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红建以为自己是多牛逼的人物吗?翼少让他发货,是给他面子,真以为跟着江川混,就不会挨刀吗?”
唐灿冷笑。
王廷胜一屁股坐对面,兜里面摸出来烟就开始抽,唐灿略皱眉,不过还是忍了忍。
“行了,你也别在这儿说这些弯弯肠子,我凌红建那个货,要不要都无所谓,只要别让我在这儿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就行。”
“这次要不是我运气好听了一耳朵墙角,等你晓得出事儿早就完了!”
“……”
看一眼王廷胜,唐灿顿了顿眼神,侧身过去开了窗,这才坐下拨过去凌红建的电话。
对方不顾罗广翼选择江川,就算江川真和罗家有什么特殊关系,那能特殊过罗广翼去吗?
不过那个罗广翼办事儿也太慢了,江川下一步动作都搞完了,这罗广翼也没个回话的。
脸色不好看,尤其被凌红建挂了电话以后,脸色更不好看。
这家伙还真打算放弃自己这边,只和江川合作吗?
做了这个决定,可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接连三个电话之后,唐灿已经确定凌红建不会接了,潜台词也是明显。
合作告吹,你丫的别找我了。
“呵呵!”
挂了最后一次,唐灿直接删了号码,唇角冷笑蔓延着,拨过去罗广翼的电话。
然而同样是接连三个,并不是被挂掉,而是……没人接。
“他妈的这种关键时刻,还在女人肚皮上动弹吗?”
禁不住吐槽一句,唐灿开门出去敲隔壁门,然而却没人应声。
看时间不可能是睡着,直接拨通张征宇电话。
酒店隔音一般,但里面没有手机铃声响,意味着张征宇不在房间。
可是
同样接连三个电话,依旧是没人接。
唐灿脸色黑着死盯手机不动,要不是存着最后一分理智,这边自己直接就能给碎了。
“喂!”
“你说什么?”
“他妈的都滚犊子吧!等着老子马上过来!”
内里王廷胜接电话过后,骂骂咧咧要走。
“怎么了?”
唐灿疑惑问。
“……”
王廷胜盯着唐灿,脸色一点儿不好看,深吸口气径直道。
“唐灿,我当初可是信了你,所以才愿意跟着你混,但是现在整成这样,你自己给我解决好。”
“如果你敢拉我下水,这边老子我不会放过你,别以为我王廷胜是吃素的。”
说完推一把唐灿让开,直接出了门。
王廷胜心里已经是一团乱麻,刚才是司机电话,本来去接货的,结果到了才晓得,客户竟然拒绝发货了。
马勒戈壁!
这江川做事也太他妈绝了吧!
重点是自己还没得办法!
现在只能看唐灿这边,能不能想点儿法子了,真没想到,自己不过一句话,会搞成这样。
一失足成千古恨,说得就是自己吧!
ae!
……
门外王廷胜已经走远,唐灿才堪堪回神,看一眼手里手机,也是懒得拨号了。
要接早就接了,哪儿用等到现在。
心中沉默自己对上江川,真的没胜算吗?
可当初明明是自己胜了。
从以前仰望江川的角色,走到江川所在的角色,自己花了三年。天天看kxs
可江川呢?
再回来,从头再来,走到比当年更强的地步,仅仅只花了不到一年。
从没有一刻,有现在这样的无力感蔓延。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了五百万对付江川是不是对的。
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了五千万对付江川是不是对的。
江川还真是自己的克星吗?
明明已经消失了三年!你他妈继续消失下去啊!
回来搞毛啊!
打火机打了好几下,才颤抖着点燃一根烟。
没有过去窗口,就窝在沙发,承受着精致西装吸收让自己讨厌的烟味。
很多事儿,斑杂氤氲在心里,一时间找不到答案。
很乱,乱成一团。
或许自己是不是从没想过,没了那个人的支持,没了罗广翼,自己该怎么往下对付江川。
那个人已经不准备出面,罗广翼又他娘的搞失踪,甚至连张征宇都跑了!
自己还真是树倒猢狲散吗?
五百万挺好拿的……
还以为这五千万也同样挺好拿的……
可这一次的江川,三年不见让自己刮目相看。
手段似乎还是当初那些手段,但又和当初不同,好像更加精进了。
给自己对付他,造成了不小的难度。
又或者说,自己这五千万,怕是拿不到手了……
真的是成也江川,败也江川吗?
原本笃定这一次,同样能够打得江川像是死狗一样,但却没想到,被打得像是死狗的反而是自己。
风水真是轮流转吗?
自己当初欠江川的,是不是该还。
难道自己当初真的做错了吗?
自己找上了一个罗家,江川同样也能找上一个罗家。
而且,事实很明显,罗广翼在这一局里面是输了,同样赌输了的,还有自己。
输得彻彻底底,连兜裆裤都不剩下了。
“呵呵……”
狠抽了一口烟,略微呛人,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下去。
五千万诱人没错,但是自己好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能力。
之前以为自己是骑虎难下,现在看,如果不看重那五千万,自己哪门子的骑虎难下。
分明是舍不得那笔钱。
那可是五千万呐!自己他妈的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爹妈辛苦一辈子,自己就没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至今连大别墅是什么滋味儿都没尝过。
本想拿着之前的五百万,投资了九骏,至少能做成第二个江川物流,少说五百万能够变成五千万。
结果呢?现实很骨感,扑得连妈都不认识。
真他娘闹呢?
那江川到底有什么鬼招数,能够让那些人服服帖帖跟着他,帮着他,凭什么自己不能!
“……”
“ae!”
气急了直接把桌上烟灰缸扔出去,也是刚好加上凑巧,砸在打开虚掩房门的某人身上。
眼神有些冷,直到烟灰缸落地,这才抖了抖身上烟灰,脸色明显不好看。
黑底红色月季绣花的西装,烟灰色在上面异常显眼,些许怪味蔓延,让那人最终决定脱了外套。
自顾自关门,然后坐在唐灿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