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观山弄清了韩小敏拦住自己的用意,笑了笑道:
“我明白了。韩小姐,谢谢你的提醒。”
“我今天新租了房子,不知有没有荣幸邀请韩小姐到家里共进晚餐,家姐迫不及待想以女主人的身份举办湘雅街二十号南公馆的第一次宴会了。”
韩小敏眼睛一亮道:
“邀请我?真的么?”
南观山郑重其事道:
“当然,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韩小敏这才确认他没有开玩笑,开心道:
“南先生的邀请,小敏怎么会拒绝呢。南先生请放心,晚上我一准到。”
“湘雅街啊,那里可是云水城的高档街区呢,能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南先生刚入职诗词院就能住到湘雅街,实在让人羡慕呢。”
南观山笑笑道:
“这都多亏了陶院长抬爱,还有韩小姐的关照,否则我怎能获得这个薪水丰厚的职位。”
韩小敏露出一丝崇拜的神色道:
“南先生太谦虚了,那是您有大学问,一下子能在云水诗苑刊发三首诗词的人可不多见。”
两人谈笑着走进诗词院的小楼,韩小敏道:
“我先带您去看看您的办公室,完了陶院长让您去他那里一趟。”
分配给他的办公室在二层,还是一个带有一个小卧房的套间,装饰得十分淡雅,对于他这种刚入职的新人而言,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的,足见陶瀚文对自己的看重。
当然也需要他,不,悟之山人用诗词来回报这种优待。
南观山这样想着,简单将房间看了两眼。
“南先生,您以后就在这里当值了,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马上给您去置办。”
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再看着韩小敏带有一丝水渍的套裙和额头还未落下的一层细汗,肯定是她一大早就把办公室给打扫了。
南观山满意地点了点头:
“多谢韩小姐,一切都很好,有什么需要我再找韩小姐帮忙。”
韩小敏笑着道:
“南先生客气了,能为您这样大学问人服务,是小敏的荣幸呢。我就不打扰南先生了,有什么需要,南先生随时招呼我就行。”
她开心地离开了。
南观山在那张垫着软垫的红檀木雕花椅上坐了片刻,想了想,起身来到相隔了五个房间的陶瀚文的办公室。
里面隐约有人语声传出,声音透着不甘和愤怒。
“陶老,不管怎么说,我都想不通您为何会单单聘用那个从来没有听过名字南观山,秋华实虽说是我的内侄,但在云水城诗文界素有声名,内举不避亲,就算再差,我也不觉得他会比不上那个寂寂无名的南观山。
“就算您要聘用南观山,也不应该拒绝秋华实吧,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您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反正您这样的决定我周先福不服。”
陶瀚文不在意的声音响起:
“我陶瀚文是诗词院的院长,做这样的决定自然有我的原因。你周先福服不服气是你周先福的事情。老朽还约了南小友谈事,你要是没有别的话要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这就是下了逐客令了。
椅子挪动的声音响起,门被狠狠地打开,一个男人怒气冲冲地从里面走出来。
圆胖的身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散乱眉毛下是一双眼珠小眼白多的小眼睛,随时都微眯着,看面相就是那种心胸狭隘爱记仇的性格。
看见南观山在门外等待,本想离开,突然又想起什么止住脚步。
上下打量他一番,目光阴沉道:
“你就是南观山?”
南观山无视他阴沉的神色,自若地笑笑道:
“正是鄙人,不知周副院长有何指教?”
周先福先是一怔,随即冷笑道: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周先福今天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管你和陶老有何关系,我周先福都认为像你这般的无名小卒根本配不上我云水城诗词院。”
南观山摊开双手,无奈道:
“这事您向我发火也没用啊。其实我很同意周副院长的看法,不过陶老让我留下来,诗词院这么丰厚的薪水,您要是学生我,会拒绝吗?”
谈不上挑衅,反正他已恨上了自己,就算放下身段相求,他就能放过自己?
对付这种恶人,必须针锋相对,绝对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好欺负。
反正抱紧陶瀚文的大腿就好了,看他接下来怎么出招。
周先福被噎住了,恨恨地盯着南观山,良久才冷笑道:
“好好好!别以为有陶老护着,我周先福就拿你没办法。这次陶老推荐你代表云水城诗词院参加云岭州青诗会,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能让陶老这般护着你。若是败于其它诗词院,就算不要这个副院长,我也要向皇家诗词总院投诉陶瀚文和你的恶行。”
就知道陶瀚文叫自己过来是为了青诗会的事情。
南观山淡淡地笑了笑道:
“我有没有入职诗词院的水准,就留到青诗会结束再说吧。周副院长如果没别的吩咐,陶院长还要找鄙人谈事。”
周先福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南观山走进陶瀚文的办公室。
看着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却四平稳安然而坐的陶瀚文,笑着道:
“陶老,陶院长,您这是要把学生驾到火上烤啊!”
陶瀚文露出一丝自得的表情道:
“你以为我云水城诗词院的薪水就那么好拿!老朽为你当下了周先福的怒火,如果你这次不能为我云水城诗词院在本届青诗会夺魁,那就别怪老朽揭你的老底。”
南观山端起茶壶给他茶杯里添了些茶水。
这才悠然坐到他对面,笑着道:
“陶老,您也知道学生不想要那些虚名,这次青诗会……”
“那是你的事情,跟老朽没关系。我云水城诗词院这些年来年年在青诗会垫底,老朽这张老脸都快被丢尽了,这次得到你这位大才,若再不能为我云水城诗词院长长脸面,我陶瀚文怎会心甘!”
好吧,躲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南观山并没有他预想中勉强,而是爽快地答应了:
“陶老,既然如此,学生答应您代表云水城诗词院参加本次青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