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欢迎各位来到咱村!”
村长拿着小蜜蜂站在台上,小小的话筒被握在手心,说话声音全靠腰间小小的扩音器扩大。
他感谢了一大圈的人后,终于切入了正题,村里要表演的人挨个上台进行演出。
虽不是什么厉害突出的表演,却也展示了强烈的风土人情,看得众人不亦乐乎。
表演之后,长桌上的人终于可以开吃。
禾只雪面前摆着这边的特色美食——红汤面,吃起来比苏城的美食要重口许多,又辣又麻的口感别有一番风味。
她一边咀嚼口中的面条,目光不知觉地落在前面江城修的身上。
本以为他这样娇气大少爷会不习惯这边的场所,就算勉强自己来了,也会摆出一副脸色来,没想到他适应的还挺快,和周围村民交谈不嫌声色,有说有笑的,吃面的姿势完全看不出是个豪门大少。
他也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啊,她想。
“被我迷上了?”
江城修的目光和她的对上,禾只雪差点被面条卡住嗓眼。
“小心点。”
他把面前的水推向她那边,呛得不行的她抓起水就喝。
“那杯好像……”等她喝完,江城修才坏心眼的开口:“是我喝过的。”
“……”
禾只雪毫不犹豫的拿起筷子朝自己嗓子眼伸去,一副要把刚才喝进去的吐出来的样子。
“大姐,我没喝过!”
江城修赶忙制止她的动作,见她迟疑的样子,又道:“你要不信的话,要不我喝杯你喝过的,咱两算扯平了?”
她又拿起筷子朝嗓眼伸去,他急道歉:“错了错了,大姐我错了,我开玩笑的,你也太狠了吧。”
“谁是你大姐。”
禾只雪拿着筷子夹起小菜往嘴里送,明亮的眸子里透着股得意。
江城修好笑的挑起眉梢,“有您这招,以后谁敢要您啊,果然还是只有我能哄好。”
“这句也是开玩笑的?”
她放下筷子,模样不似玩笑。
“……那是,”江城修夹起青菜往她碗里送去,“就算真找,我肯定找个安分守己的温婉女人,哪里会找像您这样不安分的。”
“是嘛。”
我想多了吧。
禾只雪吃着青菜,一旁吃瓜的元青木暗戳戳问:“禾总,江总刚才不还和您说会和您订婚吗?”
这傻孩子还真信了。
她怜爱地揉了揉他的头,“有些人说的话是半个字都不能信。”
与其相信浪子回头,不如相信母猪踢球。
“哦。”
元青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像是在想些什么严肃的问题。
张鸣鹤喝水的手顿了顿,目光若有若无的撇过禾只雪。
饭吃的差不多了,村长再一次上台,这次他的脸上架了个老花镜,应当是要说些什么需要看稿的东西。
“在晚会要结束的时候,我想请几个团体的代表上台来讲话,对咱们村的希望之类说上几句。”
他挪动手里的名单,眯着眼睛道:“首先感谢敏实集团主办的慈善晚会,以及晚会代表江城修江先生。”
完了。
禾只雪无助的捂住双眼,她都不忍心看接下来的场景了。
江城修上台百分百要看到江城南的,看到江城南肯定要看到曲悦的,看到江城南和曲悦肯定要看到他两激情互动的。
简而言之,他待会儿绝对能看到“我弟和我前任在一起和和美美谈恋爱”的场景。
按江城修这个脾气,万一他看到之后直接气得跑了怎么办!?
禾只雪急中生智,她咬了咬牙,从桌下选了块稍显锋利的石头往小腿上狠狠地划过。
“嘶!”
她佯装摔倒状摔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没事吧!?”
江城修,元青木与张鸣鹤三人异口同声道。
“不小心摔了一跤,”禾只雪疯狂冲着江城修眨眼道:“就是有点疼。”
江城修见她冲自己眨眼,第一反应她得沙眼了?
第二反应才看明白她的暗示。
“我送你回去吧。”
江城修拍了拍参小五的肩,“接下来麻烦你替我顶下了。”
说完,他完全无视参小五凄惨的满眼泪花,从长桌的一边走到另一边,来到禾只雪的身边。
“江总,不用麻烦您了,我来就行。”
张鸣鹤制止住他的动作,江城修笑着拂去他的手:“如果你是女的我还可以考虑下。”
张鸣鹤的眸子闪烁了几分,不再阻止他的动作。
禾只雪冲着参小五抛去感激的目光,参小五接收到目光后,认命的上了“战场”。
无良老板江城修,有苦难言参小五。
“你扶我下就行,”禾只雪压低了嗓音,将手伸向江城修,他反倒一把拉过她的手绕过脖颈,直接横抱了起来。
“怎么?禾大总裁也会害羞?”
他低头一笑,抱着她走向离长桌稍远些的地方。
幸好村里的照明设备很差,除了台上,剩下的地方只能看出个黑糊糊的影子,除却禾只雪周边的几个人其余人应该是看不清她被人抱起来的。
不然她这把老脸就丢光了。
“赶紧放我下来。”
禾只雪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江城修倒是起了玩心,将她抱得更紧。
“这村里可没有路灯,要是草丛里突然跑出一条蛇怎么办?”
“……你三岁还是我三岁?”
这话骗小孩还行。
“你不三岁能拿石头往自己身上撞?不对,小孩子都没什么自虐倾向,你最多是刚满月。”
借着月色,禾只雪只能看清他一如往常般玩世不恭的笑。
“……”
江城修都知道了,张鸣鹤和元青木恐怕也察觉到自己是故意摔跤的了。
禾只雪有预感他们绝对要想歪。
他颠了颠怀里她的重量,颇有感慨道:“你是我抱过的所有女生中算轻的了,”说出这话,他或许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轻浮,又补上一句:“但我不是随便抱人的。”
“???我稀罕?”
两人打打闹闹间,江城修就把她带到了自己暂居的民宿里他的房间。
“祖宗,这下别乱动了,我给你上药。”
他取出行李箱中的药箱,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替她卷起裤脚。
“你还会随身带这个?挺贤惠的嘛。”禾只雪打趣道。
“习惯了,”江城修习以为常的取出矿泉水,似是为了让她分心腿上的疼痛,故意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整日没个女生样?你是我交往过的最不让人省心的一个女友了。”
“……你还是把声带捐给火锅店吧。”
亏她刚才还夸他“贤惠”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