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说了呢,我还等着听呢。
南观山神情呆滞地注视着他们两个人,心里腹诽不已。
“裁缝”面无表情地看了“狐怪”一眼,看样子并不同意他的说法,但也没有反驳。
想了想道:
“你说的也对,时间快到了,现在得赶紧把他送回去。”
“对了,又快到取血时间了,你去联系虫子,让他抓紧时间通知南观山,这个星期天下午两点到十二号联系点会面,到时再给他一点甜头,让他乖乖地把血献出来。”
“好,我明天就通知虫子。”
“狐怪”答应一声,两人略微收拾一番,带着目光呆滞的南观山回到车上,开车沿着原路把南观山送到诗词院附近。
二人在车上并未在交流什么,让南观山颇为失望。
汽车在诗词院附近的胡同口停下。
“狐怪”妖媚地看着他道:
“下车吧,记住,你会忘了你曾见过我们这一段的经历,这是你自己的意愿,记住了吗?”
充满无限诱惑力的声音深深钻进被魅惑住的一半意识。
只觉得声音越来越远,意识越来越模糊,从见到他们开始的那一段记忆开始变得空白,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只知呆滞地重复着他的话道:
“我会忘掉曾经见过你们的经历,我会忘掉曾经见过你们的经历,这是我自己的意愿,这是我自己的意愿……”
呆滞地打开车门,呆滞地走到诗词院门口……
就像是深度的自我催眠,被魅惑住的一半意识里,已完全没有了这一段的经历,记忆还停留在目送成弓离开那一刻。
这时,只听意识里传来“嘎巴”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意识完全清醒过来。
“‘狐怪’把魅惑解除了……”
南观山嘟囔一句,神色茫然地抬起头,不解道:
“我这是怎么了?好像突然睡着了……”
余光里,“狐怪”和“裁缝”隔着车窗又仔细观察了他片刻,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悄然离开。
时间已来到下午三点多钟。
南观山想了想,没有就此回诗词院,慢悠悠来到另一条街上的一个小饭馆,要了两个菜,打了二两米酒,边吃边想。
“根据已知的信息,现在能断定‘狐怪’、‘裁缝’、‘卦师’都是那个组织的成员,‘虫子’是不是组织成员还有待观察。而‘卦师’是受命监视‘那个我’,但不知为何会自作主张给我算卦。”
“这里有两个可能,一是有另外一个存在或者势力介入,对‘卦师’施展了某种诱导或者无形的控制,让他主动现身给我算卦。”
“第二种可能是‘卦师’本身就是另外一个势力的成员,或者听命于某一个存在,又或者出于自身的某种目的,主动现身来给我算卦。”
“现在已知信息太少,很难说两种可能性哪个更大,所以只能留待以后再慢慢探究。”
“而卦师究竟通过给我算卦看出了什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仙位失控爆亡,以现在的信息更难推究,也只能以后再慢慢调查。”
“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那个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何会需要那个‘我’的血,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去进行等价交换而不是强取,既然他们要给我一点甜头,星期天会面时我倒是可以旁敲侧击地问一问,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对了,还有仙官的一些知识,也要纳入‘报酬’的范围……”
边吃边琢磨,不知不觉间两盘菜和二两酒已经悄然下肚。
从袋子里摸出三康元的纸币排在桌子上,喊了一声“掌柜的,不用找了”,在掌柜的感谢声中,悠然离开饭馆。
找到一家杂货铺,使用他们的电话给总机拨了过去:
“给我接湘雅街二十号的南公馆。”
那套住房本身就装有电话,只用在电话公司更改一下住宅名称即可,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以牙行的效率,想来应该已经办好了。
“请您稍等。”
总机传来接线员甜甜的声音。
果然,又等了片刻,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
“这里是南公馆,请问您找哪一位。”
“应该是新雇的佣人。”
南观山淡淡地道:
“我是南观山,请让我姐听电话。”
“原来是南先生,请您稍等,我马上去叫南小姐。”
女人应该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恭敬地说了一声,又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南观月熟悉的声音:
“观山,家里已经全部收拾妥当,你什么时候回来?”
南观山笑了笑道:
“姐,你等会去附近饭店要几个菜,另外再让酒行送两瓶红酒,晚上会有一位同事登门拜访。”
南观月惊喜中又含有一丝抱怨的声音传来:
“有同事登门拜访?哎呀,你也不早说,现在才准备,会不会让人家觉得我们南家不尊重人。”
我这不是忙着‘成仙’么!
南观山心里调侃了自己一句,解释道:
“我今天太忙了,现在才抽出时间给你打电话。没关系的,你照此准备就行了,我想客人应该不会太挑理。”
南观月第一次作为女主人操持这种“有档次人士”的晚宴,时间又是如此仓促,又担心又期待,不愿再和他多说,又抱怨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着急准备去了。
南观山溜达着回到诗词院,还没回到办公室,在楼梯上便被韩小敏截住了。
“南先生,你去哪了?陶院长找了你好几次都找不你人!”
南观山一愣,老陶不是忙着接电话吗,怎么顾得上找自己?
若无其事道:
“有点闲事出去了一趟,看陶院长、高院长都在忙,所以没跟他们告假。陶院长找我有什么事?”
韩小敏小声道:
“南先生,是为了青诗会的事情。据我说知,陶院长和高院长这次提名您代表云水城诗词院参加本届青诗会,诗词院很多的研究员对此都有意见,尤其是被誉为占据了云水城十年诗气的落云英,更是对此大为不满。”
“他们联名找到陶院长,要求在在青诗会召开前与南先生您先进行一场内部诗会,谁的诗胜出谁就代表诗词院参加青诗会,并扬言如果陶院长不同意他们的提议,他们就集体辞去诗词院的职位。”
“陶院长被他们闹得没办法,估计也是为了平息他们的怨气,已经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找您应该是要通知您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