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放下手上的事务,本东家有话说。”战熙把大家聚拢在一个桌子上,拿出上个月的账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清晰的写着三十六两总营收。
孩子扬扬眉,拉起嘴角,声音清脆的道:“扣除药材成本16两,还有20两,扣除苏木月例2两银子,奖励2两,子钰大夫义诊一天30文,常山大夫坐诊10天3两银子,还结余15两70文盈利,我们草堂终于盈利了。”
“太好了。”白翔第一个跳起来喊道,其他人也非常高兴。
孩子接着道:“15两70文的盈利里,5两70文作为草堂备用金留在草堂,10两由我分给其他东家,扣下那16两药材钱,要尽快把用掉的药材补充齐全。下个月继续努力,草堂会越来越好的,只要有盈利就给大家分红。”
“好。”这话大家都爱听。
孩子微笑着道:“苏木一个人在草堂最辛苦了,所以有2两银子的分红奖励,好好干,从这个月起给你加月例涨到4两一个月,子钰和常山大夫一天30文月结,每月1号领月例,草堂从每月盈利中拿出十分之一作为三位的分红平均分配,十分之一作为备用金入草堂帐,剩下由东家领取,以后就这样定下规矩,按此结算。”
对此大家都没有异议,都很满意,孩子跟两位大夫商量道:“希望大夫能整理一份草堂的药单,就是需要进购一些什么药,什么药缺了需要补,每月月底都希望大夫做一下整理,苏木可以协助,但是他并不清楚大夫经常需要用到的药,以及数量细节的问题,我个人要求草堂的药需要全面,不要因为某些药不常用价格又比较贵就不置办,我希望顾客进来能买到任何他需要的药。”
子钰、常山都表示赞同,常山还有些跃跃欲动的问道:“东家,那如果是很贵很贵的药呢?”
孩子淘气的问道:“比如说?”
常山脸上的褶子一皱,眼神里透着精光,声音明朗的道:“比如百年人参普通的都要1000两了,还有沉年的灵芝,鹿茸,这些珍稀的药材?”
孩子顽皮的指指子钰,声音糯糯的道:“百年人参他有,但是他不会卖。针对你这个问题,我解释一下吧,我不在乎药的价格只要可以治病救人,但是有个前提是草堂负担的起,比如现在,在草堂没有任何备用金的情况下如何采购?目前草堂只有20多两采购这个月的药材,我们不能超越这个数字,以后当药铺的备用金越来越多时,我们也是可以采购的。简单来说,我们现在还是个芝麻点大的小店,等我们成了大店的时候肯定就有能力采购这些高级药材了。”
常山点头,眼底闪过赞同,声音沉稳的道:“不能好高骛远,东家高见。”
子钰也非常认同这个观点,附和道:“我会整理好常用药材清单的,再整理一份稀有的药物清单做补充,草堂的药物齐全不但对患者,对医者来说都是有利的。”
子钰转对苏木道:“店里要是有药农来送药材,尽量都收下来,只要价格合适,不超过草堂本月的备用金。”
苏木点头,道:“东家放心,小的明白。”
孩子补充道:“进药材的单子另外做账本,谁采购的药材都要签字记录详细,苏木做帐。我刚刚看了你的账目做的很好,就交给你做了,你好好把账务这块学起来,我升你做掌柜的,再给你招个小二跑堂。”
苏木大为惊喜的连连抱拳:“多谢东家,我一定好好学。”
对苏木来说能做掌柜的是东家对他的肯定,对孩子来说,苏木本分、老实是最佳的掌柜人选,庶务不会可以慢慢教,人品最重要。
短暂的草堂小会,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子钰和孩子一道回家。回家的路上,孩子爽快的分给两位东家子钰和白翔一人一两银子,这是东家分红。白翔那是掩饰不住的喜悦,终于有分红了,可都等好几个月了,虽然不多才1两,不过白翔相信草堂会越来越好的。子钰这个干了两天却分到二两银子的东家到是有几分不好意思,再充分体验过草堂看诊以后,子钰也在心中暗暗决定以后要多来。
马车上孩子问子钰道:“子钰哥哥如何看待常山这个人?”
子钰皱皱眉,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于是道:“我来义诊也不过2次,对这个人还真的不是很熟悉,每次见面都忙着看诊几乎没有交谈,但是听苏木说常大夫来的比较多,大大小小的病也难不倒他,看来医术还是不错的,甚至还有回头客,那就说明他的治疗是有效果,得到了肯定的。”
战熙点头,既然可以得到子钰的肯定,这个大夫在医术上应该不存在纰漏。
孩子道:“子钰哥哥你要多观察他,特别在医术方面,毕竟放在我们的北草堂里,可不能砸了草堂的招牌,虽然他是个御医,可是我看了他在太医院里的履历,非常难看,整整三十年原地不动不说,几乎就没有接诊治愈的记录,他没有一个系统的治疗经验,我不知道怎么评论他,不确定他是否能看诊,是否能把病人看好,这就需要子钰哥哥你多多的关注。特别是他所开的药方,千万不能出了纰漏,用药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要以为他三十年御医就会是一个好大夫,或许他从御药房待了九年足够让他看的懂药方,可是真正看诊,开药方,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特别医术是需要累积经验的,是在经验中累积阅历。可是他完全空白,我就有点担心,所以以后子钰哥哥你要关注他开的药方,千万不能吃出人命啊。”
子钰严肃慎重的道:“我明白了,接下来一个星期我都会去草堂,特别盯下他给人开的药方,看看是不是真的对症下药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需要确定他有没有看病医治老道的经验。子钰哥哥我一直觉得医者仁心没有错,但是绝对不能庸医害人。无法确诊的可以放弃,让病人去找其他大夫看诊,但是绝对不要误诊,这是为医者最大的忌讳。因为人命不能开玩笑,更不能做实验。”
子钰慎重的点头道:“学医的第一天父亲就告诉我,不要不懂装懂,不能对一个药的药性没有深刻的了解,其次,还要懂得药效相冲,这些都是致命的。我们是跟一个生命做交易的人,所以要尊重生命,尊重药材。”
孩子跟子钰愉快的交流大夫,病人之间奇妙的医患关系,同时也聊到了如何改善北草堂的环境。这十几天下来,也确实碰到了一些因为太穷看不起病的人,如何接济,如何定标准,在不断的磨合和摸索中,北草堂也在建立自己的风格和规矩,一套规则逐渐成型,慢慢培养北草堂自己的员工,而所有的义诊也将继续进行下去。
战熙觉得北草堂已经慢慢步入正轨了,或许要花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在城西,那个破败的危楼里,还有一个铺面正荒废着。
孩子的手上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生日收的那点碎金子也就是个零花钱,重建一个三进的院子是远远不够的。
战熙也在想跟谁合作,到底那个铺面应该做什么生意,在北草堂生意有起色后,战熙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处理城西街的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