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在过,不知不觉一星期过去了,前三天,沐宸还会每晚发信息给她,她偶尔回,有时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不回。
可是后几天,他就没再发信息给她了,她以为他很忙,落一两天都正常,可是连续四天都没有信息,这就有些奇怪了。
她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打这个电话,尽管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在宿舍静坐一下午,她开始有些着急了,她拿起背包出去。
“周围,你能联系上沐先生吗?他怎么样?”
周围盯着她打趣的说:“怎么?小两口联系不上了,那怎么来找我啊,我又不是他的谁,他在英国出差,你直接飞过去不就好了,他肯定会觉得惊喜。”
“别嘴贫了,我已经四天联系不上沐先生,我有些担心他。”苏甜心里乱七八糟的,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周围有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拿出手机:“别着急,我打他电话。”
他把自己能知道的联系方式都用上了,最后才得知……
他眼神看向她,欲言而止的样子,他挠挠头,背过身去,听到这消息,他心里也是乱乱的。
苏甜感觉他怪怪的,她绕到他面前:“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快告诉我啊。”
“苏甜,这件事,还没确定,不一定的。”周围紧张的说。
“所以到底怎么样?”她疑惑。
她从没想过,像沐宸这样的人,会发生什么意外,直到最后,她发现……
周围停顿了下,深呼吸张口:“沐宸在英国发生车祸,连人带车翻下山,警方已经介入这件事,但,还没消息。”
苏甜失魂落魄的向后靠,这是梦吗?这是梦吧!这绝对不是真的。
小恩人身边有文诺,还有天毅,不会有事的。
周围伸手,却不知道该落在她哪个部位上,于是收回手:“还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送你回学校!”
“不,我要去玻璃屋。”小恩人脱险一定会回家的,她要去那里等他。
“好吧,你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周围把她送到楼下。
电梯门打开,苏甜拉紧背包带子,眼睛盯着前方,脚步却迟迟不迈开。
她害怕!
电梯门快速关上,停止在这儿,时间仿佛也静止了。
她手触碰开关,电梯门瞬间打开,她站在门口,脸部识别,门一下子就开了。
透明的屋子,连门的缝隙都看的一清二楚,她叹了口气,找到遥控器,把屋子变成私密模式。
她每日照常上课,其余时间就到玻璃屋守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从刚开始的不相信,到现在。
就像在等一个迟到的人,刚开始气愤,到后面失望,越来越沉默。
她拿起手机:“周围,有沐先生的消息吗?”
“警察在山顶下发现两具尸体,爷爷已经去认尸了,苏甜,你还年轻。”
如果沐宸真的出事,她可以选择自由,周围劝道。
“不可能的,你一定在骗人。”苏甜掌心擦过眼泪。
“我也希望我是在骗人。”周围小声的呢喃。
苏甜上网订购机票,直接飞往英国,可是沐家的佣人把她当记者,不论她怎么解释,就是不让她进门。
颜美芸听到外面吵吵的,边开口,边走出去:“在吵什么?”
她看清楚来人,加快步伐:“苏甜,你怎么来了,你现在身体不方便,你的肚子呢?”
“什么肚子?我来是找沐先生的,确定尸体是沐先生的吗?”苏甜不太懂她在说什么,只因心里有更着急的问题要问,所以没有纠结。
颜美芸握住她的手:“苏甜,你先告诉我,小孩是男孩,还是女孩?”
“什么男孩,女孩?”
“算了算时间,你现在应该是八个月身孕,小孩早产了?”颜美芸紧张的观看她的身材。
她身材恢复,看上去不像是刚生下来,那小孩一定是早产了。
“八个月身孕?婆婆,我想应该是有误会,我没有怀孕。”苏甜摇头。
“这小子,竟敢骗我,进来吧!”她看上去有些失落。
颜美芸坐在沙发上:“身份确定是沐宸,只差验DNA,我们都觉得没必要,我还以为他会给我们留下点血脉,没想到还是谎言。”
苏甜浑身僵硬,头皮发麻,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究竟在做些什么。
“我能去看看沐先生吗?”
“被炸的面目全非,还是不要看了。”颜美芸叹了口气。
苏甜看向他的房间,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改变,但似乎好像又全变了,婆婆看上去,确实老了许多,这个家也变得清冷许多。
“我想看。”苏甜还是坚持。
就算是最后一程,她也要送送他,因为爱过,便不会再将就,
她想,这辈子,也许她会这样单过下去。
如果是外面那些女人,估计听到她儿子的死讯,会立刻处理财产的事,可她确是第一时间来看沐宸,颜美芸见她是真心实意,便答应了。
苏甜站在停尸房,她手颤抖的伸向盖住他全身的白布,快碰到时,她收了回来。
“沐先生,人都有一死,只是先后而已,你在那边等等我,我也会去你去过的地方。”
“沐先生,其实我真的不是在生你的气,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怕惹你不高兴。”
“我们都害怕失去,却一次次伤害彼此,如果还可以重来,我们一定不要这样。”
“等你下葬,我还会来看你,沐先生,我爱你。”
她走出去,颜美芸看到她眼眶红红的,伸手抱住她:“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完成学业。”然后守着他们的玻璃屋。
“好,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们。”颜美芸拉着她上车。
次日,苏甜接到沫莉女士的电话,说苏爸摔到腰了,要住院。
于是她没能等到小恩人下葬就匆忙离开,她赶到医院,只见苏爸脚打好石膏吊起,悠闲的躺在床上啃苹果。
她走进去:“爸,我都要被你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