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1月22日晨。
从哈尔滨来的军列火车比预计的晚了半个小时才到达长春,带着第一旅四千多人先行到达的救国军总司令李渡在长春北站和周宏文接头后,知道长屯防线正在和日军激烈交战,当即下令火车直接开往长屯火车站。
一个多小时后,得知李渡亲自率兵赶赴前线支援的薛霖带陈震等镇北军中高级军官亲自迎接。
火车缓缓停在月台,随着一声汽笛,浓浓的白色蒸汽四散开去,几名身穿东北军军服的警卫先下了火车,随后身披一件黑色毛绒披风,面宽额大,有些胖胖的李渡从车下来。
“哈哈哈!李司令!久闻大名如雷灌耳啊!”薛霖认出了这位有些像弥勒佛的胖子正是著名的东北抗日将领李渡,哈哈大笑着前亲切的握住了他的手。
“要说如雷贯耳!当是薛司令才对啊!”李渡热情地和薛霖握手,裂嘴笑道:“薛司令奇夺长春,斩断了日寇北的爪子,长春一战,可是震惊中外啊!可谓当世之豪杰!”
“当不得!当不得!!”
“哈哈哈!当得当得!”
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却亲切得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这其中,共同抗日起到了绝大部分的作用,作为两支抗击日寇的军队统帅,两人都有种惺惺相惜的英雄情愫。
“贵军还没吃早饭吧,走走走,薛某的兵营可是管饱的!”薛霖拉着李渡的手。
“多谢薛司令了!”李渡抱拳道。
“哈哈,我叫你一声老哥哥不过分吧!”
“这是我的荣幸啊!贤弟!”
两人攀着交情,很快就一口一个老哥哥,一个几个贤弟互称起来。
四千多救国军士兵在下火车后集结起来,朝长屯防线后勤处行军。
两人都骑了马,一边走,一边聊起了前线的战事。
“听说来的是第二师团?多门那老鬼子可不好对付啊!”李渡一想起当初的江桥战役,就脸色沉重起来。
当初指挥江桥战役的日军军官就是第二师团长多门二郎,李渡和多门二郎也是老仇人了,现在仇人又要见面了,李渡自然心情沉重起来,毕竟当初他手下近两万人,就是被多门二郎打得只剩下一万多了。
薛霖见李渡面色沉重,笑道:“老哥哥放心,多门那老鬼子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蹦跶不了多久。”
说完,他对身后的一位参谋点了点头,那名参谋立刻离开。
“日军的重炮部队就在奉天周围,估计这次也会顺着铁路调集过来。”李渡当初在江桥时尝过日军重炮的滋味儿,现在想起日军的重炮都有些忧心。
薛霖哈哈大笑。
在李渡疑惑的时候,前方一处阵地忽然一阵密集的炮声响起,随后每隔几秒便又是一轮炮击。
正在行军的救国军士兵和李渡等高级军官皆是一愣,在看到是友军阵地冒出的火光时,又是惊诧,又是议论纷纷。
“薛司令?这是?”李渡指着前方那一出火光不断闪现的阵地向薛霖问道。
二十多年的军旅生涯,他只是凭借着闪现的炮口火光便认出了至少是三十多门105大炮齐射!
可东北自从被大和人占领后,除了小鬼子的部队,哪儿还有这么多大炮?
薛霖好像也被弄得一愣,眉头微皱,叫过来一个参谋问道:“怎么会儿呀?大清早的怎么突然打炮了?”
那参谋立正敬礼,对薛霖道:“报告总司令!是日军开始生火造饭了,总参谋长觉得不能让日军这么平平淡淡的吃早饭,让炮兵团给他们加了点‘早餐’。”
加早餐?
即便是李渡,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薛霖也笑着回过头道:“哎呀,老哥哥也听到了,这小鬼子开始吃饭了,我们可不能让侵略者这么优哉游哉的,你说是吧。”
“哈哈哈哈!薛老弟啊!佩服佩服!”李渡也猜到了这是薛霖安排的一出戏,但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是好奇:“不知薛老弟手下炮兵团建制如何?”
薛霖掰着手指数道:“我手下就一个炮兵团,三十多门105毫米加榴炮。”、
“乖乖!三十多门重炮啊!”李渡忍不住惊诧出声,他的救国军也才几门75毫米炮而已,不是一战时的老炮就是奉天兵工厂仿制的。
这时候,参谋薛思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似乎要汇报什么,但看到薛霖身旁的李渡,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薛霖瞪了他一眼:“李司令是我们友军,马就是一个战壕里打鬼子的战友了!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
薛思这才翻开一份文件道:“总司令,情报科二组传来消息,已经确定了昨日的炮战和轰炸战果!我军摧毁了日军六个炮兵阵地,日军损失约30门105毫米野战炮,20门155毫米榴弹炮,四门240毫米重炮已确定全部摧毁,日军炮兵部队基本失去战斗力,无法再发动大规模炮战!”
“另,日军野战炮第二联队长奥田宗一郎和联队参谋长西本拓磨身负重伤,生死不明!”
“好啊!”薛霖还没反应呢,李渡突然猛地一拍大腿,神情激动地望着薛霖:“老弟你这手段可厉害了啊!连小鬼子的重炮部队都被你们给端掉了!”
“哪里哪里!”薛霖哈哈笑着。
咻咻咻!
这时,一排空军战斗机从众人头飞越而过,看着面的青天白日旗和镇北军旗帜,李渡惊讶道:“老弟,你们还有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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