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美芸说走就走的气势,只留下办公室两人面面相觑,等了一会儿两人才反应过来。
文诺率先追出去:“夫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沐宸跟在他身后:“妈,差不多得了。”
她二话不说踩下油门,车子‘轰’的一下,离开他们视线,文诺呆滞的摇头:“这是要出事啊。”
沐宸拍他手臂:“还愣着干嘛,去开车。”
文诺点点头,好半天才动身去开车,他加足油门,才勉强赶上她的车屁股。
颜美芸踩着红色高跟鞋,烫了一头流行卷发,戴着上过杂志封面最新款墨镜,高调的走进校园。
她的穿搭是熟女风格,恰恰这种成熟,在她身上却一点都不过,反而很显气质。
她路过的地方,都引来很多狂蜂浪蝶的口哨声,颜美芸大方的撩了下头发,摘下眼镜,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禁声的动作。
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告诉他们,千万别迷恋姐,姐只是路过。
她走到女生宿舍,范儿端足了:“我找苏甜。”
宿管阿姨扔出个本子:“填来访登记,你是苏甜的什么人?”
宿管阿姨拿起座机,按下苏甜宿舍的号码,才想起她还没问这人是谁。
颜美芸眼珠子转了转:“我是她妈。”
虽然苏甜家就住在隔壁县,可是沫莉女士却一次也没来她学校,所以她很顺利,就瞒过宿管阿姨的眼睛。
苏甜一听还没到她母亲大人来了,瞬间慌乱的不知所措,她双手护着脑袋:“怎么办,我妈来了。”
天真躺在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神马,你妈来了。”
想到阿姨赶她出去那阵仗,她想想还有些害怕,她立刻下床把乱扔一地的衣服等私人物品全部收起来。
苏甜在房间里踱步:“怎么办。”
她要怎么跟母亲大人解释小恩人的事,她还没想好怎么坦白,此次一出肯定凶多吉少,苏甜在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天真把东西胡乱塞到被窝里,被子一盖鼓鼓的,看的十分明显,天真骑在被子上面不停捶打。
她看到床下还有很多她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着急的说:“苏甜,你快点帮我收拾。”
苏甜把放倒的东西全部立起来,心思却显得很重,怎么办。
弄完宿舍,她已经没有再耽搁时间的理由,苏甜洗了把脸匆忙下楼,看到确实一张陌生面孔。
她走到宿管阿姨面前:“我妈呢?”
颜美芸这才反应过来,她亲昵的挽住苏甜的手臂:“我就是你妈啊,这傻孩子,该不会读书读傻了吧。”
苏甜愣头愣脑的被她拉出宿舍大门,她笑着说:“我这人有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只要你把孩子生下来,沐宸那边我去搞定。”
???
苏甜仔细打量她,才模糊记起她好像是小恩人的母亲,苏甜立刻换上笑脸。
“原来是阿姨,你怎么来了?”
不对,她刚才说什么孩子,颜美芸握住她双手,脸上满脸笑意:“我知道,我这个儿子,平时板着张面瘫脸,不太惹女生喜欢,但是他人很好的。”
沐宸站在苏甜身后不远处,听到他母亲的形容,嘴角忍不住抽搐,有这么推销自己儿子的。
“阿姨,沐先生人很好,是我真的功课太忙了,而且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苏甜认真的解释着。
功课太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让校长减轻课程吗,文诺对上老大凶神恶煞,质疑的眼神,文诺耸了耸肩,本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现在需要的是安心养胎,功课不功课的,我来替你搞定。”颜美芸打包票上身。
不就是张毕业证,哪怕不要这张毕业证,他们沐家还不至于养不活她。
“安心养胎?”苏甜跟着她视线看向自己的肚子。
苏甜下意识捂住,护着小腹:“阿姨,你真的误会了。”她没有。
颜美芸却一眼笃定,她这个动作是母亲下意识保护自己孩子的行为。
她笑的更加开心:“我现在就去选个好日子,让你们先订婚。”
“等一下阿姨,李月儿不是你们内定的儿媳妇人选吗?”
而且沐家还把祖传戒指给了表姐,这不就是更能说明,表姐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
颜美芸想了想,嘴里呢喃着李月儿,好半天才想起,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她啊,她只是沐宸的一个朋友,当我儿媳妇也是勉勉强强,可是你不同,你有让人无法拒绝的底牌。”
“阿姨,你真的是误会了,我没有…”
“好了,我们两家人什么时候见个面?或者你喜欢先斩后奏?这样不好,我们还是按照规矩来。”
颜美芸拿出手机看农历,确定时间:“大后天宜嫁娶,就后天,我现在去准备着。”
“诶,阿姨,你这太着急了。”
颜美芸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不满意我儿子?”
“不是,不是,沐先生人很好,只是。”
“那就行了,既然你对我儿子有意,那就在一起,年轻人多相处,没什么不可以的。”
又一次被打断话,苏甜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阿姨,这感情的事需要的是两厢情愿。”一个巴掌拍不响。
她对他有意,不一定沐先生对她也有意思,没有爱情的婚姻,她无法接受。
沐宸深黑的眼眸,掀起一层层漩涡,她对他有意,她说,对他有意。
颜美芸招呼他过来:“儿子过来,到你上场了。”
苏甜听到她的话,整个人从头麻到脚,苏甜看着她远走的背影,逐渐感觉到后背发烫。
沐宸就站在她身后:“我对你,也有意。”
“沐先生,我想阿姨应该是误会了。”苏甜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掀起千层浪,但她强忍着不转身。
看不到他,或许她就不会动摇了。
“我和李月儿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请你不要相信。”
这是他难得一次讲那么多话,也难得一次,他主动跟人解释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