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九先生也上手往火堆里添着柴,一边对樵夫说。
“又到日子了?”樵夫问。
九先生不语,只是点点头。他又说,“哪里来的个女娃?”
先生将肖韵唤到身边来,“我闺女。”
“你要能生出这么大的闺女来,老子跟你姓。”樵夫说。
“丫头,向你乔叔问好!”九先生一脸傲娇的说道。
“肖韵见过,乔先生。”肖韵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对,既然他是九先生的好友,便也称一声先生吧。
樵夫打量肖韵一会儿,有看看九先生。先生一脸贼笑的说,“怎么样老乔,随我姓吧!哈哈……”
“真有你的!”樵夫摇摇头,又还肖韵一礼,说道,“在下乔立,见过肖姑娘。”
肖韵不知为何乔立会向她一个晚辈行如此大礼,疑惑的看向九先生,他似乎明白肖韵的不解,说:“这村夫见识少不懂礼数,你别在意。以后叫他乔叔、老乔。”
“孩子,跟着这混小子,你受苦了!”乔立一脸痛惜的说。
这“神仙打架”最尴尬的是肖韵,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得岔开话题,“两位先生定是许久未见,可要引些酒畅谈一番?”
“嗯,这个提议好!走回去喝酒!”九先生似乎来了兴致。
四人将火熄灭后一起回了医馆,阿吉不知从哪里拿出两坛酒,“公子,乔先生,请。”
“阿九,你就打算一直在凤华山上住下去?”乔立喝了一杯酒后问道。
“有什么不好,山上什么都有,现在我还要被人尊称一声先生。”九先生也跟着一口喝掉一整杯酒。
“忘了过去吧,你还年轻,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总不能一辈子活在记忆里。”乔立似乎在劝他。
“年轻?我闺女都长这么大了还年轻!忘了过去,我还是我吗!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活到他们都死了!”九先生有些孩子气的说。
“你……他们又不是真的要你命。”乔立有些着急的说。
“不是真的要我命?哈哈,你看他们都派了些什么人来啊!其他时候不说了,你看看那丫头胳膊上的伤,你猜猜他们在剑上下的什么毒!”九先生已经微醉,言语也不似平日那般玩世不恭或者对一切都是轻描淡写,已经开始痛斥那些刺杀他的人了。
“救命啊!救命!”在院子里和阿吉聊天的肖韵听到有人呼救,似乎还是女子的声音,她拿起佩剑纵身一跃便跳过院墙寻声而去。
屋子里的两位先生也听到了动静,“阿吉,那丫头干什么去了?”
“公子,方才似乎有女子的呼救声,肖姑娘跳墙出去救人了。”肖韵的动作实在太快,阿吉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九先生摇摇头,“这丫头,平时看她做事不急不缓的,遇到这事反应倒是快!”
乔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你说是女子的呼救声?”
阿吉点点头,“是,听上去像是一位大婶。”
“坏了!阿九,那小丫头怕是要遭人算计了!”乔立急得拍桌子。
九先生不以为然,“得了吧,你怎么知道她去救人就会造人算计?别看那丫头老实巴交的,她其实猴精猴精的,什么都看在眼里就是不说!”
“她再精明也还是个心思纯良的孩子。那些世家子弟平日里对付的都是些‘没脑子’不会算计人心的鬼怪尸灵,就算他们遇到些虚伪的人也都还顾及着面子。她哪知道人为了一己之私能坏到什么地步!”乔立看着九先生的样子都着急的都站起来了。
看着乔立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阿吉,快去找!”
“是,公子!”阿吉听说肖韵恐有难,应声后便夺门而出。
“走,我们也去找找。”乔立拽着九先生也出门了。
肖韵跟着“救命”的声音越走越远,都快到镇子口了才见到喊救命的人。“大婶,你遇到了何事?”
这个被她称为“大婶”的人身材肥硕,那张胖胖的脸上两只眼睛一直滴溜溜的转。不过肖韵一心想着救人,没注意到这些。
“哎呦,姑娘,女侠,快救救我!你行行好,救救我吧!”那胖夫人抱着肖韵哭喊道。
“大婶你别急,慢慢说,到底遇到了何事?”肖韵安慰她说。其实若不是看她那害怕的样子,真的想将她拽离自己。那胖大婶骨肉极重,又用力抱着肖韵,她感觉骨头都快要被勒断了。
大婶听她又问了一遍才慢慢放开她,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姑娘啊,方才有贼人抢我财务,我不给他便要杀了我!若不是你方才一直在后面追着,恐怕现在我已经命丧黄泉了!呜呜……”
“大婶,大婶,你别哭!”肖韵虽说是个小姑娘,但她最见不得人哭,也最不会哄哭泣的人。“为何你在镇子里喊着救命,却一路跑到了这里?那贼人那么凶悍,你不是该往人多的地方跑才对吗?”既然有机会跑,自然是要到人多的地方才更容易获救,跑到人少的地方不是自找灭口吗?
“哎呀,姑娘有所不知,我那包袱里有五两银子是我给我家老头子抓药的救命钱!所以被抢以后纵然性命收到威胁,也得拼死把银子追回来!不然,我家老头子就……呜呜……”说完这些以后大婶又哭了起来。
“大婶,你,你别哭了!我这里有五两银子,你先拿去解燃眉之急吧。”肖韵将银子递给她。
大婶接过后顿时停止了“呜咽”声,然后笑嘻嘻的说,“谢谢姑娘啊,谢谢。还有一事不知能否麻烦姑娘……”
“何事?”肖韵问。
“你看这天色如此之晚,能否劳烦姑娘送我回去。免得那强盗又折回来,再将这五两银子又抢了回去。姑娘你手中有剑,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个厉害人物,肯定不会怕他一个小小的贼子!”胖大婶真是会说话。
“大婶天色已晚夜路难走,不如你随我回去住一晚,明日我定亲自送你回去。”肖韵有感觉哪里不对,所以并没有答应那胖大婶一程,只是提议她留宿一晚,待白日再将她送回。她也是想把此时说与九先生,若有不妥之处他定然能发现。再者两个女子走夜路,一个还不会功夫,当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