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拍卖会下来,不少人收获颇丰,当然其中也包括了陪着顾清隽过来的苏媚,摄影师找好了角度之后拍了不少拍卖品的照片,这里是属于私人拍卖会,其中不少的藏品都是及其贵重的,当然也有很多人不愿意展示自己的藏品。
苏媚站在摄影师面前,心满意足的指出了重点,其中两张照片是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的钻石,用这个当做穿插报道,也不错。
这会也是到结尾了,顾清隽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站在台上做最后的发言,苏媚看着镜头里风度翩翩的人,心里冷笑了一声了,生的好看的人,无论在怎么乱七八糟的,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能够吸引人注意力的人。
“苏姐,这顾总真的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看啊。”旁边的助理由衷的夸奖道。
苏媚环胸而立,哼了声,“这作风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浪荡。”
助理不说话了,苏姐每次都嘴下不留情,虽然说顾总的确有些花花公子的模样,但是也不至于像苏姐说的这样吧。
苏岩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苏媚的身边,自己这个妹妹这么多年从来没让人省过心,现在还是这样。
“你和顾总,是怎么回事?”苏岩在她身边,盯着台上的人说。
苏媚看了眼自己大哥,漫不经心的说,“我找他商量访谈的事情,正好有这么一场宴会,我陪着他过来参加而已。”
苏岩了蹙眉,“就这么简单?”
“不然还能有什么?”
苏岩也清楚苏媚的性子,整个苏家没人能够管下来,就连苏老爷子也是疼着宠着,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真的能够管教的下来的话,人已经在苏家安安分分的当大小姐了。
“顾总是个人才,只不过你们之间,好像也不太合适。”苏岩自认为委婉的说了句。
苏媚偏头,“大哥,你在想什么?”
“啊?”苏岩愣了愣,再度继续,“你年龄也不小了,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结婚了,女孩子总是要早些嫁人来的好,但是爸爸和我都没有着急的意思啊,你别误会了,所以还是得慢慢的挑,大哥希望你能够找一个对你好的人。”
不要他有多么有钱,多么有权势,多么厉害,只要能够将他们家女儿捧在手心里头,人品相貌过的去的人就是了,就算是个穷光蛋又怎么样,他们苏家养得起。
只是这顾总,的确是整个海城让人仰望的,可是这生活作风,好像不太好了点。
“哥,你放心,台上那个,就算打包送给我我都不要。”苏媚哼了声。
这话正好被从台下下来的顾清隽听的清清楚楚,男人挑眉,他什么时候这么被嫌弃了。
白送都不要,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穿着。
苏岩听了苏媚的话,也不算是放心也不算是担心,苏媚从小性子就傲,这些年了也没人能够治的下来,这苏念念和苏媚的性子说起来也是老爷子宠出来的。
可是他也清楚,妹妹是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主儿,所以很多时候不用太过于担心。
“你过去忙着吧,不用太担心我,忙完了这阵我回去陪你们吃饭。”苏媚开始赶人。
苏岩被她推了一把,无奈伸手捏捏她的脸,“有什么事情就回来找我,大哥在家等着你。”
“知道了知道了。”
苏念念坐在位置上昏昏欲睡,这样的场合是最无聊的,一堆人将自己捐出去的东西又花高价买回来,与此同时还要对开付一笔钱,简直就是无聊至极。
只不过这样有种好处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的互相攀比,能够更加容易收集到更加多的善款,也算是不错的事情。
苏岩回到座位上,看着自己家这靠着椅背就要睡着的丫头,过去扯了扯她的脸。
“啊呀呀,脖子疼。”苏念念叫了声,这种姿势睡着简直就是对脖子的严重考验。
“疼的话还睡,差不多可以回去了。”苏岩嫌弃的说了声,却还是将手伸过去给女儿揉了揉脖颈。
苏念念回头看了眼,姑姑那边好像也差不多了。
“姑姑跟您怎么说的?”
苏岩好笑的看着她,“你都睡着了,怎么还知道我去找你姑姑了。”
苏念念坐直了身体动了动胳膊,“这有什么猜不到的,你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啊。”
只要看到苏媚和一个男人这么亲密的来参加这种拍卖会不说,对方还是顾家的人,苏岩肯定会忍不住过去问清楚,而且这顾清隽说句实话,外头新闻满天飞的挺厉害的。
“怎么,您对顾清隽不满意?”
