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VIP病室里,妙连城端着一碗鸡汤一勺一勺的喂着脸色苍白的那紫,虽然对那紫的治疗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但是脸色依然很苍白。
脸上的疤痕已经全部修复好了,那紫和以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她本就安静,话也不多,唯一看起来的区别就是脸色苍白,但是那紫本就长得很好看,现在身体憔悴的白,让她的美更加的艳丽,皮肤修复手术做得很好,几乎完全还原了那紫的面容,头发也重新长了出来。
这些日子西蒙对那紫的治疗进行的很好,那紫已经很久都没有过癫狂的状态了,偶尔还会对那幻简单的说几句话,看起来就和一个平常的文静少女一样。
喝完了鸡汤,那幻推着轮椅领她走在医院的小花园里面,一边看风景一边和她说着话。
“阿紫,年年要结婚了,过几天就要举行婚礼了,过几天我带你一起去,好不好?”温柔的提问。
“好!”温柔的回答。
“你曾经说过,想要和我去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有一间小院子,院子里面有一个漂亮的小狗窝,我们养一只黑白花色的边牧,然后在院子里种满粉色的樱花树,一到季节,满院子粉色的樱花瓣就会散出阵阵花香。
然后我们还要有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子,到时候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个,你就可以做我的妻子,而不再是我的妹妹,然后我们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就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我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日子,因为那家只有我一个亲生的儿子,只有我在才能保住那家,所以一直委屈着你。
但是自从你出事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所执着的一切,我所谓的肩扛重任,都只不过是我自己迷恋权利的借口而已,真正看到你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才知道曾经追逐的一切多么的可笑,原来失去你是一件真的恐惧的事情,我本以为我给你的都是最好的,我一辈子都会在你身边,但是一时的疏忽却让我生不如死。
在日本见到你的时候,我只知道除了发疯,我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弥补你所受到的伤害,因为年年,你支持我担着那家的责任,因为年年你被雷不语抓走,对于我来说,这都是我那幻倾尽一生对你还不完的债,所以这次,我把你想要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没有人的小岛,一个漂亮的院子,一条边牧,一个漂亮的狗窝,还有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子,我们去那里结婚,在那生两个孩子,然后平静的一直生活下去,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那紫的眼泪一滴都掉不下来,因为她现在的感情反应还是没有回复完全,她只是在强迫自己作出她认为该有的反应和表情,但是眼泪却是死活都掉不下来的,她用她仅剩的一丝丝感知,尽量作出她认为对的反应,满脸挂上了内疚问道:
“为了我放弃这里的一切,真的不后悔吗?”
“我那幻什么时候做过后悔的事情,唯一一件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承受了这些,你不要恨年年,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我没有控制好失控的局面,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们都放下过去,一起往前走吧好吗?”那幻几近哀求的说道。
那紫的心里是酸溜溜的,自己的确恨那年,当初那幻被迫接受那家家主的位置,就是因为那年烂泥扶不上墙,自己深爱那幻,所以愿意为了他留在这个权利和金钱的漩涡中,如果只是因为这个,那紫绝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举动。
雷不语对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那年,如果那年没有和雷不语抢男人,那么自己也不会遭受这一切,现在的她身体已经肮脏不堪,在她的心里,她已经配不上那个现在云端的那幻,但是她依旧强忍着自己的恶心像个狗皮膏药一般强装着自己的正常粘在他的身边。
她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拜那年所赐,她本来以为那幻对她所有的照顾都只是因为他太爱自己,但是刚刚那幻的话一出口,她的恨意瞬间涌上心头,原来他的妹妹对他来说,还是那个最重要的人,自己不过是排在那年后面,求他施舍给自己怜爱的可怜虫罢了。
那紫心里纵是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嘴上却还是温柔的化成水一般说道:“我怎么会恨年姐姐呢,这一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我的命罢了,怨不得旁人。”
那紫这般控制着自己想要发狂的欲望,不过就是想要早些离开医院,她接下来想要做的一切,在这个白花花一片的医院,真的是无法实施,只有先想办法出去了,才能有可能实现,而自己能够出去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就是眼前的那幻。
那幻笑着看她的头顶,没有回话,那紫问道:“阿幻,你会不会嫌我脏?”
那幻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是现在那紫真的问了出来,那幻多少还是会不知所措。
这个问题,无论怎样回答,都好像不太对,就好似没有正确答案一般,其实说真的,以那幻的性格和地位,那紫的出身本就配不上他,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如果那家的老人们都在,那紫是绝对不可能留在那幻身边的,所幸那家的老大现在是那幻,那年又对这方面有一些认知障碍,所以他们俩在一起没什么阻力,可是要说那紫的身子被人糟蹋,那幻肯定心里是不舒服的,但是他从未想过离开那紫,就算他一辈子都跨不过去心里的坎儿,他也绝对不会要那紫以外的女人,在这就是那幻对那紫的爱。
那天,一直到最后,那幻都没有回答那紫的这个问题,而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推着她回了病房,确定她睡着了以后,他才离开医院回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