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观山没有任何的吃惊,这个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甚至以为无名铜门会回答无法推演。
“既然有伪仙,那么就应该对应有真仙。但是仙官如果不算仙的话,为何会带有一个仙字?……”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有意思了……”
默默思索良久,最后笑了笑,嘟囔道:
“总归还不是目前所应该操心的事情。”
“入职的事情基本结束,我现在也该回去了。”
“希望老陶和老高没发现我溜号。”
打开卧房门,来到厨房,将包着那些药材的纸张收拾干净,铁锅放回原位,勺子洗干净也放回原位,又打量一番,再没有任何遗漏,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个身穿红色马甲饭店侍应生端着一个盘子从走廊入口处走了过来。
南观山想了想,无声地向他迎面走去。
“先生,中午好。”
侍应生在离他两米多远的时候,便让到一旁,侧过身来,微躬着身体向他问好,并礼貌地等他过去。
南观山点了点头,错身那一刻,突然转过身来,抑扬顿挫地冲他吟诵道:
“《静夜思”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
好吧,谁让脑海里瞬间就出现了这首诗呢。
南观山也觉得很无奈。
“先生,您这是……”
侍应生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弄不明白他为何要朝自己念诗。
这位先生脑子有问题了?
可是当“乡”字刚刚读完,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才又恢复了意识。
面前已没有那位奇怪先生的身影。
“我这是怎么了?……”
他喃喃自语着,回头看着南观山悠然走向走廊尽头处的身影,陷入一种不解的迷茫中……
“诗词迷光”搞定!
南观山悠悠地顺着铺着松软地毯的楼梯来到楼下,交还了房间钥匙,走出“仙门大饭店”。
阳光明媚,如水般挥洒在他的脸上,金色光线的笼罩下,给他增添了一丝难以形容的质感和魔力。
好吧,这其实是南观山自己想象的。
实际上光线很刺眼,让他不自觉用手护住眼睛,转身又看了一眼“仙门大饭店”的招牌。
在阳光的映照下,依旧泛着诡异的乌光,不过这次还有一丝隐约的血色,大概光线被折射后,形成的色散现象。
“再见,仙门……”
南观山默默注视片刻,转身离开。
闲散地溜达到街口,挥手叫来一辆黄包车。
“去诗词院。”
“好勒先生。”
车夫抬起头,帽檐下是一张熟悉的古铜色的脸。
“成弓?”
南观山稍感意外又不感意外。
“您是那位好心的先生?真是太巧了,您又叫了我的车!”
成弓也是稍感意外,随即又露出激动的神色。
“确实很巧啊……”
南观山心里默默嘟囔一句,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撩起大褂上了车,挥了挥手,示意他拉车。
“先生坐好,很快就到!”
成弓憨厚地说了一句,拉着他,卖力地跑了起来。
很快来到诗词院门前。
“到了,先生。”
成弓撩起衣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车放下道。
“谢谢!”
南观山撩起长褂下了车,掏出一康元纸币递给他。
“不,不,先生,您上一次打赏的一枚银元足够您坐二十次车了。这次我不能再收您的钱。”
成弓连忙摆手拒绝道。
“好吧,那就谢谢你了。”
南观山没有勉强他,将钱放回袋子。
“是我该感谢您的打赏才是,一枚银元可顶的上我辛辛苦苦拉十天车了,您真是位好心的先生。我一直在诗词院附近拉车,如果您什么还要用车,随时叫我就行了。”
成弓憨厚地笑了笑,拉起车向街口走去。
“看来有些该来的人要来了……”
南观山出神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默默地想着事情。
一辆黑色的汽车不远处的一条胡同里驶来,在他身边停下。
两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一前一后来到南观山身边。
“诗词院的南观山先生?”
黑色的礼帽下是一张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点的脸,唯一与众不同的是那双耳垂肥厚的招风耳,努力地向头两边伸展着,走在前面的男人面无表情地问南观山道。
“正在鄙人。请问两位先生是……”
南观山努力做出不解的表情,盯着两人,将他们的面容印入脑海。
“我们是巡查卫云水所的巡查使。”
后面的男人上前一步,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类似证件的东西在南观山眼前晃了晃,尖声尖气说道。
“有人目击你与一桩算卦先生的死有牵扯,所以请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手指细长,耳朵很尖,黑色的礼帽下,脸庞像没有血色一样白,眉毛细细的,说话时眼波流转,眉眼间充满一种女性化的神态。
很妖异!
这是南观山的第一感觉。
似乎早有预料的笑了笑道:
“那天确实有个算命先生死在鄙人面前,不过却和鄙人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有没有关系,需要我们经过调查后再说。那么现在,就请南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招风耳男人依旧看着南观山,面无表情地说道。
“配合官衙调查,是帝国每一位臣民应尽的义务,我南观山岂能例外。”
南观山看着悄然间一左一右隐隐以一种钳制之势把他夹在中间的两人,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
“谢谢南先生的配合,那么请吧。”
女性化男人伸出苍白细长的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尖声尖气地让南观山上车。
南观山淡淡一笑,朝两人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上了车。
招风耳男人给他关上车门,来到另一边拉开车门陪陪南观山坐在一起。
女性化男人坐到司机位,启动汽车,调转车头,向来时方向行驶而去。
沿着一个狭窄的胡同七转拐,又经过两条大街和两条胡同,最后停在一条僻静的胡同里。
“南先生。到了,请下车吧。”
招风耳男人先一步下了车,用钥匙打开旁边一个不大院子的院门,走回来帮南观山打开车门,做了个“请”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