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小侯爷,不知疫症的消息从哪里传出去的,现在城门口聚集了许多人,都要出城。其中不乏……”张扬回来向萧谚禀报。
“不乏什么?”见他欲言又止,萧谚知道定然是有情况。
“不乏官宦的家属还有京中之人。”张扬回答时的声音都低了。
“走,去城门。”萧谚拿起佩剑就往外走。
城门处人头攒动,许多人拼命的往向外挤,守卫的士兵就快支撑不住了。张扬对着熙攘的人群大喊:“府尹大人已下令任何人不得离城,不得在街上逗留,烦蓄意闹事者格杀勿论!尔等为何在此集中闹事,难道都想试试守城兵的刀剑快不快!”
“谁不知道是这凌州城出现了瘟疫,让我们出去,我们不想死在这里!”听到张扬的话人群忽然安静下来,一个穿着锦服的男子喊出这句话后人群又开始骚乱起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若不让我出去,有你们好看!”
“我有的是钱,家里还开着药铺,放我出去我给你们提供草药!”
“让我出去,不然今天就都别活了!”
“求求你们了!放我出去吧!”
……
嘈乱的声音中彰显着众人对生的渴望,可也显示着在生死面前金钱、权力、暴力、哀求的无用,更体现了众人的无知。瘟疫是会人传人的,这时候不好好待在屋里少接触外人,还在这里聚集。重要这里有一人已身患疫症,那么在场的人恐怕都难以幸免!
“凌州城出现瘟疫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但疫症已然被发现,所以府尹下令封城。我知道众位都想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那就要严格按照官府的要求去做,而不是跑到这里来闹事!”萧谚表情极其严肃的开口了。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说话,叫府尹出来!让他仔细瞧瞧我是谁,看他敢不敢强行把我留在城里!”这人说话底气十足,应是家里有些势力。
“在下萧侯府长子萧谚,此次受皇命前来凌州,今日开始这里的一切有我负责。你找府尹可不管用!”萧谚最不怕别人用权利压他,他作为太子伴读平日里见到的人哪个不是处于权利的顶峰,若是畏权,就算夹着尾巴做人,尾巴都要夹断了!
“萧谚?你,你就是太子伴读萧谚?”看来还是有人认得他的。
“就算你是太子伴读,也不能罔顾他人性命,这里发生了瘟疫,你必须让我们出城!”
“对,就是,放我们出去。”旁人跟着应和。
“你们可敢保证自己一定没有染上疫症?”萧谚问众人。
“自然是没有,不然谁还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
“那谁又敢保证身边的人一定没染上疫症?”萧谚这句话说出来所有的人都立刻心生惶恐,警惕的看着周边的人。“染疫症者不一定立刻发病,过个三五天、七八天,甚至是半月才发病的比比皆是!你们在这儿聚众闹事,可敢保证身边的人一定无病?难道不怕被传染上吗!”
“我知道你们都想活命,那便听从官府的安排即刻散去,有家的回家,家不在此的去客栈投宿!朝廷定不会不管凌州的疫症,萧谚也不会在瘟疫被消灭前离去!”萧谚向众人表达自己的决心。
“若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孤身一人在此无所顾忌,若是你有家人也在这儿,你会不尽快将他们送出城去?”先前那个身穿锦服的男子又开始带头作乱。
不过这话可问道点上了,萧谚将肖韵拉倒身边,说:“这是我的妹妹肖韵,她随我一起来凌州。她说她定然不会离去,她要陪着我一起将这城里的瘟疫彻底消灭!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有担当?想出去即刻回家或者投奔亲人的,你们难道真的想把瘟疫带给最亲的人吗?”
现在城门聚集的人群仿佛都失去了斗志,一个个垂头丧气,有的已经迈开步子转头往城内走。正当大家都稍稍松懈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往城门处闯,竟然越过了守卫直接跑到城门下,若不是城门重量太大,恐怕他已经打开城门跑了!
肖韵立刻飞身过去将那人捉回来,当着众人的面一手拎着那人,一手举起尚方宝剑说:“此乃陛下亲赐尚方宝剑,我与哥哥此行可先斩后奏。若在有擅闯城门者、聚众闹事者,定斩不饶!”她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但为了镇住那些动歪心思的人,她不得不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这曾经是她最不喜欢做的事,她以为自己无需凭靠旁的东西来提升身价而达到目的,可现在,她也借了“尚方宝剑”的威名!不这么做,难道用灵力将所有人打趴下吗?还是用“扶音”控制人心?一个一个苦口婆心的劝说?似乎只有这个办法是最有效的,现在他们没时间耽搁在此,扑杀瘟疫才是重中之重。
人群逐渐散去,方才闯城门的“汉子”被下了大狱以儆效尤。
“韵儿方才真是威武!”萧谚半开玩笑的对她说。
“哥哥,这把剑从现在开始你随时带在身边,定能派上用场。”肖韵将尚方宝剑交给萧谚,从现在开始萧谚要调派城中所有的人马、粮草、药物等一切用得上的东西,一定会有人跳出来捣乱的。有这把剑在,至少是个威慑。
“不,你带在身边防身,有它在没人敢欺负你。”萧谚推辞,他觉得这把剑更能保护肖韵的安危。
“哥哥,这城里没有一人能伤我,我不需要它的余威。而你带着它调派城中资源的时候便会少遇些阻碍,我们快一刻,瘟疫就少蔓延一分。还是你带着吧。”肖韵将它放到萧谚手中。
“韵儿,若是换作别人定然会握着这把剑不放手,哪里会像你这样推给别人用!”
“哥哥不是别人,现在是整个凌州城的主心骨,我自然要给我们的主心骨大人加上一副盔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