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人敲响了门。
“师傅,那小姐醒了。”
门外的人开口。
赵知看向顾云柒:“是医馆的药童。”
顾云柒点了点头。
赵知靠近门:“好,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药童应了声就下了楼去了。
赵知随后也下去了。
因着顾娆雪的缘故,这隔间现下都不进病人了,几乎成了顾娆雪的专属房间。
顾娆雪面色苍白地趴在床上,看着绿腰和周遭的几个丫鬟,眉头皱紧,她这趴着的姿势实在是难受的紧,而且还不雅观。
“大夫怎么还没来?”
绿腰皱眉看向门口,可巧着赵知正好掀帘子走了进来。
“小姐,大夫来了。”
赵知走到床前,咳了咳。
“这位小姐,还请您把手伸出来让老夫诊断一下,看您恢复的如何了。”
顾娆雪乖乖地把手伸了出来,露出一截藕臂。
顾娆雪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丫鬟。
“你们几个先出去吧。留绿腰在这里照顾就行。”
正在把脉的赵知目光闪了闪,不语。
“是,小姐。”
几个丫鬟虽然疑惑,但她们都是从顾培松的院子里拨过来的,本就不是顾娆雪的人,不用她们做事也乐得自在。
等到几个丫鬟都出去了,顾娆雪才开口问赵知。
“请问大夫,我的伤势……”
赵知收回了手,摸了摸胡子。
“姑娘这伤势不轻,现在看来恢复的还不错,伤势也算是稳定了。”
顾娆雪抿了抿唇:“那……会留疤吗?”
“哦,这个小姐大可放心,老夫用的都是上好的金疮药,大多都是自己配制的,不会留疤的。”
赵知说着,面上有几分自豪的神色。
“那大夫……您可以帮我用稳一些的药吗?”
顾娆雪斟酌了一下说辞,对赵知道。
赵知暗自惊奇,他们主子果然料事如神。
“这位小姐不用担心,老夫从医几十年,开的药都是十分之稳的,再加上您这伤势严重,这药见效本来就慢……”
顾娆雪目光闪了闪:“那……我这伤势大概要多久才会好呢?”
赵知摸了摸胡子:“少则两到三个月,多则怕是要半年才能完全痊愈。”
顾娆雪笑了笑,眸中上过满意:“那便好,谢谢大夫了。”
顾娆雪看向绿腰,给了她一个眼神。
绿腰急忙解下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一锭银子放入赵知手中。
“大夫辛苦了,我家小姐不会亏待于你的。”
……
翌日。
顾云柒用完午膳后,前面就传来消息说是顾娆雪被抬了回来。
若竹一脸兴奋地看着顾云柒:“小姐,若竹想看看她伤成什么样了。”
顾云柒挑眉,笑着拍了拍若竹的脑袋:“走,这就去。”
牡丹院里围了不少人,除了顾培松,秦氏、花氏和江氏,就连顾思棋、顾思琴和顾思蕖也都在。
顾云柒到的时候,顾娆雪的屋子里坐了不少人。
挑挑眉,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这生病了就是好,连院子里的人气都高了起来。
顾云柒进去后,先给顾培松见了礼。
“云柒见过父亲。”
顾培松抬手,语重心长道:“起来吧。难得你们都有这个心思来看雪儿,雪儿这伤势怕是许久都不能下床,这整日里怪无聊的,你们姊妹几个有时间就多过来陪陪她。”
顾思琴、顾思棋和顾思蕖几人起身:“是,父亲。我们定会常来看二姐姐的。”
顾培松看向顾云柒,目光温和:“云柒……若是有时间,也可过来看一看。”
顾培松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身边琐事甚多,远和一般的闺阁小姐不同,再加上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又一向不和,所以也顾培松也不苛求顾云柒过来看望顾娆雪。
顾云柒颔首:“是,父亲,云柒记下了。”
顾云柒往床边走了几步,看着顾娆雪脸色苍白地趴在床上,弯了弯唇角。
“二妹妹可还疼?”
顾娆雪咬了咬牙,她这伤口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昨天换了药以后,就又疼又痒……
顾娆雪扯了扯唇角。
“多谢大姐姐的关心,妹妹还有些疼,但是咬咬牙就能忍过去了。”
顾云柒差点没笑出声,她配的药她自己最清楚了:“好。二妹妹果然坚强勇敢,也多亏了二妹妹,父亲才没有受伤。妹妹这份勇敢值得嘉奖。”
不待顾娆雪回答,顾云柒抬眸看向顾培松:“父亲可一定要好好奖励二妹妹呢!”
顾培松抿了抿唇:“云柒说的有理。雪儿,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顾娆雪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爹爹这是说什么呢?雪儿是爹爹的女儿,雪儿这样做不是应该的吗?”
顾培松叹了口气:“也罢。那这事儿就等你伤势好些再说吧。”
“行了,都出去说话吧。围在这屋里也半天了,雪儿也要休息了。”
顾培松话音一落,众人都纷纷起身出去。
“是,将军。”
顾培松走到床前替顾娆雪按了按被角:“你好生休息着,爹爹先出去了。”
顾娆雪乖巧地点了点头:“好。爹爹先忙。”
顾培松颔首,看向一旁伺候着的绿腰:“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出了事唯你是问。”
绿腰屈身:“是,将军。”
顾培松出来后,外厅中秦氏她们还在。
“对了,雪儿的婚事可能要推迟,吉日可能也要重新择选。”
秦氏抿唇:“那依将军之见,这吉日……该选在几月呢?”
顾培松揉了揉眉心:“问过大夫了,说是要大好怕是要个半年左右。吉日就在五月六月之中择选吧。”
秦氏颔首:“是,将军,妾身明白了。”
顾培松临走时给牡丹院又拨了几个人照顾。
一时间,顾娆雪在府里的地位从一个快要变成隐形人的小姐又重新变成了那个受宠的嫡小姐。
“秦姐姐,你说这二小姐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儿就这么又上来了?”
回去的路上,花氏跟秦氏咬起了耳朵。
秦氏摇摇头:“保不准。这二小姐,前些日子,就像个无头的苍蝇,但今日看来,又有从前那样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