“也不算是不满意,只是这......”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苏念念哼了声,“那些新闻还不都是姑姑放出去的,人家还没找姑姑的麻烦,您倒是先嫌弃起人家来了。”
“你呀,总是这么不着调,过两天你妈妈给你物色了几家性子极好的小伙子,到年龄了该考虑考虑了。”
一提起这个苏念念脑袋就疼得厉害,连姑姑都单着呢,怎么就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来了,这不是瞎胡闹呢吗。
“还有,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有空啊,请她回去给爷爷看看病。”
“我过两天跟她说。”
摄影师将机器收起来放在了包里,苏媚手上的香槟扔回了桌上,顾清隽过来的时候她整理了身上额裙摆,端庄大方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二少,怎么对于我的表现您还满意吗?”她食指轻勾。
顾清隽笑了笑,抬手抚过她的眉梢,“还不错,看样子这样的场合带着苏小姐过来,是最适合的。”
苏媚抬手,食指滑过男人面料极好的西装,“这样啊,看来我们的交易算是达成了?”
这次的访谈,应该不会太困难了,只要这死男人答应了,她也算是完成了别人没完成的动作,万一不答应她这次也不伺候了。
“不过苏小姐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看着你们这是收获颇丰啊。”顾清隽意有所指的看着她旁边的摄影师。
从来不对外开放的私人拍卖会,她这趟得到的新闻都已经差不多了。
“可是这人吗,总是要有些不可能才是的啊,我还是更加喜欢有挑战性的,不知道顾总是不是考虑好了?”
顾清隽握住她的手,佯装思索,“还差一点点。”
苏媚凑过去,妩媚妖娆的脸仰头看着他,“哦?不知道还差多少呢?”
女人白皙柔软的手臂往上,染着白色指甲油的手指一寸一寸的往上,在外人眼中俨然是一副郎情妾意的勾人画面。
“还差我一点点的愿意,我是真的不愿意接受任何采访,这可怎么办呢?”顾清隽这话说的,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在里头。
苏媚顿住,收回手整理了裙摆,面色平静,“既然二少爷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人所难了。”
她抬手,动作优雅的转身,摄影师对着顾清隽点了点头之后跟上了苏媚的脚步,不得不说这苏姐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让人佩服啊,敢和顾总说这样的话。
“没想到刚回国就能够遇上你啊。”向雯慢悠悠的走过来。
顾清隽转身,面色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好久不见。”
向雯看了看那边走过去的苏媚,动了动手上的酒杯,“没想到这么多年二少花丛留恋的性子还是没变,也不知道老太爷看到这样子,会不会生气啊。”
“你回来了就多住一段时间,你爷爷正好很想你,我这边还忙着就不招呼你了。”顾清隽也没和她多什么。
向雯听从的点头,也没管顾清隽的去向,从小到大她和顾清隽都互相看不对盘,只不过对方的身份地位要比她高很多,就算小时候有什么争吵,也是她主动道歉,现在长大了,对方眼里还是没存在她。
苏念念将这边的场景看的清清楚楚,姑姑这同学怎么是和顾清隽认识的吗,看样子还挺熟的。
“我过去找姑姑有点事情,您自己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苏念念对着苏岩说完之后就走了。
苏岩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了自家小姑娘离开的背影,他叹了口气,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他们家这位,怎么感觉是他夏天的小棉袄呢。
黑色的房车车门刚刚要拉上,苏念念就追过去了,抬手挡住了助理要关门的动作。
“等等。”苏念念喘着气,“载我一程,我到市中心去。”
助理认识这是苏媚的侄女儿,自己挪到了后面和摄影师坐在一起,空出来的位置让她上车了。
“我还以为追不上你们呢,这里没什么出租车会过来的。”苏念念动手从包里掏出手机。
她一会儿还要去蹲点跑新闻,要是跟着苏岩回去的话,不知道哪天才能从爷爷的手底下跑回来,爷爷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练习唱戏了。
家里头的佣人每天都得轮流陪着他一起练一起唱的,她要是回去了,不得被爷爷磨疯了。
“对了,我刚刚看到你那同学和顾清隽在说话,看上去挺熟的,怎么那个小姐姐是哪家的?”苏念念掏出卸妆湿巾开始对着镜子擦掉脸上的妆。
正在翻看照片的苏媚停下了动作,偏头看着苏念念,“向雯?”
苏念念点头,用力的揪了揪被贴上去的假睫毛,“是啊。”
顾清隽和向雯人认识。
苏媚想了想,念书的时候向雯的确是整个班上最神秘的人,吃穿用度和普通的豪门大家小姐一模一样,上下学有专门的司机接送,可是却从来没人知道她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整个海城姓向的人挺多的,可是好像能够这么大手笔的向家,并没有,一直到她出国,苏媚都还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哪家的。
“你说他们挺熟的?”
