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终于醒了,谭医生果然是个庸医,信誓旦旦的跟我们保证,说你昨天一定能醒来”陆思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都多大了,还哭的像个孩子”陆思许感慨幸亏自己没事,不然陆思睿巨型拖油瓶,扔给谁都觉得是个罪过。
“姐,幸亏你没死,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当这个家的长子”陆思睿借机占方希嘉便宜的小心思,怕就是个傻子也能看的出来。
方希嘉一个无情的白眼定格在了陆思睿身上。
“无论我死没死,你都是我们陆家最小的宝宝,别一天到晚想着上位”陆思许被陆思睿这副贱兮兮的模样,逗笑得喘不上来气。
“姐,你可悠着点,别乐极生悲,咱爸妈可还没想这么早见到你”
“陆思睿,你能说句人话吗”方希嘉敢保证,如果陆思睿不是他血缘上的亲弟,他的狗命或许留不到今天。
“我这叫幽默,Humorous懂不懂”
“别闹了,我脑袋疼”陆思许睡了这么久,哪里扛得住他俩这么闹腾。
“陆亦娇,你打算怎么处理”方希嘉一开口,病房内的氛围顿时降到最低点。
“当然是按杀人未遂,往死里告她”陆思睿要是知道灰色通道在哪儿,他肯定拿出所有积蓄,买通法官和陪审团,直接一审就给她来个就地正法。
“死刑或许还不至于,不过无期倒是可以争取”方希嘉理性的判断道。
“那先按死刑的搞,实在不行的话,无期我也能勉强接受”
陆思许看着俩人头一次聊得这么契合,竟有些不忍打断他俩。
“陆亦娇如今的处境与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她本心并不坏,只是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些事情,我虽然做不到原谅她,但是我能体谅她”或许陆思许这话一出,被外人听到,一定会觉得她是假装宽容大度,可也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她连心都没有,你从哪儿看出来她心眼不坏,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医生,这世上庸医不少,黑心的医生也不少”陆思睿说起陆亦娇就来气,从小到大每次见她,都会被她损的一无是处,他现在就因为童年阴影,对自己哪儿哪儿都不自信。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们先回家吧”
“不,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滚”
“好嘞”陆思睿慌忙拉着方希嘉跑出门。
海市警局拘留室,谭凯坐在陆亦娇对面,不过两日没见,陆亦娇颓丧的模样任谁都不会将她与往日孤傲的陆医生联系在一起。
“思思醒了”
“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叫得不偿失”陆亦娇冷笑道。
“你去求她原谅,或许可以从这里出去”
“你让我去求她”陆亦娇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她从青春开始就仰慕爱恋的男人,竟然让她去求害死她父母的仇人。
“你的人生不该毁在这儿,你是我见过最优秀最有潜质的医生”
“你以为当病人家属知道我的过往,还会将他们的至亲交到我手上,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人生已经被陆思许毁了,毁了”陆亦娇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谭凯安慰道。
“你经历过我的痛苦吗,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有什么资格说的这么轻巧”
“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已经都过去了,放下重新开始,才是你应该面对的,否则一辈子围困在过去,你会痛苦一辈子”谭凯不忍看着眼前陆亦娇自我颓废。
“如果你只是为了劝我放下仇恨,以后你不必来了,我的人生不需要别人插手”
谭凯无奈地看着眼前痛苦挣扎着的陆亦娇,他伸出的手来不及温暖她,就被挡在了她的保护罩外。
许氏
“许董,今晚七点希亚酒店您还有跟创海的海总”宋助理见许怀屿起身穿上外套,朝门外走去。
“推了”
“这怕是不好吧,已经推了很多次,小海总脾气也挺大的,您要是今天再放他鸽子,这个项目大概是谈不拢了”
“黄了更好,省的费心”
许怀屿办公室门都还没迈出去,许老爷子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我今天去看思思的时候,你怎么没在医院陪着她”老爷子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
“您觉得我那么闲吗”
“我不管,你得给我好生照顾着”老爷子无理取闹起来,任谁也扛不住。
“陆亦娇那边您下手别太狠”
“你小子,还管到我头上了”
“我是怕您下手狠了,您宝贝的陆思许深陷自责”许怀屿有的时候真搞不明白,陆思许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一会儿扎的人生疼,一会儿又软的让人心疼。
“我自有分寸”许老爷子挂断电话后陷入沉思,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软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被陆思许影响的。
许怀屿赶到病房时,只见陆思许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干嘛,这么看着我”许怀屿放下保温桶。
“许爷爷刚走”
“我知道”许怀屿从柜子中取出汤碗,正准备倒出鸡汤。
“我刚刚已经喝过了”就在刚才,陆思许在许老爷子关怀的下,硬将那桶鸡汤喝的一滴不剩,现在她的胃告诉她,如果再喝它就要炸了。
许怀屿二话不说直接将盖子盖回,生气的模样任陆思许再眼瞎也能看的出来。
“虽然喝过了,但毕竟是汤,消化的快,我现在好像又饿了”陆思许不知道自己的勉强,许怀屿是否感觉得出来。
许怀屿手上的动作一顿,又将那盖子打开。陆思许看着眼前这碗晶莹剔透的鸡汤,真的是充满了感动的泪水。
“我可以自己喝”陆思许以为许怀屿递过来的应该是汤碗,可没想到竟然是将盛了鸡汤的勺子递到她嘴边,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是在她讲完话的下一刻,许怀屿竟然一口气将那碗鸡汤喝净,随后他又盛了一碗递给她,仿佛刚才那个尴尬的场面没有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