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顾云柒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穿戴洗漱过后便打开了房门。
屋外没有人。
若是平时,若竹定会坐在她屋门前等着,想来是这几日云柒阁中的事情也多了起来,几个丫鬟忙得离不开手了。
顾云柒也乐得自在。
去到前院,果然,一个个都在认真忙活着,扫地的扫地,擦东西的擦东西。
若竹见到顾云柒,忙放下手中的抹布:“小姐醒啦?用些早膳可好?”
顾云柒点点头:“清粥就好。”
若竹面上点着头,可心里却盼着顾云柒吃得越多越好。
顾云柒走进屋里,若兰在屋里擦拭着瓷器。
顾云柒坐下,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和一个小瓷瓶。
“若兰,你去一趟尚书府,把这封信和这个瓶子交给傅容。”
若兰放下手中的事情,接过顾云柒递过来的瓷瓶和信封。
“这……是现在吗?”
顾云柒手指在桌子上轻点:“对,这是个空瓶子,傅容看了信之后,自会把这个瓶子装满然后让你带回。我稍后便去医馆,你拿到东西后去起生堂,在那里等我。”
若兰将信封和瓷瓶收好:“好,若兰明白了。”
“小心些。最好能避开有些人的耳目。”
顾云柒叮嘱道。
傅容这毒,也不知是何人所下。
小心,才是上策。
“是,小姐。”
“去吧。”
若兰转身便出了门,自去完成顾云柒布置给她的任务了。
“小姐,吃的来啦!”
若竹端着一托盘吃的,笑着走进来。
顾云柒虽然说了只要清粥,但若竹还是另外又端了很多点心过来。
对上顾云柒疑惑的目光,若竹“嘿嘿”一笑:“小姐,你多吃点儿!”
顾云柒无言,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瞧瞧,我都被你给喂胖了。”
她刚来到顾云柒身上时,顾云柒这副身体……可比现在瘦多了,那下巴削尖的,看起来都有些营养不良,真的可谓是瘦骨嶙峋。
而现在不同,若竹做得一手好菜,也会变着法儿的给她做点心,这几年下来,顾云柒这副身体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该胖的胖,该瘦的瘦,好的很。
若竹得意一笑:“那可不是!胖点有福气呀,再说了,小姐,你哪里胖了,以前瘦得跟树枝一样,哪里好看了,真的是……”
顾云柒看若竹开始念叨,不禁揉了揉眉心,拿起筷子:“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说着开始吃起来。
若竹笑得欢快:“本来就是嘛!”
顾云柒有些无奈,优雅而迅速地解决了早膳。
……
用完早膳后,顾云柒带着若竹出了将军府直奔起生堂而去。
和平常一样,顾云柒在起生堂附近下了马车,便让若竹继续往闹市而去。
进了起生堂。
顾云柒直往后堂而去。
若兰已经在后堂等她了:“小姐。”
若兰将早先的瓷瓶交给顾云柒。
顾云柒点了点头:“辛苦你了,你待会儿……”
若兰从袖口取出一封信,递给顾云柒:“小姐,这是傅公子给您的。”
顾云柒挑了挑眉:“哦?”
她倒是没想到傅容还会写回信的。
她给他的信上不过是简要说了下取血的缘由。
是的,这瓶子里装的就是傅容的血。
顾云柒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讶,就将信收了起来。
看向若兰:“小心些。去找若竹吧。”
若兰颔首:“是。”
若兰走后,顾云柒直接去了那个配药的房间。
关上门,顾云柒将瓷瓶小心地放在桌子上,随后拿出了那封信。
拆开信封。
入目所见,是傅容的字,顾云柒挑了挑眉,这人的字……
清秀隽永。
好看是好看,就是总觉得有些不太符合他似的。
目光轻扫,顾云柒不禁皱起了眉。
皇上竟然因为朱氏的事情,开始过问起她的婚事?
傅容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可以,最好早下决定。
顾云柒略一思索,便无声地笑开。
无妨,反正到时候她也已经不在了,嫁给谁都无所谓。
这从赐婚到成亲,中间最少有半年的时间,届时她怕是都已经回到圣境了。
谁爱嫁谁嫁去。
将信纸点燃,看着信纸化作灰烬。
顾云柒转身,从怀里掏出昨夜夜瑾送来的木盒。
取出流舞花,将流舞花一点一点捣碎,研磨成粉……
……
皇宫。
御书房。
“啪!”
御书房中忽然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
屋外的宫女和侍卫们都垂着头,默默盯着脚尖,不敢说话。
皇上鲜少生这么大的气,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
屋里,皇甫南华正阴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目光中甚至闪过一丝杀气。
半晌,皇甫南华才吐出一句。
“真是……没用!”
黑衣人跪着,挺直的腰杆微微颤抖着。
心里确实不禁疑惑,不就是个前朝余孽吗?皇上至于如此生气吗?
皇甫南华深深吸了一口气,用仅存的一丝耐心开口。
“为什么会跟丢?”
黑衣人垂首,颤颤巍巍答道:“是因为……对面忽然出现了两拨人马,有人混淆视线……我们一时不察,便跟丢了……”
皇甫南华皱眉,怒气未消:“哪来的两拨人马?”
黑衣人眉头紧皱:“这……这属下也不知道。”
皇甫南华冷哼了一声,长袖一甩:“算了,传朕口谕,让他们都回来吧。”
黑衣人垂首:“是,皇上!”
“滚出去吧!”
皇甫南华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黑衣人,不耐烦道。
“是是是,属下告退。”
黑衣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出去的。
福公公给皇甫南华倒了杯茶。
“哎哟,皇上您快喝杯茶消消火!”
皇甫南华端起茶杯,心里还是一肚子气。
“小福子,你说说,一个太子,一个镇国将军,如何就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福公公擦了擦额际的汗,斟酌着开口。
“依着刚刚暗卫的话,许是真的有人在暗中作梗,帮那云家后人也不一定。”
皇甫南华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向福公公。
“哦?你的意思是?”
福公公立刻跪了下来。
“老奴也只是随意猜测,没有别的意思。”
皇甫南华却是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