苏念念认认真真的对着镜子,“是啊,整个大厅里头够资格和顾清隽说话的女人,除了你之外,也就是她说的话顾清隽搭理了,以我做记者嗅觉告诉我,这人肯定不简单。”
要是简单的人的话,也不会能够来的起这样的地方,而且能够和顾清隽说上话了。
苏媚只不过心里好奇了一下,其余的便没什么了,这两人对于她来是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别说是认识了,就算是结婚了也跟她没关系。
现在她的问题就是,要怎么主编说明,顾清隽这个案子结束了。
人家不想做访谈,总不能她舔着脸去一次又一次吧,这不合适。
苏念念恢复了那张清丽干净的脸面,舒服的喘了口气,她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画着这样的妆,跟群傻子一样。
黑色的房车沿着平坦的街道往苏念念的公寓过去,苏念念刚打算换衣服,后头一辆车子的车头狠狠的撞上了房车车尾,苏念念猝不及防因为惯性往前撞去,额头正好撞在了副驾驶座的座椅后背上。
闭着眼睛假寐的苏媚也被弄醒了,回头去看后面的场景。
车子停下来之后苏念念又因为惯性被狠狠的摔在了后面,这会儿额头直冒星星。
“我靠!”
她捂着头叫了声。
车上的其他人包括司机都没有任何问题,看上去情况最为严重的,就是苏念念了。
“苏小姐你没事吧?”助理探过头来查看她的情况。
苏媚也凑过来看了眼,她额头上,这会儿拱起了一个大包。
“看上去快破相了。”苏媚慢悠悠的说了句。
苏念念拉开车门冲了下去,冲着车上下来的人闭着眼睛吼了句,“你是怎么开的车!!”
下来的人身形修长,俊逸不凡,看着她语调柔和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念念捂着脑袋,盯着面前的人,这男人好像是刚才和向雯在一起的人。
他白色的车子上也被撞了一块凹进去的地方,看上去刚才撞的这下力道可是不轻。
“对不起,我送你去医院看看,车子的赔偿问题我会负责的。”男人礼貌的说。
对方的认错态度也挺好的,她也没什么太严重的地方,苏念念摆摆手,“不用了,我还没到要去医院的地步,你以后给我开车小心一点。”
“可是我觉得还是到医院去看看吧。”对面的人看着她额头上的包,“你的头看上去挺严重而。”
苏念念揉了两下之后松手,“不用了,我没事,车子的赔偿你和他们谈吧,你以后小心点。”
说完这话之后苏念念上了车,苏媚盯着她,“我还以为你要下车去把人家吃了呢,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学不会冷静呢。”
太冲动,总是苏念念的缺点,她要是疯起来,十个人都没办法拉住她。
后头的人和司机说的分明,将名片递过去之后走过来,敲了敲车窗。
苏媚看了眼,按下按钮,看着窗外分外温柔的男人。
“这位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这是我的名片。”
苏媚接过来对着他点点头,男人回去上了车之后发动车子离开。
她低头看了眼名片上的名字,宫黎。
“没想到这人的名声不小,也算是挺厉害的主儿。”苏媚说了句。
“谁啊他是?”苏念念揉着脑袋问了句。
“宫黎,十分厉害的鉴宝师,也是个挺低调的鉴宝师。”
助理回忆了一下,这个宫黎的确是十分厉害的鉴宝师,在国外他可是家喻户晓的,他们杂志社还曾经刊登过他收藏的宝物。
不过这宫黎并不喜欢出现在任何公开场合,所以认识他的人很少,没想到会在A国见到这人。
“不过一个鉴宝师而已,能够得到你这么青睐,姑姑,这人家世不简单吧。”苏念念盯着苏媚。
后者笑了笑,“他是宫家的孩子,最神秘的家族之一。”
宫家占据了不少的财富,和现在顾家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唯一有一点,没人知道现在宫家人到底住在哪个国家,拥有哪片土地,外界对于这个家族的事情,了解的要比顾家的都还要少很多,毕竟顾家好歹就是摆在这海城里头的,可是宫家已经退出商场很多年了。
“不过长得倒是挺帅气的,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那种帅气。”苏念念感叹了一声。
苏媚偏头,她这双眼睛啊,也就只是看得出来帅气不帅气而已了。
......
