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不必查了。”芍药突然冷静下来,她站起来,站得笔直。
“我是戴了人皮面具,我就是代替芍药,来见见你们。”
那人整了整衣衫:“不瞒你,我爹娘也算有些权势,虽然比不过你,但他们可保我在你面前全身而退。”
百里怡君见这个人如此嚣张,心里本就愤怒,这时候,这种情感猛地到了一个巅峰。
“你可以和我耍嘴皮子,只不过我知道你特别在意那个丫鬟。那个丫鬟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还是,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呢?”
“请那位上来吧。”
“你敢!别仗着你是公主就了不起!我是绝不会容许你伤害她的,你听见没有?”
扮成芍药的女子立刻急了,她左顾右看没见芍药的身影,就向百里怡君扑过去。
见此她也不惊慌,仗着认真学了几轻身功夫,轻松地从那人身旁溜过去,那人一抓不着,又伸出左手来。
百里怡君看她有些底气,收回了要推她一把的手。
要是这女子的父亲是哪个朝廷重臣,打伤了这女子,确实有些难以收拾。
“够了,本公主不愿与你这样似女孩般胡闹,把人带上来。”
“你!”
果然有一个丫鬟发髻的女子被带到,她一见那位姐,直奔她而去。
“姐都是芍药的错,芍药该拦着姐的。你没事吧姐。”
“你姐我是什么人?还能护不住你不成?乖啦,我的芍药,别害怕姐在。”
面具男裸露在外的嘴角扯了扯,他不等百里怡君话,直接出去了。
“你家姐是能与本公主打架的人,怎么会受伤呢?”
百里怡君总觉这对主仆的互动有些奇怪,她瞧着一边的琉璃,她不话,琉璃就站在原位,一动也没有动。
别帮她打架了,那姐要揍公主的时候,琉璃连喊一句“放肆”都没有做到。
要不是琉璃先到了公主府,她都快以为琉璃和另一边才是一伙儿的。
“公主殿下饶命,芍药贱命一条,可姐乃是千金之躯,公主打杀了芍药,芍药也绝无怨言,但求公主饶姐一命。”
“芍药,你这是做什么?你给我起来,这公主她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你放心。”
那姐急了,偏芍药倔强的很,就是要跪在地上。
“琉璃。”
“公主。”
“你去把那叫芍药的人拉起来,她要是敢不起来,本公主就让她的姐和她一起跪着。”
“是。”
芍药听了这话更为惊讶,自己忙不迭的要起来,却被百里怡君喝住:“你自己要跪,那就跪着,等琉璃拉你起来。”
那姐听了这话立刻不干了,丫鬟也不扶着,两手叉腰道:“你这是做什么?芍药磕着碰着我都心疼,要是我磕着碰着我爹能把整个府都掀翻了!”
“你信不信我这就去和我爹告状,让他好好的治一治你!”
话之间芍药已经被琉璃拉起,蹭到她家姐身边,拉她袖子:“姐。”
“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姐妹情深。如今你该告诉本公主,你父亲是哪位了吧?”
百里怡君表情冷漠,心里却颇欣赏这位姐,在这个世道,愿意为家里的下人做到这个份上的人,太少了。
“我父亲?我父亲是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
百里怡君松了口气,这位刑部尚书大人一直都站在皇兄身后。
“正是!我知道,我们家和你在同一个立场之上,所以,我才乐意来见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无理取闹。”
那女子一扬眉毛。
一句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无理取闹,气得百里怡君七窍生烟。
“噢?那你欺君罔上,又作何处理?我不知你为何在青楼,又收了芍药做你的丫头,可官家女子,无故去青楼。也不好吧?”
“我,我就是好奇去玩玩怎么了?”
“姐,您可千万别和公主闹别扭,姐,我知道你对芍药好,可芍药知道,若没有公主相帮,那三个姐妹,就死得不明不白,这可是三条人命啊。”
芍药拉着她家姐的袖子,表情悲戚,眼泪欲落不落,我见由怜。
“好了好了,这不正和公主着这重事儿吗?别哭了啊。”
这位姐一屁股坐在之前的客位上,顺手把芍药拉在身边,按她坐下。
“芍药,事不宜迟,你将你去年十一月间的遭遇,予我听。”
“是,公主。”
原来芍药本是家生子,打就伺候白菡萏,主仆两人关系深厚。
白菡萏自就受着太后以及家里饶无尽宠爱,哪怕长了几岁以后痛失双亲,她在太后的庇护之下,也一直过着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只是原本就骄纵的她,因为双亲的亡故而变得喜怒无常,她在一次宫宴上见到皇帝,就对皇帝一见钟情。
没想到皇帝不愿娶她,她怎么讨好也无济于事,她就把气全都撒在皇帝亲妹妹的身上。
听到这儿,百里怡君身子一抖,哪,这时候听起来,都觉得身上一阵疼痛。
“公主……”芍药有些担忧。
“无事,继续吧。”
期间有不少青年才俊对郡主心生爱慕,可郡主从来看不到他们的好,十一月初,白府摆了宴,广邀宾客。
原本是为郡主选夫。
芍药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眼里涌出一股泪花:“郡主本就闷闷不乐,埋头喝酒,宴席没散就中了眨”
“我们四个见她晕着,就驾着她回房歇息,走到半路,就被人一棍子敲晕,醒来时,衣衫不整的郡主就倒在我们身边。”
百里怡君倒吸了一口凉气:“究竟是谁这么大胆!事后,你们可有检查脚印?有没有询问,参加这宴会的男子是不是都走了?”
在自己家都这么不安全?
“我,我,我没有,我那时已经吓傻了,只知道赶紧去打了水来给郡主沐浴……”
芍药吓得话都不利索,那尚书家的姐斜了百里怡君一眼:“公主殿下,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被吓成那个样子,哪里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