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办,我会让上渊的探子盯紧了,有什么猫腻只有敲开了才看的到,不过战兄你知道南边现在打的很厉害吧?听说有三国参战了,战场还在蔓延我那西边也零星有些小战役,有扩大的趋势,我到觉得不是上面那位的手笔,那位现在忙着征服四国呢,哪有那个闲情玩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何况他已经是皇帝了,西北亲王府从不参与皇权争夺,只忠于上位的皇帝,这些年也没看他出什么手段,所以这次不像他的手笔。”莫王爷分析道。
“我也这样想,这些年他顶多也就是缩减粮草军需,到都是光明正大的做,私底下确实没有做过什么,但是这个汪监军确是右丞相一手提拔上来的,去北地做监军也是右丞相推荐的,完全就是右丞相的人。一个监军而已在北地那地方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这么多年换了多少个监军是谁的人我也从不在意,没想到却害了我儿啊。”战王爷满目内疚道:“等抓到这个汪监军一切就水落石出了,还有西戎,我一定不会放过西戎。”
“我现在就亲自去抓人,最晚明天晚上,一定抓到这个汪监军。”莫王爷自信道:“我就不信了,还有人可以逃出我们西北双王的封锁区。”
看着战王爷一杯接着一杯的沉默喝酒,莫王爷拍拍老友的肩膀,眼底担忧的道:“军人马革裹尸是归宿,辉儿是为了北地的百姓,他的拼死抵抗,才让百姓有逃生的机会,北地的百姓不会忘记他,你养了个好儿子,但是战兄,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不要忘了灵堂里还有个3岁的孙女,不要忘了你还有一个孙子漂泊在外,如果你倒下了,他们怎么办?”
战王爷沧桑的眼中流下了一滴眼泪,鼻子一吸,点了点头。
时间总是猝不及防的夺走一些什么,生命总是有太多的灾难和意外。人力无法改变的事情太多,活着就要接受命运一次次的安排。坚强很多时候都是无可选择,为了那些生命中应该珍惜的人,只有坦然的面对生活的折磨。
那一夜战王爷和莫王爷的密谈没有人知道,在莫王爷之后来祭拜的人,都只看到一对粉嫩的孩子跪在灵堂里默默的烧着纸钱,都知道战王府有一儿一女,如今看到的这两个孩子,众多来客都认为是北王府战世子的孩子。
灵堂里的棺木只放了一夜,第二日就下葬了,灵堂里换上了牌位,在普通百姓那遗体是要在灵堂摆放七天的,但是军队里不一样,军人战死沙场,能找回遗体已是万幸,等遗体送回老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都是立刻下葬的。而灵堂摆放衣冠杵或者牌位祭奠。
第二日一早,战王爷就穿着一身白衣上了早朝。
直接抛出一个爆炸式惊雷,右丞相府通敌叛国,皇帝气愤不已,前方战事吃紧,居然还有人敢在他的后方通敌叛国,这可是触了他的逆鳞了,直接当朝宣布右丞相府全部下狱,三司会审,狠狠的查,和右丞相府有关联的官员全部停职接受调查。
这个结果战王爷很满意,回了府就宣布北王府闭门谢客,守丧。
大夏太子府
大夏太子夏伯宏,是皇后所生嫡长子,今年已经27岁了,娶了右丞相之女柯惠莹,膝下有嫡子夏祁天今年7岁。大夏皇子不多,如今还活着的有柔贵妃所生三王爷夏伯明,温贵妃所生四王爷夏伯盛,如妃所生六王爷夏伯昌,如妃早逝六王爷从小养在皇后膝下。皇帝早早的给其他皇子封了王确立了太子的地位,在大夏皇室里还看不出夺嫡的影子,太子和众皇子之间还是一片和睦的。
太子一回书房就砸了一个上好的砚台,怒气冲冲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右丞相怎么可能通敌叛国?”右丞相府是太子妃的娘家,如今出了事也难怪太子着急上火。
几位幕僚刚刚听完事情也吃了一惊,劝解道:“太子别急,这事情还待查,也可能是冤枉的。”
太子不理会幕僚所说,气愤的声音夹杂着咆哮道:“冤枉,战王爷是什么人,他冤枉一个文官?右丞相看着官职大,但是在西北王这些超品王爷眼里算个屁,分分钟可以杀了。有必要绕个圈子冤枉他,而且战世子死了啊,这仇太大了,一定有证据战王才敢在朝堂之上直指右丞相。”
