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边上的叶言,突闻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便见着一內侍朝她挥手。
“我?”叶言手指自己,无声发问。对方立马点了点头,示意她过去。
虽满心疑惑,但还是抬步上前去。跟随着內侍转了几个回廊,对方才停下来,示意她进屋。
莫不是有诈?
叶言正犹豫着要不要撤回,屋里便响起云淡风轻的嗓音,“进来吧!”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迟疑的当下,腿已率先做出选择。
屋里倒不是如之前料想那般,晦暗不堪。
毕竟按电视剧里的套路,这种大人物出场,必是在黑漆漆的场所,营造神秘环境不是?
背对门而立之人,亦在听闻声响之后,转身过来。眼中审度,毫不掩饰。
半响,才慢悠悠开口:“你就是叶言!”
纵使叶言,也不得不佩服,这夜慕寒的能耐当真不容小觑。她这不过才出现在东方汐身边两三天!
“是!”
不知道对方到底知道多少,叶言便也不敢暴露太多。
“嗯,该叫你默儿呢?还是言儿!”夜慕寒嘴角噙笑,一丝亮光在眼中闪过。
叶言早已错愕非常,睁大了眼,无从说起。
“言儿还真是薄情呢!发生了这么多事,都不告诉本王。若不是本王亲自找来,言儿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相认了吗?”
面对突地欺近的夜慕寒,叶言只觉口干舌燥,“王,王爷恕罪,只是这,小的身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这才不敢去叨扰王爷。”
“喔?言儿当真是这么想的?而不是不想再见到本王?”
对方明明是笑着说的,但那笑意就是令到人毛骨悚然。
这样的人,可比东方汐那明目张胆的威胁来得可怕。
每回面对这个夜慕寒,叶言就觉那一股无形的压迫,甚至能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王爷说笑,叶言又岂敢存此想法。叶言只是一时没想好怎么去解释,这才不敢去见王爷,还望王爷明鉴!”
“罢了!这些都不重要!”夜慕寒缓缓直起身子,眼中柔情四溢,“只要言儿回来便可,本王什么都不予计较。言儿额头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前两天一不小心,磕的。”
“言儿倒还是这么莽撞呢!”夜慕寒宠溺道来。脑海中便回忆起初次见她,她亦是如此,弄得自己满身是伤。
一手取了雪玉膏,一手轻抚上对方额头,“别动!这要是留了疤,本王会心疼的。”
叶言果真不敢乱动,老老实实呆着。
“言儿,你知道吗?刚才你若是敢否认,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夜慕寒依旧嘴角含春,兴致盎然。
脊背又是一阵泛寒,木讷摇了摇头。
“言儿若是敢否认,那么本王便会杀了你!”夜慕寒笑着说完,饶有兴致等着叶言的反应。
确如他所料,叶言眼中错愕不已。
“因为但凡有人敢冒充本王的人,本王都绝不允许!言儿,你明白了吗?”
夜慕寒微笑着补充,修长的指尖,轻挑起叶言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叶言这下是彻底糊涂了。那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王爷不知王爷大费周章,将本指挥使的人带到此地,可是有何要事?”东方汐冷冰冰的声音插进来,丝毫不留情面。
“喔东方指挥使倒是来得挺快!”
夜慕寒收回手,泰然自若踱步到堂中,看着东方汐意味深长,“东方指挥使若是没什么隐瞒,又何须担心本王过问?”
东方汐斜倪了微愣的叶言一眼,低喝:“还不退下!”
直到出了门,叶言依旧是云里雾里。半响才恍然大悟:感情她这是成了这两只大老虎斗争的炮灰!
思及此,顿觉憋屈: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皇宫什么地方,一个人也敢到处瞎晃,不想活了!”
耳边响起东方汐毫不吝啬的“恐吓”。叶言微瘪了瘪嘴,没有回话。
她知道,这时候,她说什么都是错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
“怎么啦?平时你不是能说会道吗?现在让你说,你又不说了!”
叶言心下冤枉得狠,她什么时候“能说会道”了?她可是“惜字如金”的好吧!
沉寂片刻,叶言还是忍不住道出心下疑问,“大人,难道我就表现得那么明显吗?离魂症这么荒诞的事情,你们竟一点都不怀疑?”
东方汐深深看了她一眼,微摇了摇头,拂袖而去:傻丫头,就你身上那份淡漠和疏离,又是谁能伪装得了的呢!
“东方哥哥东方哥哥!”
“拜见公主!”
“免礼!免礼!”罗莎上前一步,直奔东方汐而去,“东方哥哥,这段时间你都到哪里去了?我去玄武都找不到你。”
“公主,玄武还有要事,在下就先行告退!”
东方汐作势要走,谁知罗莎竟三两步跑到前面,双手一张,直接拦道:“东方哥哥,你不准走!”
“公主!”东方汐些微不满,视线斜扫向一旁。
“公主莫怪!玄武近来实在诸事繁忙,这才怠慢了公主,还请公主见谅!”方璀上前一步,款款道来。
“本公主不管,反正今天东方哥哥就是不准走,必须得留下来陪我!”罗莎一跺脚,直接撒娇起来。
“公主,这要是耽误了正事,皇上怪罪下来……”白无尘也有些看不惯这乱发脾气的罗莎公主,嘴一张,就要开说。
“老五”方璀言语阻止,转而恭敬有礼,“公主您贵为金枝,又深明大义,必分得清孰轻孰重?进来案件频发,已惊扰圣安,想必公主也希望玄武能尽早破案,还天下一个太平!”
进退有度,恩威并施,不愧为“狐狸”。
罗莎当即被方璀的话唬得一愣一愣。毕竟宫里的惨案,皇帝的忧心忡忡,那都是有目共睹的。
当下便少了些底气,“东方哥哥,这件案子查清之后,我要你进宫陪我。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去告诉皇兄。”
东方汐生平最不惧的就是威胁。“倘若公主执意如此,东方也无话可说。”冷冷甩出一句话,便拂袖而去。
这架子,竟摆得比公主的架子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