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五人骑马前往双鱼城,梁甫成安排手下晚半日行动在双茂镇待命。
“肖姑娘,双鱼城主的玉佩有何不同之处?”四人中只有肖韵一直不反对帮梁甫成追查,所以现在他疑惑之处都问她。
“听闻双鱼玉佩如其名,是两条体态微弯的鱼头对头、尾对尾相连。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可以使物成双。”
“使物成双?”
肖韵笑笑,“就是一个变两个,比如梁大人去了双鱼城,从此世上就会有两个你了。孰真孰假该怎么辨别呢?”
“是再造一个我出来?假的即便和我一模一样,总不会连我的记忆也有吧!”
“那我不确定,不过真的和假的之间有一种联系,你们会有相似的举动,会说同样的话,就像照镜子似的。”
“那城主为何要这么做?”梁甫成想总不会是双鱼城主闲的没事做变个一模一样的东西出来,一定是有目的的。
“以假乱真。真假二者同行同言一段时间后便可分开行动,比如两个梁大人一个可以同我聊天,另一个则回去复命。并且除了城主,几乎无人能辨其真假,你说到底是有趣呢,还是可怕?”双鱼城的传说肖韵早就知道,她一直觉得那是个可怕的地方。
“那丞相大人在那儿……”梁甫成想丞相在双鱼城,必然是与“成双”之事不可分割。
“不会是被请去做客的。”说不好被带到双鱼城的丞相是本人,还是之前早已被复制好的假丞相。
“靠你的琴音,也辨别不出真假吗?”梁甫成包含希冀的询问她。
肖韵摇摇头,“这些都是我听说的,又不曾有过真事的例子给我研习,我怎得知道孰真孰假。”
“复制品会有自己的思想吗?还是个听话的木偶?”
“我想多少会听人摆布,但表面上应该不容易看出来。”一切都是肖韵的猜测。
“会不会我们进了双鱼城,也被城主用玉佩复制出假身然后代替我们?”梁甫成问这么多不是害怕,是他要把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一遍,尽量提前想好应对的办法。
“我想跟紧先生就不会有危险。入城后万事小心少说话,听先生安排便是。”肖韵看着九先生气定神闲的模样,就知道一定不会出差错,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
“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走快些!天黑了就进不了城了!”阿吉的气还没消,对这两个“始作俑者”说话非常不客气,尤其是梁某人。
又走了半日,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双鱼城外的密林。
“吁……”他们将马勒停,不过这里只有郁郁葱葱的树林,根本看不到城的迹象。
九先生下马后对着林子喊:“重九求见双鱼城主!”
然后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童从林子里走出来,其中一个说:“见过九先生”另外一个跟着行礼,除了没说话动作、神态同前一个简直如出一辙。
“先生,城主有请,请随我们来。”小童说完便同另一个一起打开了双鱼城的城门。一座城池显现,城门上俨然写着“双鱼城”三个大字。
“九先生,这位不是修者。”梁甫成要踏进双鱼城时小童忽然转身对九先生说道。
先生对小童说:“这位是我学生的好友,同我们一起前来,想必城主是不会介意。”
小童思忖片刻没再说话,向九先生鞠一躬行礼后继续带路。
阿吉走在两个小童身后,九先生一贯同乔立走在中间,肖韵和梁甫成走在末尾。双鱼城看上去和普通的城池差别不大,唯一比较显著的不同之处便是这里的一切都是严格对称的。
比如路东边有一间茶楼,对应的路西边就会有一间一样的;东边有棵树,西边也一定会有棵品种甚至大小都一样的。难道是这座城建好一边,然后另一边完全用双鱼玉佩对应做出来的?城里所有的人是不是都成双,每一个真实的人都对应着一个复制品?就如前面带路的小童一般?
“这两个带路的小童应该是双胞胎,不是用双鱼佩做的成对人。”肖韵看着梁甫成的脸色不太好看,小声对他说,想让他放松些。
“为何?”
“他们一个耳后有痣,另一个没有。双鱼佩做出来的会一模一样,不会留下这样的破绽。”
“先生,请在此稍后,城主片刻后便到。”小童将他们带到花园的一处凉亭内,看来城主是将他们当做友人来招待而不是客人。
九先生背着手和乔立站在凉亭里看着在风中摇曳的百花,阿吉不高兴的站在一旁,肖韵和梁甫成则仔细打量着周围,想看看发现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九哥哥!”一个如铃音般脆响的声音从凉亭侧面传来。
还以为能做城主的必定是个上了年纪的长者,没想到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
“双鱼!”九先生脱口而出两个字。
“九哥哥,你从前是这么称呼姑姑的。”城主不满的说。
“从前我可是称她双鱼姑姑。现在你是城主,就是新的燕双鱼,我只好去了姑姑二字来称呼你。”九先生一副同城主将道理的样子。
梁甫成小声对肖韵说:“难道每一任城主都叫燕双鱼?”
她微微的点头,生怕城主大人发现似的。
“你还是更喜欢姑姑。他们两个是谁?”双鱼城主指着肖韵和梁甫成问。
“丫头是我的学生,这位梁大人是刑部的,他找你何事,你应该明白。”九先生开门见山,没有丝毫隐瞒。
“我知道。”城主更是坦率。
“为何?”先生问。
“姑姑的故人相托。”
“哪个故人?”
“无可奉告。”
“双鱼,为人是要重情义,但不可助纣为孽。更不能因为你要信守承诺就伤害别人。”九先生真的开始同她讲道理了。
“九哥哥,那是姑姑的承诺,就像!那人给你留下的话一样,只能照做。”燕双鱼据理力争。
“不一样,他不会命令我做什么,只会教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究竟如何,我凭心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