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予带着那年和雷暮一行人来到那幻和雷尔病房中间的隔间,两侧的玻璃可以分别看到雷尔和那幻的病况。
病房里,两个人插着氧气处于昏迷状态,脸色发青,嘴唇发紫。
“为什么会昏迷?”那年有些着急的问道。
“为了让他们减少致幻的次数和时间,我会在不影响他们身体健康的情况下,给他们注射镇定剂。”木子予回道。
那年接着发问道:“有解毒剂吗?”
木子予一本正经的说:“还没有,目前的状况来看,强制戒毒可能比研制解毒剂更快一点,不过过程可能会比较痛苦,需要有人二十四小时看护,以防患者出现幻觉时做出自我伤害的举动。”
木子予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道:“由于病房里躺着的这两位身手了得,攻击力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所以建议自行配备看护人员,看护人员的防御力最好要高一些,或者具备一定的攻击力,最好可以一拳敲晕患者的那种......”木子予时刻展现着对那幻和雷尔的敬畏之情,毕竟这两个人对云城的影响举足轻重。
那年双手抚上那幻这边的玻璃,仔细看着那幻,平时意气风发的大哥,此刻人不人鬼不鬼的躺在病房里,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片刻后整理好心绪,擦干眼泪,换上平时那副坚定的模样,转身看了一眼韩楚,又看了看木子予,问道:“你看他行吗?”手指指了指韩楚。
木子予看了眼韩楚,颤颤巍巍的回道:“行,但是先说好,治疗过程中患者可能会有极度痛苦的情况,他得保证不砸我的医院!”韩楚的脾气出了名的暴躁,除了那幻,他说的话都不听,当年那年阑尾炎手术就因为术后发烧,韩楚差点炸了木子予的办公室,这是木子予一辈子的噩梦,现在唯一能收拾他的人躺在病房里,稍有差池,这货还不把整个医院掀上天。
“不会的,我跟他换班,多久可以戒毒成功?”那年问道。
“只要一个月不摄入药剂,就会逐渐减少出现幻觉的次数,超过一个星期不出现幻觉,就可以判定痊愈了!”木子予回道。
“雷尔为什么除了中毒还有被人殴打的痕迹?”一言不发的韩楚,看了一眼对面的雷尔问道。
雷暮接道:“我大哥比那总早一天到的日本,身边悄悄跟去的人一下飞机就被矢野堂一的人控制起来了,大哥一个人被带去见了雷不语,五年前大哥把从酒店抓回来的雷不语关进了雷家暗房日日折磨,她这次应该是在报复当年大哥的折磨,消息说是他们两个人去救那紫,更准确的说是那总救了他们两个人,代价就是那总裁的毒,和那家撤出中东地区,雷家撤出金三角,不然我大哥这次的命可能就栽在日本了!”
雷暮听不出情绪的说出了韩楚没有查到的细节。
这么说来,整件事就更确定是雷不语干的了,她对雷家的恨,根源就在雷尔身上,当年雷老爷丧妻后要将雷不语和她母亲接进雷家,把雷不语纳入族谱,结果雷老爷却突发重病去世,虽然留了话,雷家子弟不可对雷不语下手,但是雷尔却把自己母亲郁郁而终的恨全都转嫁到了雷不语母亲的身上,便对雷不语的母亲下了追杀令,无奈母女俩就开始了逃亡的日子,一次逃亡中,雷不语的母亲遭遇车祸,造成永久昏迷,雷尔便把她妈妈控制起来,然后把雷不语接回了雷家。
雷不语在雷家的日子并不好过,毕竟是外妻生的,雷尔的亲生母亲对下人又是很好的,所以这个没有名分的雷家四小姐,在雷家过的都不如院子里的狗。
当初的雷不语是想要逃跑的,但是雷尔抓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她走投无路,便开始找其他的办法解决自己的现状。
所以就有了绑架雷家三小姐——雷然;雷尔把雷不语抓去卖色相;雷暮念手足之情求那年救雷不语;妙连城为了那年英雄救美雷四小姐;几年后雷不语爬上了妙连城的床想以身相许,对那年农夫与蛇的故事。
综上所述,雷尔受那么大的伤就说的通了,但是整个事情最无辜的就是那家这三兄妹,但是既然卷进来了,那年也没有什么后悔的,雷暮时自己从小长到大的朋友,雷尔是自己尊敬的大哥,她做这一切都不曾后悔,但是这雷不语怕是留不得了。
雷暮的性子素来软弱,当初父亲去世时,叮嘱他护好这个没有得到过什么爱的妹妹,他一口答应了下来,抱着最后一博的想法想求那年留雷不语一命,至少可以把她交给自己家来处理,也算是全了当初对自己父亲的承诺,于是开口对那年说:“如果抓到雷不语,能不能把她给我处理,至少让她死在我手上也好!”
那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雷暮,七年前因为你我救了她,成全了你对你父亲的承诺;五年前她抢我用命去爱的男人,我不怨你,那是我的命;这五年来你看着我胡闹,陪着我照顾我,我感激你,但是我不说,你就真的看不到我心里的痛吗?”说着说着眼里的泪水已经决堤,声音有些哽咽的继续说道。
“雷不语到底经历了什么与我无关,她让我妹妹遭受那种事情,害我大哥躺在那生死未卜,你跟我说让我把她交给你……我这些年被大哥保护的太好了,除了善良和忍让什么都没学会,但是我的善良却成了雷不语伤害我,伤害我家人的刀,从今天开始,我要把善良扔掉重新把刀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过我不会要雷不语死,我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噩梦,大哥和我说恨一个人就是你自己生活地狱的开始,从今天开始,我那年就踏进地狱的大门,雷不语一定会长长久久并且生不如死的活着,如果你挡在中间,我们就不再是朋友!”说完转身走了出去,房间里剩下了雷暮一个人。
那年坚定的眼神里透出杀气,浑身散发着狠毒,这是雷暮从未见过的那年,一番话让雷暮清醒了不少,是啊,雷不语已经伤害那年太深,自己又是把那年拖下水的罪魁祸首,已经没有资格说什么了呢!自嘲的笑了笑,擦去眼角的泪,悄悄的跟在那年的后面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