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后娘娘便下了令,召钦天监查看天象。
好在,皇上坠马时,马儿并未跑动,只是轻微摔伤,龙体并无大恙。
至于钦天监到底看到了些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只是皇帝突然下令,彻查落水的舞女一事。
姜映真的腿已经好了些,自己扶着东西已经可以慢慢走几步了。
因为皇帝下令彻查落水舞女一事,行宫里一时间气氛有些低迷,大家都躲在自己的院内,生怕染了晦气。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到底是为什么彻查这事的时候,禁军校尉亲自带兵,将刑部尚书抓了起来。
这个消息在行宫是炸开了锅,各种消息都在行宫流传。
说的最多的便是这舞女是刑部尚书张大人府里的舞姬,被张大人弄死后伪装成投湖自尽。
因为怨气重,招来了邪祟,影响了行宫的气运,最让皇帝生气的事,搜查这位张大人房间时,竟然搜出了偶人。
皇帝勃然大怒,厌胜之术在宫廷之内一直都是明令禁止的,这下犯了圣上大忌。
不过姜映真心里明白,这所谓的邪祟,明明都是人装出来的,恐怕这些东西,是真是假都不清楚。
“小姐,过两日便是诗会了,您要不要一起去凑个热闹。”
“诗会?什么诗会?”
“这也算是越国的一种传统了吧,”碧珠边换药便说道,
“每年这个时候,京城一些爱好文学的文人墨客们都会自发举办诗会,二小姐才女的名号就是从这诗会里得来的。”
姜映真点了点头,“诗会都在哪举行?”
“奴婢不知,这也是奴婢今个儿听人讨论的,奴婢也是第一次来行宫。”
“碧珠,以后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老自称奴婢了。”
姜映真怎么听都觉得很别扭。
“这可不行,尊卑有别。”碧珠急忙说道,她知道小姐待她们好,但是礼数不能乱。
“私下里这样叫没事的。”姜映真说道,“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啦!”
看着姜映真天真的小脸,碧珠心里既开心又担忧。
小姐如今性子娇软,她倒是担心会被人欺负了去。
“好,听小姐的。”碧珠点了点头,继续给姜映真换药。
“接着说吧,这个诗会还有什么好玩的?”
“奴…我听说啊,这虽然叫诗会,却也分文场和武场,而且男女各自分开,各会有一名头筹。”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韩依下午也来了。
“过两天一起去寻春楼喝茶啊!”韩依人还未进来,早已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喝什么茶?”姜映真招呼韩依坐下,让碧珠去准备茶点。
“诗会啊,你不知道吗?”韩依兴致勃勃地说道,“每年在行宫避暑时都会有一场诗会,而且啊,今年因为邪祟的原因,听说准备得十分隆重呢!”
韩依笑眯眯地说道,“你可得陪着我去啊,不然自己一个人多没意思。”
“好,”姜映真答应道,“正好这些日子我也闷坏了。”
“你的腿可好些了?”
“好多了,如今已经可以走两步了呢!”
姜映真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还伸着胳膊转了个圈。
看着姜映真笑得娇憨的模样,韩依伸手点了一下姜映真的额头,“瞧你这傻样!”
姜映真捂着头,两个人笑成一团。
“话说回来,你可听说那位张大人的事情了?”
姜映真点了点头,“听说了些,就是不知道真不真切。”
韩依贴在姜映真耳边,悄悄说道,“听说这尚书大人好女色,玩弄的女人不计其数,这厌胜之术便是用来为自己辟邪的。”
姜映真有些哑然,若是这是真的,那么那位张大人倒是死有余辜了。
“你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了解?”姜映真看了一眼韩依,有些哭笑不得。
“整日现闲在院子里没事做,这些事情自然就了解了。”
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姜映真笑了出来。
“要不然过几日约上景和公主一起吧?”姜映真忽然想起了越景和。
“怎么忽然想起她了?”韩依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狩猎那日认识的,反正都闲着无事,不如一起反而热闹。”越景和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也是,”韩依点了点头,颇有些感慨地说道,“景和公主倒也可怜,贵为公主在皇宫里活得却连个受宠的奴婢都不如。”
“为什么这么说?”那日她便觉得不对劲,玩个小游戏却连几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按理说景和公主作为长公主,本应身份尊贵,奈何生母是皇宫一名婢女,据说生下景和公主后就离世了。”
“皇上只是安排了奶娘和嬷嬷照顾着,却也不曾关心过,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知道这个公主不受宠爱。”
姜映真了然,怪不得那日皇上提了景和的名字,景和会如此惊讶,也难怪她性子总是这般唯唯诺诺。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便让人递个帖子过去,到时候咱们一同行前往。”
“好啊,”韩依欣然答应。
……
漆黑潮湿的地牢深处。
男人穿着囚服,头发散乱,眼神混沌,双目无神地发着呆。
不知何时,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人戴着银丝面具站在了地牢外。
张生惊觉门外站了人,立刻慌张起来,“来人!快来人啊!”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不知何时,看管的狱卒早已昏睡了过去。
“你是谁!”张生看着眼前的男人,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坚毅的下巴。
戴着面具的男人没有说话,将手里的纸丢到张生面前,“这是什么?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张生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纸,看清内容的瞬间血色尽失,“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神秘的符号勾起了张生的回忆,他的脸上变得恐惧,“你到底是谁?”
“看起来张大人记起来了,”面具男顿了顿,“张大人就好好想想,我会再来找你的。”
说完话,男人的双身影便消失不见。
男人离开地牢的瞬间,狱卒也都悠悠转醒。
“你到底是谁!”张生抓着木桩,看着一片黑暗,大声问道。
“吵什么吵!”狱卒拍了下桌子,“给我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