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瀚文暗暗摇了摇头。
不是觉得这首词不好,而是更加惊心于南观山的才华。
既能赢得落云英,还不太过于显山露水,这般的精妙到极点分寸,非是胸怀千万沟壑,绝无可能。
心中对南观山的才华更加的惊艳,赞叹一声道:
“无花而有花,有花而无花,以花为人,以人为花,道尽杨花之绝妙,确实是一首好词。”
“老朽认为,无论是手法,还是意境,这首词比之云英的那首《水龙吟都要略胜一筹,诸位可还有不同意见?”
意见?
在座都是沉浸诗文界数年的懂行之人,细微精妙处谁能无感,此时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愿看见南观山得意,全都默然无言,没有一个人开口。
早猜到问也是白问。
陶瀚文看看无人开口,笑了笑道:
“既然诸位没有不同意见,那老朽就宣布,此次内部诗会为首的是南观山的这首《水龙吟.似花飞花,根据先前定下的规矩,南观山获得代表我云水城诗词院参加本届诗词会的资格。”
大局已定。
落云英脸红一阵白一阵,如坐针毡。
待到陶瀚文刚刚宣布内部诗会结束,立刻长身而起,径直离开会议厅。
他更是懂行之人,岂能不知南观山这首词比他高了一筹。
一直自信满满,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心里的滋味难以描述。
打开门后,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不甘地看着南观山道:
“南观山,你也不要得意,我承认我落云英不如你,但那又如何?”
“青诗会可不是我云水城诗词院,像你这般水平,想要夺魁,堪称痴心妄想。”
说完,摔门而去。
南观山摊了摊手,很是无奈。
我这般水平都把你赢了,如果让你代表云水城诗词院,岂不是更不可能夺冠!
何况我也没说我要夺冠啊。
“南观山”这个名字只要闷声发大财!
陶瀚文亦是暗自摇头。
这落云英,气量也太小了些。
不过没人否认内部诗会的结果,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笑了笑道:
“大家都散了吧,观山,你随我来。”
南观山回味着离开前周先福别有意味看着他的眼神,随着陶瀚文来到他的办公室。
“似花还非花……你小子,若是不逼逼你,恐怕你还不愿意拿出来吧?”
陶瀚文在台案后坐下,示意南观山坐在在他对面坐下,略带一丝抱怨的神色说道。
应该不会,因为悟之山人会作出更精妙的诗词。
这首词实在算不得多惊艳,达不到迅速收集众生香火之力的效果。
南观山心里默默回了一句,笑着道:
“陶院长说笑了,不是不愿拿出来,而是不想要那些虚名罢了。”
依旧是这个理由。
陶瀚文无奈地摇了摇头,态度“蛮横”道:
“老朽不管什么虚名不虚名,反正这首词一出,诗词院再也无人再反对你代表云水城诗词院参加青诗会。明天诗会的事情老朽就不多说了,以你小子的才华,无论如何这第一名的位置都跑不了。”
“老朽不管你怎么做,这个第一名的奖杯都必须给我云水城诗词院拿回来。老朽不管过程,只要结果。”
南观山不在意道:
“陶院长,您不用再强调,学生既然已经答应了您,就不会再反悔,您老到时候只管配合好学生就可以了。”
“如果老朽现在就想知道你小子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你应该不会告诉老朽吧?”
陶瀚文盯着他。
实在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做,才能达到既不过分暴露自己的才华,还能青诗会夺魁这般诡异的事情。
南观山笑着道:
“您老都知道答案了,还要问学生。”
陶瀚文叹了一口气,早知他就是这态度。
只能再次压住心中的好奇,点了点头道:
“好吧,你既然不愿意揭秘,那老朽也就不再多问。”
“青诗会的事情不说了,老朽叫你过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南观山道:
“还有何事?陶院长请讲。”
陶瀚文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问道:
“你还这么年轻,应该还不曾娶妻吧?”
南观山一愣,老陶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要给自己做媒?诗词院院长还要管下属的终身大事不成?
很确定“那个我”没有成婚,但有没有女朋友就不知道了,不过从这几天的经历来看,有女朋友的可能性不大。
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摇了摇头道:
“学生刚刚毕业,还没有成婚。陶院长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答案没有出乎陶瀚文的预料,高兴地说道:
“不曾婚配就好。”
“老朽有位多少年的至交好友,名叫梅开山,乃是你就读的州立云水城文法高等学校律法学院的院长,同时也是我云水城最有名的大讼师,你既然毕业于该校,虽然就读于文学院,想来也应该听说过他的大名。”
“那个我”可能听过,至于现在的我,还真没听说过。
只是我有没有婚配和梅开山有什么关系?
南观山心里调侃一句,顺着他的口气说道:
“大名鼎鼎的梅开山大讼师,律法学院院长,学生怎么不知。”
陶瀚文点了点头,继续介绍其梅开山道:
“我这位老友,虽然出身于平民,但多年教授育人诗书传家,加上讼师身份收入不菲,在云水城也算得上是比较有名的清贵之家。”
“梅开山和发妻育有一个嫡子,取名梅宝三,也是读过高等学校的有学识之人,现在已是云水城巡捕署城西分署的巡捕长,算是一位有些权势的底层官衙职官,职业也还体面。”
巡捕长?
大概类似于那个世界警察分局下面某些警察队长吧,虽然职位没多高,但确实有些权势。
只是仍不明白老陶告诉他这些做什么。
不过城西分署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想起来了,那个组织就是让城西分署的巡捕秘密查案的吧?
难道和这个什么梅宝三有联系?
他们查出来了什么,托老陶来套我的话?
南观山边思维猜测着,边耐心听陶瀚文叙说。
“我的这位世侄梅宝山,娶妻娶的是就是行之的二女儿高婉蓉。两人育有一女,名唤梅映月,今年刚满十九岁,自幼聪颖好学,现在就读于州立云水城女子高等学校文学院。”
“我去,不会真的要给我做媒吧。”
南观山听到这里,终于隐约明白了陶瀚文绕来绕去这么多的用意。
说这么多,只是为了介绍这个什么梅映月的家世!
而没事给一个未婚男子而介绍女孩子的家世的,这不是要做媒还能做什么?!
原来世界都没有给人自己介绍女朋友,来到这个世界反倒成香饽饽了!
南观山越想越觉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