罕!”
“你……”
“咳咳!”玉轻寒咳嗽两声,手放在腰腹之上,道:“你只说不卖,没说不送。老人家,可否送几个包子给晚辈,我实在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