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苏幕遮的视线,小肥湫从树枝上飞下来,回到了它的专属位置—安宁的肩膀,“湫湫”叫了两声,亲昵的蹭了蹭安宁的脸。
安宁摸了摸它的羽毛,轻轻一跃,又坐在了树枝上。手腕一翻,一把折扇出现在她的手中,“刷”的一声,扇面展开,安宁轻抚过,眼神温柔,“玉荒,是你吗?”
扇面画着一只正仰天长啸的猛兽,仔细看,倒是和老虎有些相似,不过这只兽是黑白条纹,头上长着一对角,背上还生有一对白色翅膀,十分威武。
有多少年了?安宁想,她已经记不清啦,只知道过去很久很久了。大部分时间,安宁都是在沉睡中度过的。时间对于她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本来安宁不叫安宁,她叫狐九,乃是天地孕育的第一只九尾天狐,狐族之祖。
她一觉醒来,发现整个世界灵气稀薄,亲人朋友一个都不在了,而且她总觉得自己忘了很多东西,可就是想不起来。
不仅如此,稀薄的灵气根本不足以支撑她的原型,所以她变成了一个三岁的小奶娃?!!
这是什么情况?天道这个辣鸡,又坑我!诶?奇怪,我为什么说“又”?
不过好在,之后她被人捡了回去。也就是她师父——安连云,师父给她取名叫安宁。
时光飞逝,安宁渐渐长大,不知何时心中突然出现了种预感,还越来越强烈了。
模模糊糊间,安宁觉得像是有人在催促她:时间不多了。
所以老头子的传承不能断呀,得给他找个好徒弟。而苏幕遮是安宁这么多年遇见的第二个不仅灵根纯净度高达八成半,而且品行也好的人。
欸,你可别觉得就八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算是放在修真盛行的时代来说,高达八成,也算是难得的好苗子了。更何况,是在这个修真末落的现代。
灵气稀少,空气中的杂质就会增多,伴随着呼吸,进入人体,日积月累的,沉淀在体内的杂质越来越多,就越不利于修行。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人体质变弱,而表现在灵根上,就是纯净度不够,修炼时不能引气入体,就是连修真的门槛都跨不过去。还谈什么修仙?
当然了,如果有人大手笔的拿出灵石来辅助修炼,自然是可以引气入体的。
毕竟灵石里的灵气比外界的浓度高多了。可灵石修炼也有坏处,易造成根基不稳,体内的灵气不扎实,撑死了,也就能到筑基。
以前修真盛行时,只要你有灵根,悟性也够的话,最多一个月,必然可以完成引气入体。悟性差的,三个月内,也可以完成引气入体。以前只看什么灵根,悟性怎么样,现在,却还得看你的灵根纯度怎么样。
安宁遇到的其他人,要么品行不行,要么就灵根纯净度不够,总而言之都不行。
“苏幕遮”安宁想了想,嗯!就他了,心底善良而不软弱,遇事冷静不慌张,懂得感恩,更重要的是有孝心。
明明是不喜欢的人,在她(许嘉)遇到危险时,还是选择了救她,受了伤,没有大喊大叫,而是选择冷静的为自己进行了及时治疗。
嘻嘻,在苏幕遮毫无察觉的时候,安宁已经把整件事情弄的一清二楚了。
还知道了他不少事儿呢:比如父母常年在外,是他爷爷一手带大的,最近他爷爷身体不太好,早些年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很担心他爷爷的身体。
好了,安宁想,决定了,就是他了。
安宁跳下树,拍拍手,“回家咯,小肥湫。”
安宁飞快的在树林间奔跑、跳跃,尤如熟悉林间的小鹿。身后只留下小肥湫的“湫湫”声。
不一会儿,安宁停在了一道门前。这是一座典型的小庭院,墙壁上全是爬山虎,翠绿翠绿的。她伸手推开了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正中间的堂屋,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
“老头子,我回来拉!”安宁喊道。
坐在院子西北角的石桌子边的老人,闻言,放下茶杯,转过身笑骂道:“臭丫头,你又跑哪去了?你想饿死老头子我啊。”
“嘻嘻,不告诉你。”安宁吐了吐舌头,一脸神秘。“我去做饭啦。”
说完,安宁就跑进了厨房。
“哼!不说就不说,老头子我才不稀罕呢。”老人没得到答案,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只是唇边的笑意早就出卖了他。
看到安宁进了厨房,老人的笑缓缓消失了,眼底带着消不掉的忧愁,无声的叹气。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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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京
京都大院
这里本是一处皇家别院,炎华国成立后,就将这里作为军政家属大院给保留了下来。但这里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住的,里面住着的都是炎华国的高层人员和他们的家人。
换句话说,能在这里住的人,都是大佬。军界的,政界的都有。
因此,这里戒备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警戒。”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普通人想要进去,可谓是比登天还要难,这里可以说是炎华国的又一“军事重地”。
因为京都大院的结构问题,不管你的政治立场如何,住在这里几乎都是比邻而居。只有一栋房子不是,它单独矗立在一旁,与周围的房子有一定的距离,看上去格外醒目。
而且这是京都大院唯一一个不知道主人是谁的无名建筑。
因为长时间没人居住,也没人打理。这栋无名建筑面前,长满了野草和野花,密密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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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经过层层安检的苏幕遮,林木,李刚,终于到了苏幕遮的家,按响了门铃。大门前,林木与李刚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的心有余悸,太好了,终于要解脱了。
走到这里,不容易啊。
下次绝对不要再来了,呜呜呜,太可怕了,那些兵哥哥的眼神。
“谁呀?”房子里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是我,吴妈。”苏幕遮说道。
吴妈急忙擦干净手,跑来打开大门,笑容满面一下子就变成了担忧,“呀!孙少爷,你怎么弄成这样啊,疼不疼啊?快快快,快进来。”
说着,她先是让开,看着林木他们将苏幕遮背进来,又跑到电话边,拿起电话说:“我得给方医生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