夜色迷离扑朔,整个白家沉浸在一片黑暗当中,现在这个时间点,就连守卫的人都睡着了,白家不像是顾家,有二十四小时轮班巡逻的保镖,只有门口守门的保镖而已。
白淽带着小白往后院那边过去,路灯照亮了后头的路,顺着石板路过去,月光洒在地上,照亮了她前面的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小白在她面前往前走,顺着地图过去,白淽径直来到了祠堂前面,上次过来的时候也是因为看到了有一个暗影进来的。
那个身影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是谁,到底是什么人会半夜三更的闯入白家,对于这个药鼎的存在,到底现在有多少知道,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顺利的走到了祠堂门口,白淽刚刚要绕路过去从后面爬进去,就看见面前黑色的木门从中间被打开了一条缝。
“吱呀……”
带着老木头门特有的声音,如同残喘的老妪。
佝偻着身体的老人手上拎着电筒,光线笔直的射向了对面,却没看到丝毫人影,依旧是微风浮动旁边树木的踪迹。
老人恍惚了一下,走出来四下看了看,什么都没见到,他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
“真的是年纪大了,最近怎么总是感觉有人过来了,我是不是也该到时候了......”
他站在门口,有些无力的模样。
院子的内侧,白淽从围墙上跳下来,站在院子里头看了看,跟着往祠堂里头进去,小白在她身后,四只脚不着地,慢慢的往那边悠过去。
白家历代列祖列宗的牌位整整齐齐的被排列好了放在供桌上,一年四季,灯火不灭,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变过。
白淽看着最下方放着的牌位上的名字,白老爷子去世之后两个月,白建禾就将白淽母女送出了白家。
算起来,也快十四年了,这十四年,也是白淽来到这个世界所待的时间。
不过弹指一挥间,匆匆而过。
她站在祠堂中央的位置,面对所有牌位深深的鞠了个躬,对于逝去亲人的怀念和敬重,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一样的。
她好歹占了白淽的身体,总得要对她的祖辈有一定的敬畏。
祠堂牌位后面,就是地下室的入口,白淽走过去,仔细查看四周,这些年过去了,这些老木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也是看守这里的人守卫得当的缘故。
指腹摸着木头边缘细细查看,小白站在牌位后面的地板上,两只爪子开始不断抓它身下的地方。
“在这里?”白淽俯下身,敲了敲木头,听得到下头传来的空心的声音。
“那是我们白家最珍贵的宝贝,从老祖宗那辈就传下来的东西。”白老爷子的话回荡在她耳边。
白淽想起来了,她转回了牌位前面,看着最上方的牌位。
“小白,转那个。”
小白听话的往那边过去,悬浮在空中的白色爪子轻轻的扒拉了最顶部的排位,就转动开了。
那道隐藏的暗门随之打开,白淽清楚的看到了下方黑洞洞的,有些阴森。
楼梯从这里一直漫延进去,尾端没入黑暗,看不清楚长度距离。
小白飘下来,口中吐出了一个泡泡,泛着莹莹绿光,泡泡顺着入口而去,慢慢的照亮了下方的空间。
暗门合上,白淽顺着楼梯往下去,她看了眼被悬挂在入口处的火把,放弃了没使用。
楼梯上依旧光洁如新,白淽眯眼,按理来说白建禾并不知道有这地方的存在,老爷子死了这么多年了,这地方也应该没有人进来了,可是为什么一点灰尘都没有。
反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下了多少层楼梯,白淽一直到了最底部,绿色的光球熄灭,墙上的凿开放灯的地方忽然亮起来。
地面上铺着红色的地毯,看的出来这是老东西了,上面的纹路并不是现在的流行,整个地下室最中间的位置,一个墨绿色金边圆鼎放在最中间的位置,旁边的两盏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药鼎比白淽要高出一米左右,十分宏伟。
“找到了。”
她试探着走过去,食指抚过鼎身上凹凸有致的纹路,原本冰冷很久的药鼎,炉内的火忽然着了起来。
烧的整个炉身暖烘烘的,这地方应该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如果不是她的话,恐怕会被乱箭射死。
小白凑过去,围着药鼎飞了一圈,最后确定的看了眼白淽。
能够让灵兽产生共鸣的,肯定是神物,这东西从降世之初就选定了主人,肯定是和白家有什么因缘际会,所以才会在白家这么长时间,也让白家人用了这么长时间。
炉子最上方的位置,有一块凹下去的地方,圆形的,一看就知道是放什么东西的。
从怀里将玉佩取出来,白淽轻轻的扣上去,不大不小,刚刚好。
玉佩旋转了一圈,整个药鼎开始散发出一阵绿色的光芒,铺散之后如同星星一样,这东西的使用是需要配合钥匙才能够发挥最大的功效,这玉佩就是钥匙。
“乌咪!”小白叫了声。
白淽仔细辨认,听出来了从楼梯口传来的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她站在原地没动。
这个时候,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整个白家她想不出来是谁。
到底是谁在老爷子死去这么多年之后,能够保持一直过来打扫,这里才会一尘不染。
