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一闷热,我一一我一一我晚上睡不着出来溜达一一溜达一一。”
步玉竹红着脸吞吞吐吐道:
“嘿嘿嘿一一,真的吗?该不会是猫偷腥了吧!”
步沉雨笑着说道:
“没一一没有一一,真的一一,我真的是出来溜达溜达一一。”
“噢一一,不是猫偷腥,是出来溜达。三姐,那你好好溜达,别偷腥吃一一,六妹要回房睡觉了,就不打扰你溜达了。嘿嘿嘿一一,嘿嘿嘿一一。”
步沉雨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推开房门进了房间。
“怎么叫猫腥呢?说话这么难听。不就是晚了点去哥哥房间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害怕什么,又干嘛脸红呢?唏一一。”
步玉竹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推开房间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香满庭酒楼门朝南开,门前是临仙路,它的东面是如是街,北面是青蒲路,西面是和平路。四条主街呈井字形包围着香满庭酒楼,并向外扩散,繁荣着临沂外郭城西郊西市。
龟蒙山在临沂城的东北方向,上午已时大家骑着马分三批开始向龟蒙山出发,约定在龟蒙山山脚下十里香茶楼碰头。
童啸天、何秀云等四人是最后一批从酒楼出发的,他们骑着马沿着临仙路穿行了一断路程,左拐进入如是街,沿着如是街快马加鞭一直往北行进,路面变窄了许多。大约一个多时辰,他们来到了龟蒙山下的十里香茶楼。三批人马聚齐后,他们在茶楼喝了杯凉茶,歇了一柱香时间,他们把马匹寄在了茶楼的马棚里后,徒步向龟蒙山进发。
他们很快越过了茶楼北面的石拱桥(杏花桥),向北进入龟蒙山山道。
龟蒙山海拔约1200米,奇峰罗列,众壑逶迤,山溪、飞瀑交错,郁郁葱葱,云气缭绕,景色迷人。
大家沿着蜿蜒曲折,草木茂盛,野花遍地的山间小道向东北方向缓慢行进,他们的额头汗水籁籁而下,太阳公公却在偷笑。
“屋主,十里香茶楼飞鸽传书说有一队二十来人的人马正闯入龟蒙山十里杏花林腹地。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身穿红袍的白鹤堂堂主白小涛说道:
“小涛,早晨小凤仙的飞鸽传书说何秀云她们过几天才上山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身穿紫袍的公孙皓诧异地问道:
“屋主,会不会小凤仙叛变了呢?”
身穿青绿碎花褥裙,留有飞天髻的桃叶阁堂主燕小艳说道:
“小艳,小凤仙是我的干女儿,她不可能背叛杏花屋。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了解她,那种事她作不来。那个酒楼老板何秀云不简单。小涛传令下去除何秀云外,其他人格杀勿论。”
“屋主遵命。”
“小艳,大小姐最近在干嘛呢?白逸飞又在干嘛呢?”
“屋主,大小姐最近还算省心,她在翡翠阁里玩弄文房四宝呢!她的字和剑术最近进步很大,特别是她最近自创了一种草书,行云流水,笔力柔美、刚虬,大小姐叫它离恨金体。可让小艳百思不得的是她给她的剑法起了个离恨碎花剑。”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那小子伤了久儿的心吗?白逸飞最近怎样呢?”
“大少爷还是那样整天借酒浇愁,虚度光阴,他的灵九阁最近几乎成了酒坊,根本就没办法下脚,到处是酒坛子和残片,灵九阁里酒气熏天。”
“哎一一,我大哥咋生了个那样废物呢?我们杏花屋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呢?她俩都为情所困,真让人心碎啊!”
“是啊!”
“大小姐,你太厉害了,你的离恨碎花剑,现在简直就是登峰造极,还有你的离恨金体,越写越有意思了,简直就像是九天玄女在云际舞蹈秀姿,简直太美了一一太美了一一。”
身穿粉红褥裙,留有垂挂髻的丫环张杏云怀抱紫檀色离恨剑鞘,站在天井北面看见身着素青褥裙的公孙久娘时而在画板上龙飞凤舞,时而在天井中央挥舞离恨剑凤舞乾坤。天井四周的画板上或呈现簪花仕女图,或生出白灰公孙九娘醉剑图,或展现一长卷离恨歌:
吾若无心,
江海无泪。
汝若有心,
为何弃吾,
吾心揪疼,
若天地有情,
请把江湖变泪珠,
成**下在汝心间,
倘若是离恨天,
吾将驾祥云,
持离恨剑,
杀得离恨天一片狼藉,
月老可知否?
卿卿可知否?
离恨歌字字滴血,字字飘逸,行行柔美、刚劲有力,有力透纸背之力,生气吞山河之势。可就是翡翠主人的小心房已经肢离破碎,心灰意冷。那管它天下大乱,群雄争霸,百姓生在水生火热之中呢?
叭叭叭一一,
劈哩叭啦一一,
嗵一一。
“凤儿啊!你在哪里呢?你知道逸飞哥,这三四年来是怎么过的呢?
爹爹,说是坠崖了,可我去飘渺峰断肠崖四周找了你有几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你的任何遗物一丁点都没找到,哥哥能相信你死了吗?逸飞哥,不相信一一不相信一一,可你活着为什么一一为什么一一不回来一一不回来看看你的逸飞哥呢?你难道忘了我们曾经在仙女石旁立下的誓言: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吗?
你记着吗?记着为啥不回来看看哥哥呢?公孙玉凤,你太狠心了。”
身袍白袍,篷头乱发,长着乱七八糟长胡子的白逸飞一边拎着大酒坛子向嘴里灌着乌程酒,一边飞空舞动拳脚,一边痛苦嚎叫。
只见他在天井间时而舞动醉天毁地拳,时而飞抛酒坛跪骂上天,时而飞空脚踢四方,拳打四方,他的双拳籁籁地滴洒着鲜血,绿树成荫的天井,到处躺满了碗坛及碗坛碎片。
“大少爷,不好了。有贼人闯入灵九阁境地,他们已经闯过好几道机关门,正朝灵九阁奔来。大少爷,大家该怎么办呢?”
忽地灵九阁香主赵黑虎急忙跑进灵九阁二院天井处,大喊道:
“哈哈哈一一,来得好一一,来得好一一,杀啊!烧啊!毁灭呀!让一切全她妈的黑暗、污秽、丑陋都死了个净光才好呢!毁天灭地才最好呀!”
忽然白逸飞发狂似地大吼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