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乐了,他饶有趣味的摸着下巴道:“禾总,就这点钱,你搁这儿给我说相声呢?”
我认真谈判想谋个生,你竟觉得我在说相声!?
禾只雪的内心受到了一百万点暴击,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要真想认真谈判,”
男子嘻嘻一笑,伸出三个数,“再追加三千万,我马上把我后头的人给卖出来,你觉得如何?”
所以是嫌我给的少了?
她挑眉嗤笑:“看来大哥也不是成心想和我谈生意嘛,狮子大开口不怕噎着?你就不怕我手机自动报警?”
“禾总,大家都是老手了,要真有那玩意儿咱还会把手机给你留着?您就别唬人了。”
禾只雪听出他语气中的自信,心中诧异他怎么这么笃定自己手机上没有?
难道有人和他们说过这事?这场绑架是密谋已久的?
想到这里,她才发现了许多怪异之处,比如这个绑匪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反倒是大大方方露出了自己的长相,不怕自己逃生后报警吗?
除非……
“大哥,咱不绕弯子了,您是不是压根没打算放我活着出去?”
男子吹了记口哨,笑道:“禾总可以啊,这都被你猜中了,八千万是买凶的价,你那五千一百万在人面前连毛都不算。”
乖乖,这么有钱何必买凶,找我我当场直播在手指上割个刀子不缝合的那种,运气不错的话说不定也能归西。
这是有多恨我啊,花这么高的价钱买我命。
禾只雪咽了口唾沫,玩笑道:“那你还和我闲扯这么久,金主那边不着急?”
“禾总是个生意人,应该知道价高者得的道理。”
男子没把话说全乎,话里的意思倒是明确了。
敢情是想玩碟中谍,从她这边敲上更大的一笔。
禾只雪佯装沉思状低垂着眉眼,心底玩命似的催着系统。
大哥!您是我爸爸!您到底好没好啊,您宿主我马上要被撕票了!
【已联系到一位系统寄宿者,该成员正全速赶来。】
还要多久?我怕晚一晚,那哥们只能给我收尸了。
【预计……】
系统话音未落,男子就忍不住催促:“你给个准话吧,能不能给起更高的价?给得起我马上放人!”
放人?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绑匪的脸都露出来了,绝对是钱一到账就要撕票,哪里可能真的放人,禾只雪又不是三岁小孩说骗就骗。
“没钱没钱,你撕票了算了。”
禾只雪一咬牙,非常耿直的仰着头,露出了雪白的脖颈,“来啊,对着这里砍吧,大动脉死得快!我保证不挣扎,以防您刀法不好没法一刀毙命。”
她想明白了,周旋下去也没用,除非来人救自己,否则必死无疑,大不了再去通关五个副本回来又是条好汉。
男子:???我是不是还要夸你好贴心哦?
你个人质这么嚣张做什么?我才是绑匪啊!
他懵逼的挑起眉头,拿起刀比划了两下,试探道:“我要砍下去了啊!”
“来吧来吧!”禾只雪认命的闭上眼,还不忘补充一句:“大哥刀法准点,我怕疼,务必保证一刀毙命,无痛死亡啊!”
“要求真多。”
男子嘟囔了句,心一横拿起刀就要往下砍。
她死死闭着眼,心里为自己吹一记唢呐送送行。
“大哥!他来了大哥!”
熟悉的声音哭嚎着从外头传来,一个身影朝里头狂奔。
“喊什么喊!我这都快得手了!”
有人来救我了!?
禾只雪倏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一线生机,便悄咪咪眯起双眼,入眼即是明晃晃的小刀在灯下闪着冷光。
“大哥,不是说好一刀毙命吗?你这刀有点钝啊,能行吗?”她下意识问道。
“闭嘴!”
男子似是被激怒了一般,高高举起刀子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大哥我错了大哥!大哥手下留情啊!”
禾只雪拿出了毕生怂劲,不要命的喊了起来,小刀在脖颈上刚留下一个血印,就被什么东西击中飞到旁边。
嘶,好疼!
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
她眼角滑下一滴泪,脑袋里跟走马灯似的回顾自己这一生的光辉鱼塘。
时间滴答的流逝,磁性且耳熟的嗓音倏地响起。
“禾总?”
冰凉的手掌拍打在禾只雪的脸上,她微微睁开眼,一张模模糊糊的面容浮现眼前,“哟,小张,好巧啊,咱两顺路。”
“禾总如果真想和我顺去地府的路,我会奉陪,但不是现在。”
清冷的声音瞬间把她整清醒了,脖子上的痛感真真切切,眼前还是废弃工厂的陈设,再往下看去,是两个被打得扒在地上的男子。
一个是威胁要钱的男子,另一个正是开出租车的大叔。
这不会都是张鸣鹤干的吧!?
禾只雪默默咽口唾沫,张鸣鹤长着一张小白脸,她都快忘记他武力值很强的事实了。
要钱的那位应当是还有一口气,只见他虚弱的抬起头,颤颤巍巍的手指向张鸣鹤,瞳孔瞬间睁得老大,似是愠怒又似是诧异,“你!”
“聒噪。”
张鸣鹤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脚踩在那人的头上,狠狠一按后,一滩红色液体从他的脑袋周围蔓延开来。
“不会死了吧?”禾只雪弱弱的问。
“他们可是要绑架你,你不恨?”张鸣鹤单膝跪地,伸手替她解开和凳子腿系在一块的脚踝,再抬眸见她担忧的眸子,叹气道:“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
他又走到她的身后替她解开双手的束缚,只听她用庆幸的语调道:“还好还好,死了要赔不少钱。”
“……禾总关心的原来是这个。”
禾只雪活动着手腕脚踝,不服气的看向他,“你是不当总裁不知柴米油盐贵!”
张鸣鹤不语,只盯着她看,使得她心里直发毛。
“你看着我干嘛?难道是我妆花了?”
她无意识后退了几步,寻思着自己就算妆花了也不至于丑得没法看啊。
张鸣鹤难得抽了抽嘴角,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上前替她披上,正好高她一个头的个子将她完好的护在怀里,“禾总还真是金刚之身,脖子上流着血也不觉疼。”
金刚……是猩猩吧?
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禾只雪“呵呵”了两声,裹紧了他的外套,心里的某处在不经意间被触动。
张鸣鹤从裤口袋取出手机,娴熟的打下120,和医护人员交代了下姓名地址等事项后,刚按了挂机,就听她小小的声音传来。
“谢谢你来救我。”
他握着手机的手明显一顿,瞳孔缩了缩。
【张鸣鹤好感增加10%,不明数值清零,目前好感50%】
“分内之事,不足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