脚步声越来越近,白淽没有刻意躲藏,她要的东西也拿到了,到白家的目的也达成了一半,不用惧怕任何人。
这脚步声很轻,跟着停顿了一下这人肯定是看到了这里的光亮,知道有人进来了,然后脚步声开始继续,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昏暗的楼梯口走出来一个人,白淽眼眸微亮,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下来的人。
拿着手电筒的老人一双细小的眼睛看着对面,他身上穿着老旧的蓝色布褂衫,脚下也是一双蓝色的布鞋,老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
明亮的地下室内,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地方,这会站着一个姑娘。
她穿着亚麻色的长衣长裤,宽松的版型看着人有些纤弱,细柳叶眉,那双眼睛格外美丽明艳,那张脸格外的美丽,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长裙对着他微笑的女孩子。
老人手上的电筒啪的掉在地上,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眼中带着薄雾。
“大小姐啊!我的大小姐!”老人步履佝偻,激动的闲着摔在地上。
白淽过去扶了他一把,老人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放,“你是大小姐,我就知道您没死,大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白淽记忆里有这个老人的存在,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是神采奕奕,就算年龄大了,也还是十分精神,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像经历了这人世间最大的沧桑一样。
“您认错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白淽对他说道。
老人眼中一愣,跟着仔细开始辨认面前的女孩子,眼中的微弱亮光慢慢的熄灭下去,手有些无力。
“虽然很像,但是我糊涂了,大小姐都死了十多年了,就算活着也不可能这么年轻。”他声音里头满是失望和无奈。
白家分明就只有白建禾这么一个儿子,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大小姐?白淽有些微微发愣,脑袋里有些不清不楚的。
可是却很快反应过来了。
白淽握着他的手,“那您不觉得,我也很眼熟吗?”
是白家的老佣人的话,在老爷子活着的时候,肯定见过她,那个时候荀露霞还没有登堂入室,老爷子眼里也只有她一个孙女,知道她能够将药鼎点亮之后,对她越发是疼爱无比。
如果老太爷现在还活着的话,她和母亲也不会被赶到望华山上去这么多年。
可是白姗媛的记忆模模糊糊的,这些年也疯疯癫癫的,对于她的身世来历,原身太小了,也记不清楚多少,只知道白姗媛是在帝京一个小村子里头长大的,到了帝京念大学,是被白家资助。
后来成了白建禾的妻子,其中各种理由,她真的一点也不清楚,到底白建禾和白姗媛指尖的恩怨情仇,到底是什么样的。
老人就着灯光仔细端详面前的小姑娘,看上去十八九岁左右的小姑娘,和大小姐长得这么像,老人瞳孔放大。
“小小姐。”他眼中的惊讶更加严重。
“您是小小姐对不对?老爷子说过,这药鼎只有在小小姐到来的时候,炉中的火才会点亮,小小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使用这药鼎的人!!”
白淽握着他的手点头,“我是白淽,您应该记得我。”
老人老泪纵横,眼眶湿润,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放,“小小姐,我等在这里这么多年,原本以为我要带着白家的秘密死去,我原本以为我等不到您了,可是没想到您还活着。”
老人握着她的手,仔仔细细的查看她的面容,这眉眼长开了,却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来,小时候的痕迹。
“小小姐,你真的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吧。”老人说着揉揉眼睛。
白淽动了动眼睛,“您看,我是活的,我没死。”
在外人眼里,当年白建禾的原配夫人是出了意外死去了,之后不过六岁的女儿也夭折了,所以荀露霞的登堂入室,才那么的名正言顺。
可是众人却忽视了一点,被白建禾捧在手上如珠如宝的大女儿白薇,生生的比白淽的年龄还要大了两岁。
这段尘封的过往已经慢慢的快要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了,现在白家的家主是白建禾,夫人是荀露霞,他们有一双优秀的儿女,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恐怕没人能够猜得到,当年说是意外死亡的妻子,现在就被关在疯人院里头,疯疯癫癫了十多年。
何其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