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日军的大营距离汴京城只有十里,占地极广。
整个大营就像个小型的城堡。
因为这里是捧日军常驻地,所以军士们都拖家带口的生活在这座军营里。
到了晚饭时分,大营里炊烟袅袅,锅碗瓢盆叮当作响,一股股浓郁的菜香扑鼻而来。
这还哪里有点军营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大村落嘛!
这不,一群光着屁股的顽童追着一只小狗,刚从他面前跑过。
高大将军是一脸的黑线……
高槛在刘锡的陪同下巡视着自己的大营,刘锡不停地给他介绍着。
“这里的几排茅舍就是军士们的宿舍了,每人一间,全家都在一起生活。”
“远处那里是是马厩,战马都集中在那里……”刘锡指着远处对高槛说道。
高槛边听边点头,两人走到了一座茅舍门口停了下来。
“这种茅舍都是普通士卒住的,军官宿舍都是瓦房,也比这稍微大一点。”
“这也太寒酸了吧!”高槛不满的说。
“您是不知道这汴京的房价有多贵,许多朝廷大员都买不起房呢,这些大头兵能有这么个住处,已经很不错了。
放在城内,这么一间茅舍造价就得十贯钱,地皮就更贵了。”
“原来如此,那也还凑活!走,进去瞧瞧!”
高槛迈步走了进去,刘锡赶紧跟上。
见两位将军进来,里面的士卒赶紧过来参见。
“小人见过二位将军,不知将军所来何事?”
士兵忐忑的问道,这么大的官来他家还是头一次。
往日里军官们走到门口都直皱眉头,更别说进来了。
“没事,随便看看,你也别害怕,咱们随便聊聊!”高槛找了个地方坐下。
招呼刘锡和这个士兵也坐下。
士兵不敢做,只是局促的站立在一旁。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可曾成家?”高槛笑着问士兵。
“回将军,小人叫二狗,今年刚满二十,也娶了婆娘,孩子都四岁了。”
二狗见高槛一脸随和,心里也不怎么害怕了,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那你成亲可够早的,怎么不见你老婆孩子呢?”高槛又问。
“回将军的话,我家婆娘去城里给人做工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小儿适才跟几个孩童耍去了。”
高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问道:
“可是家中不够开销?怎么还让老婆去做工呢?你当兵几年了?俸钱有多少啊?”
“小人当兵已有三年,俸钱每年各种例钱加起来大概有十一二贯,吃喝基本够了。
可小人还有父母在乡下,所以婆娘也会偶尔出去找点活计补贴家用!”
二狗把家里的情况介绍了一番,高槛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起身走到锅前,打开了锅盖。
锅里是热腾腾的米饭,还有两碟酱菜,看样子是要等老婆回来准备一起吃饭。
高槛又和刘锡转了几家,大致都差不多。
从伙食来看,士兵们基本上都能吃饱饭,有的士兵家中还有肉食。
军装都是军队发给布帛,士兵们自己拿去量身定制,基本上能满足秋冬换装的需求。
有个别家里负担比较轻的,居然顿顿都能有酒肉吃。
刘锡又陪高槛一同巡视了兵械库、马厩、草料场,最后还去杂兵宿舍区逛了一圈。
总体来看,捧日军正规军全部由上兵构成,待遇还算优厚,装备精良,就连战马都顿顿有豆饼精料补充。
可杂兵就实在看不过去了,一个个破衣烂衫的,也就比叫花子稍微好点,能混饱肚子。
二人回到高槛大帐。
“刘将军,咱们捧日军现在有多少人?”高槛问刘锡。
刘锡思考片刻,恭敬地回答:
“禀将军,我军是上四军之一,下设左右两厢各有十军,每军五营,每营五都,全军满编情况下应有五万人马。”
“可事实上一直未能满员,主要是战马奇缺,再加上之前一直有人吃空饷,现在全军实际上左右两厢只有五千将士!”
刘锡将情况和盘托出,高槛气的差点没跳起来。
“怎么会这样?大名鼎鼎的捧日军只有五千人马!”
“那战马有多少?”高槛追问到。
“不足三千之数!”刘锡叹息地回答道。
“那天武、龙卫、神卫三军也和咱们一样吗?”高槛再问。
“基本都和咱们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咱们捧日军。”刘锡说到。
“咱们捧日军主要是缺战马,吃空饷的倒也不多。本来上四军就从来没有满员过,最多时也不过一万多人马。”
“将军您今日除了那童刚,相信其他人都没这胆子敢吃空饷了。”
“那样最好不过了!”高槛冷冷地说道。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是,将军您也早些休息,末将告退了!”
刘锡走后,高槛坐到案前思考了片刻。
他要把军中的问题整理出来,然后去找高俅商量解决。
在他看来,现在的捧日军就是一群唱戏的,根本就上不得战场。
必须先把缺额补齐,然后按照后世PLA的训练方法狠狠地操练他们。
按照李云龙的说法,得把这帮兔崽子整的嗷嗷叫。
先是思想教育,得让他们知道为什么参军、为谁打仗?
现在是大宋朝,皇帝老子最大,吃皇粮当然就要给皇帝卖命。
这一条他相信赵佶肯定非常喜欢。
要做到让这些大头兵心甘情愿的给皇帝卖命,就得提高他们的待遇。
俸钱必须翻倍,一人当兵全家免税,还得发给他们土地。
他老赵家存那么多钱,与其便宜了贪官和外族,还不如发给手下士兵。
这样士兵的忠诚度才会提高,打仗才会卖命。
两个时辰后,大宋版的思想教育手册、军事训练手册和三大纪律项注意诞生了。
高槛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大作,心里幻想着赵佶对他大加赞赏的情景,满脸贱笑。
第二天早晨,中军大帐内。
应卯的军官少了十几人,全部都是告假,借口千奇百怪。
有的称病、有的家中起火、有的孩子溺水,还有老婆要生孩子的……
高槛知道,这些人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少了这帮家伙的掣肘,他以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高槛命军书把自己写好的三本手册抄录数十份,发给所有营指挥以上军官,要他们先熟记心中。
军官们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办了。
高槛又命人叫来军需官范学栋,把训练所需的场地、器械、材料事宜交待他去采办和布置。
军中事宜暂时交由副都指挥使刘锡,他自己带着四虎和数十名亲兵回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