太子立刻招来心腹,眼神都散发着阴霾道:“查,给本太子狠狠的查,把右丞相府所有人近一年的事情全部查清楚,越快越好,一定有问题。”
幕僚不敢激怒太子,小声劝道:“太子是否要救右丞相?但是救右丞相就一定会得罪战王啊。太子一定要谨慎。”
太子郁闷的很,爆躁道:“想救也要救的了啊,如果右丞相清白还好说或者找到真相就好,但是如果右丞相真的做了什么,就是本太子也救不了他。”
幕僚又道:“太子要早做打算,如果右丞相获罪,太子妃就麻烦了,太子妃如果是通敌叛国的罪臣之后,将来对太子会非常不利。”幕僚就差没有直接告诉太子要休妻了,可是世道如此又能怎么办呢?罪臣之后的名声还不如个平民百姓。
一朝贵女,很可能一夜之间跌入谷底,万丈深渊不得翻身,这样的事情历朝历代多不胜数,罪臣之后不死也是被发卖为奴,身份巨大的反差。
太子也很烦躁,前方正在打仗,他正准备申请个领军的官衔去前线混个军功,结果计划还没开始,后院就起火了,现在还混什么军功,现在能不被牵连就万幸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太子颓废的说道。
北王府书房
“人抓到了,我给你带过来了,事情还真他妈诡异。”莫王爷忍不住爆粗口。
“怎么回事?”战王爷眉眼一沉问道。
“这个小子承认是他的人开的城门,但是他完全不知道是西戎人,他说是右丞相府二公子跟他说和赫拉人做一些生意,带一些货进来,他只是以为开个后门赚点走私钱,他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西戎人。他会提前出连城也是因为心虚,怕进来的货被抓了他还可以推说不在场,把脏水推到手下身上,但是他听到是放了西戎人后就知道完了,逃到了上渊又不敢进城。怎么办?就这样的说词简直荒谬的很。”莫王爷拍着桌子,眼眸都冒着怒火道。
“西戎人?西戎和战王府历代的仇恨,但是用这么极端自损的手段还是第一次,看来需要探子去西戎查了,西戎反常的原因只有去西戎查。人证和供词明天我去交给大理寺,剩下的事情让三司去审吧。”战王爷淡定的道。结果已经很清楚了,大夏的这几个官员是被利用了,西戎人还需要再查。
三日后早朝,三司会审的结果出来了:右丞相之子柯亚广与赫拉人做走私生意,实际上是西戎人,柯亚广也不知情,让其表哥北冥军监军汪家维打开连城城门放人入城。造成西戎人直接攻破城门,连城百姓半数伤亡,生灵涂炭,北冥军将军战辉世子、世子妃身亡,柯亚广和汪家维负全部责任。情况就是这样的,如何判定请皇帝陛下示下。
朝堂之上喧闹了起来各种声音都有。
文官说:“陛下,柯丞相,一心为国,并不知其子犯下滔天大错,请陛下开恩从轻发落。”
武官说:“陛下,放敌军入城,造成百姓将士数万人死亡,不论什么原因都是叛国必须严惩不贷。”
文官说:“陛下,他们也是被人蒙骗的,并非真正意思上的叛国。”
武官说:“可笑了,我屠了你全家然后对你说不好意思我被人蒙骗了,你是好人不该杀你?可笑不?”
文官说:“陛下,柯丞相为国效力20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其子如何与柯丞相并没有关系。”
武官说:“养不教父子过,这不是你们文臣常挂在嘴边的吗?”
文官说:“陛下,柯丞相多年来处理政务从不出错,不能因为其子的失误就连坐啊,这会寒了文臣的心啊。”
武官说:“边境数百万战士在用性命守护边界,而你们这些文臣为了赚点小钱,就私开国门,不辨忠奸的代价却赔上了数万将士的性命,谈寒心,此等行为不严惩,边境战士更寒心。”
看下面吵的不可开交,皇帝也很头痛,本以为是个通敌叛国结果却这么乌龙,可数万百姓将士的性命必须要有个交代。可是如何判皇帝还没拿捏好。
皇帝看看依旧穿着一身白衣的战王爷,试探的问:“战爱卿怎么看?”
战王爷看也不看吵闹的众臣,平静的和皇帝对视,平淡的道:“老臣没什么看法,老臣的儿子死了。”
朝堂一片寂静。
皇帝沉默了一会道:“传朕旨意,柯亚广,汪家维与西戎人勾结,私开城门,造成我大夏边境数万百姓将士身亡,情节严重,判满门斩首,三日后午门行刑。”
连城破城案就此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