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巷子口,不远处就是执法队的老家属区,能够清楚的看到三楼的一户人家亮着灯光,依稀还有一个人影趴在窗户上向外看。
这是楚浪的家,母亲黄美雯去了上京城的小姨家,要两三天才能回来。
趴在窗户上的人影,不是小妹楚瑶还能是哪个。
再次看到家的灯光,楚浪眼睛一热,差点流泪。
可惜隔着一条大街,街上警车的灯光闪耀,怎么过的去!
不过小妹楚瑶平安到家,他的心里倒是踏实很多。
既然和黎兵交了手,暴露了影子异能,就必须灭口,可惜现在实力不足。
没有迟疑,楚浪转身返回巷子,从一处墙缝里找到一把钥匙,熟练的打开一个地下井盖,跳了进去。
两条街之外,黎兵头上裹着绷带,恶狠狠的盯着王豆豆。
“带上我去追,要是让犯人跑了,我扒了你的皮!”
这一趟损兵折将,瞎了一只眼睛,手里高阶买来的二阶武器也丢了。
不抓到人,他怎么能甘心!
此时黎兵的心里十分懊恼,早知道对方是个异能者,当时还不如和解算了,随便找两个人去交差!
“哦!”王豆豆唯唯诺诺的点头,身上黑光冒起,正要带上队长黎兵。
“砰,”的一声枪响,砂石飞溅,地面爆出脑袋大的一个坑,吓得众人四处找掩护。
“阻击枪,隐蔽!”
“该死的,歹徒还有帮手,连这种严禁的武器都有!”
黎兵趴在墙角,脸色铁青,再看王豆豆,这货已经一个人跑的没影了,牙疼!
同时心里有些不妙的感觉,貌似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物。
一处楼顶,黑鹰收起手里的阻击枪,冲着半空纵身一跃,身后一对无形的翅膀扇动,来到楚浪消失的小巷子里。
“奇怪,人去哪了?”
黑鹰两眼放出微光,四下查看,最后定格在下水井盖上,很是嫌弃的撇了撇嘴:“算了,太脏了!”
黑鹰扇动翅膀,飞上一处高楼,两只鹰眼在夜空下闪闪发亮。
尤其是巷子附近的下水井盖,被他重点光顾。
…………
“达叔,你为什么派黑鹰去救哪个家伙!”一处别墅的客厅之内,洗完澡的李婉儿,吃着甜点很不开心。
达叔坐在椅子上品茶,看向李婉儿的目光满是宠爱:“小姐,每一位自主觉醒者都十分珍贵,既然发现了,为何不收为己用!
老爷这次对你们姐妹的考核,收服一个自主觉醒者也是一个加分项!”
“哼!”李婉儿轻轻的哼了一声:“我身边有黑鹰,不需要!
再说了,觉醒的时间才分钟,还不到最低的十分钟。
这么垃圾的自主觉醒者,带出去好丢人的!”
“姐姐!”边上的一个长相甜美的少女突然开口,神情有些紧张:“姐姐,既然您不要,不如让给我吧!”
李清雅,李家庶女排行老四,母亲身份低微,在李家不受待见。
从小受李婉儿照顾,与其说是姐妹,不如说是李婉儿的跟班。
李婉儿小手一摆:“你要就送你了,别说你跟着我,当姐姐的不照顾你!”
“谢谢姐姐!”李清雅开心的起身行礼。
“我不吃了!”李婉儿起身向卧室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心里堵得慌。
总觉着自己弄丢了什么,很重要。
管家达叔微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离开的李婉儿,又看看欢呼雀跃,穿起外套准备出门的李清雅,无奈叹了一口气。
“小姐,还是经历太少!
算了,一个分钟觉醒的异能者,确实强不到哪去!”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达叔,刘氏矿业的刘奎来了,他想见您!”
管家达叔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告诉他,想见我可以,带着小竹山的地契!”
“达叔!”大虎有些迟疑道:“小竹山金矿可是刘家的命根子,我怕他们会闹事。”
“照我说的去做,一个乡下小地主而已,哗啦啦,”报纸张开,达叔继续看报,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
“咚咚咚,”进入地下井之后,楚浪先是点燃一盏煤油灯,敲了几下墙上的管道。
三转两转,绕过几个扑鼠用的铁夹子,来到一个干燥的水泥房间。
有点像是厨房,锅碗瓢盆都有,还有两张简易的单人床。
熟练的生火烧水,从一个隐秘的柜子里,摸出一条风干的变异鼠肉,大概有两斤多。
丢进锅里,放入调料包,不一会就有股特殊的肉香飘出。
“哎,偷偷攒了一个月,原本想拿回去给老娘和小妹补补,现在只能自己先补了!”
楚浪盖上锅盖,查看了一下胸前的伤口,在灵石的治疗下已经结痂。
“用一万元一颗的灵石疗伤,还真是奢侈!”
楚浪苦笑这摇了摇头,换下染血的衣服,丢进火里烧掉。
坐在炉子跟前,体内异能流转,一边修复伤势,一边恢复异能。
眼睛眼巴巴的瞅着铁锅,闻着肉香,忍不住喉结滚动。
不是他没出息,先是自主觉醒,又是拼杀流血,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黑石堡的地下井之中,变异鼠横行,体型一米多长,凶残嗜血。
为了限制变异鼠的数量,防止变异鼠跑到地面伤人,市政厅将地下井分成数个区域,分别交给当地的武馆管理。
变异鼠浑身都是宝,血肉蕴含灵力,不管是武者还是普通人,吃了都有好处。
剩下的鼠皮,牙齿,爪子,也都能卖钱,所以各武馆都欣然接受,甚至还抢破头。
楚浪家所在的区域,隶属铁拳武馆,他在武馆当学徒,不是为了练功,而是为了晚上看守地下井赚点零花钱。
要是收获好,还能分点变异鼠肉尝尝。
“咕嘟咕嘟,”不等变异鼠肉熟透,楚浪就揭开锅盖,用筷子捞着,汁水淋漓的吃了起来。
“还是头一次,这么痛快的大吃!”楚浪一边大口咀嚼,一边湿润了眼睛。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母亲一个人拉扯他们兄妹二人长大,日子过得艰难,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痛快的吃过变异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