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媗挑眉瞪向他,忽然朝他摊出各自抓满绿色小果的手掌。
红衣少年愣了下,华锦媗眼角弯弯,那眼神再明显不过了你捂得住我的嘴巴却拦不住我的双手,你就算有三头六臂可以拦得住我的嘴巴跟双手,也拦不住我乱踹树的脚。
这颗树满树青葱,却也结满青色小果,实在是发射利器威胁他人的好地方!
红衣少年戏谑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冰裂,眼神沉郁,宛若冰雕。眼看着那群少年越靠越近,迫于威胁,死捂住华锦媗嘴巴的手最终抑制住,垂了下来,“你若是敢曝露我的行踪,本少爷日后有的是办法整死你!”然后松开了手和树藤。
华锦媗嫌恶地擦拭被他的手碰过的地方,此举又是看得他俏脸冷凝,一言不发。
“奇怪,凤少爷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明明是在国辅府后门消失的,难道没有进来?”
“他每次都来这一招,我已经找他找到快要发狂了啦!”
红衣少年一边监控着华锦媗,一边注意那群华衣少年抱怨着离去,直到他们已经消失在长廊远处的转角,他才偷偷松了一口气,却被华锦媗逮到机会狠推了他一把。
他快速抓紧旁边树藤止住前倾的身子,反作用一施,倒成了华锦媗重心不稳地往后倾倒,幸好对方动作敏捷地勾住她的腰,将她卷入怀中。
“小心一点,难道你真的想做病西施?就凭你这相貌,最多就是个效颦东施!”
华锦媗不怒反笑,两根细指狠狠戳向红衣少年的胸口,一戳一个心准痛:“这位凤少爷,你信不信本小姐现在金嗓一开,不仅能把刚刚那些人唤回来,还能集齐府邸所有侍卫召唤出华国辅?”
红衣少年对她刚刚趁机偷袭自己已是不满,对她再三威胁更是勉强忍耐,如今陡然被她动手动脚,这个平时高傲得目无一物的少爷顿时愣在当场,脸色难看之极,仿佛有一团火自他头顶嘭的一声腾了起来。
华锦媗看出来了,保命为主,立即扶着树干迅速后退。
红衣少年满肚子的浮躁愠怒,就连眉头都微微在颤,这是第一次有人胆敢呛得他无力招架!他要冷静、淡定、处之泰然才符合他的形象,千万不要跟女人和小人一般见识,更何况这是个小女人!以他的身份不值得生气,他必须淡然地拍拍灰尘离开他也这么做了,徐徐从躺了大半日的树枝上站起来,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举步优雅地跃回地面。
那只重得险些压垮树枝的胖猫也赶紧跟下去,那跳跃姿态呀……啧啧,看不出呀,竟是出乎意料的轻盈。
华锦媗正要挥手目送他离去,忽地意识到自己孤身呆在树上,立即吼道:“喂,小屁孩,你把我绑到树上,不用把我放下去再走吗?本小姐不会武功呀!”
小屁孩?!走远的红衣少年眉峰抽搐,眼角一直狂跳,深吸一口气。他要镇定、镇定……然后捂住耳朵狂奔而去,背影说不尽的狼狈与飘逸。
半个时辰后,好不容易顺着树藤爬下树的华锦媗已被蹭得浑身狼狈,灰头土脸,几片青葱绿叶还悬在耳边晃呀晃。
她顺道拐了趟厨房,拿了些馒头和热汤,边吃边喝,边走边骂:这到底是哪家的小屁孩,又拽屁又毒舌!
“啊!好多血呀,这是什么东西呀?!”远远就听见她的庭院传来一阵阵尖叫声,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碎碗声,两个送饭的丫鬟面色苍白地从她房间夺门而出。
华锦媗这才回想起房内还有一具血粼粼的猫尸尚未处理。
她抚额认真思考:呃,貌似离她庭院最近的是那位风流四哥华离羽?
华锦媗顿时朝那两个摔倒在庭院内瑟瑟发抖地丫鬟跑去,眨着眼满脸无知道:“两位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丫鬟们俏脸煞白,指着她敞开的房间颤声道:“七小姐,你的房间里面、里面……”
“我房间里面怎么啦?”华锦媗好奇地歪了脑袋,掉头朝房间走去,前脚刚进门,迈后脚一刻立即气沉丹田,捂着耳朵尖声:“啊!救命呀!”
华离羽庭院虽然大,房间隔音虽然好,但也耐不住华锦媗这边响彻天翻的嘶吼声,更何况此时是静悄悄的午睡时间,所以华锦媗几人这一哭喊正在午睡的华离羽惊得摔下床,尽管摔得呲牙咧嘴,但还是赶紧捞起外衫冲了出来,暗骂府邸那些女人到底何时才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