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远处的天边羞涩地露出了一抹酡红。
本该是万鸟归林的小青山,此刻却是乌鸦乱飞、鸟兽遁走。
喊杀声在山林幽谷之间回声不绝、随风飘荡。
蒙面的黑衣人们本以为仗着人数众多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五侠,拿下洞内的军火、宝藏。
但是。
天不遂人愿,他们刚出来偷袭,结果后面也有黑衣人偷袭他们。
两帮黑衣人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无动于衷、坐等看戏的罗青等人,便直接开始举刀相斗。
很明显,先出来的一帮想杀了罗青,后出来的一帮目的还不明确,貌似也有杀人劫货的意思。
总而言之。
两帮都不是什么好人,让他们狗咬狗就对了。
此刻的罗青根本就不着急进入储物洞。
他一方面对莽侠张富贵的武力很自信,另一方面也对身后背着的火铳很自信。
有这两个底牌外加石灰粉在,他怕什么,再来十几个黑衣人照样也能自如应付!
想到这。
罗青不禁让张富贵搬来一块大石头,安然地坐着看戏。
一朴刀横劈在另一朴刀上面。
瞬然间,火花四射,刀风阵阵。
双方各自后退数步,然后再次举刀对上。
突然,一方刀法骤变,横劈变斜劈,出招速度越来越快,直打得另一方仅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迹象。
眼瞅着招架一方的刀法越来越紊乱,罗青眼珠一转,高声坏笑道:“喂,小伙子,你辽国刀法使的不错啊!”
就在那一刹那。
罗青的高喊让攻击的黑衣人愣神一瞬。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杀死罗青,拿走宝藏。
而现在这种情况不仅没有机会杀死罗青,反而还让他看出了自己的路数与背景,这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要是让罗青跑了,那主子不得被疯狂报复。
因为有这些顾虑,所以黑衣人不得不放弃熟悉的刀法,转而改变成汉人的刀法路数。
然后。
两帮黑衣人再次打得不相上下、不可开交。
此时。
罗青无语地看着双方都使着不熟悉的刀法、武功。
这些人为了不暴露自己,宁愿用极其别扭的刀法拖时间,也不愿用熟练的武功快速分出胜负。
唉,这**跟小孩练武打架似的,别看凶险至极,但双方都是高手,都收着打,好似都留着力气要对付某人似的。
罗青别有兴致地看了半天,但双方依旧还是那个不分胜负的模样。
最后他心累了,也心烦了。
太阳都快下山了,天都要黑了,你两帮还在这闹呢。
于是。
肚子咕咕叫的罗青当即生了堆火,开始野炊烤肉起来。
别问肉从哪来的,没有哪个傻子会进深山老林不带食物,尤其身边还有张富贵这个饭桶、背包工具人在。
旋即。
又一个名场面诞生了。
一边,五侠蹲坐在火堆旁烤肉吃饭、看现场打戏,并且还时不时地指点讨论着。
另一边,两帮黑衣人互相打斗,但实力强劲的一方又收着打,导致实力不对等的双方斗得不相上下。
时间一长,实力间的差距还是起作用了。
先出来的一方终究实力强劲,将另一方打得只剩下一个武功高强之人。
其实。
辽国一方的黑衣人本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功路数以及身份。
但奈何罗青这厮太过分了!
不仅吃肉、嚼肉发出声音,而且吃后还大声叫嚷:“嗯,真好吃!真香!那边的朋友饿不饿,要不要停个手一起来吃啊!”
***,跟踪你们一天能不饿吗?还有,能不能吃肉别发出满足的叫声!真**比叫床还难听!
与心态爆炸的黑衣人不同,罗青他们已经摩拳擦掌、吃饱喝足,随时准备动手解决剩下的黑衣人。
可是。
虽然后出的黑衣人只剩下一个,而且还受了点小伤,但她面对群攻,反倒更加应对自如。
可能是面对险境,她不得不使出自己熟悉的武功路数。
彼时。
罗青看着越打越自如的黑衣人,不由得面露疑惑。
这个武功路数貌似在哪见过,而且还是近些日子见过。
就在罗青疑惑挠头的时候。
张富贵突然站起大吼道:“是寡姐!绝对是寡姐!你看她那掌法与在黑市打俺时的掌法一模一样!”
闻言。
罗青恍然大悟地盯着黑衣人的胸部心念道:
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她是寡姐啊,真大、真圆!黑衣服都遮掩不了!
念至此。
罗青甩了甩头,将邪恶的想法抛到脑后。
一见寡姐有些招架不住围殴,罗青急忙踹了一脚干着急的张富贵,怒其不争地斥责道:“还在那看呢,还不赶紧去帮你媳妇!”
只瞧张富贵摸了摸屁股,小声嘟囔道:“之前不是你这个大哥不让俺去,现在怎么又怪俺不去?”
罗青听而翻白眼道:“不服啊,信不信拉你进小黑屋斗地主!”
一听这话。
张富贵被吓得赶紧嗷嗷乱叫地冲了过去。
他是从心里、生理上都怕进小黑屋。
“斗地主”不可怕,可怕的是斗过之后几天下不来床。
自张富贵加入战局后。
寡姐直接从大劣势变为大优势。
她从之前的一对多到现在的一对一,简直不要太轻松。
尤其还在于对面武功最强悍之人也被张富贵吸引走了。
悄然间。
寡姐击败了面前的一人,张富贵也同时打倒了一片人。
见危机解除,罗青屁颠屁颠地站出质问道:“小伙子,你是辽国人吧,让我猜一下是谁让你出手杀我的——耶律洪?”
面对罗青的贱笑提问,躺在地上黑衣人没有回答,仅是用尽全力甩出一把匕首。
匕首的飞来让罗青小吃一惊,但他并没有选择躲开,反而挺着饱鼓鼓的肚子径直撞了过去。
另黑衣人失望的是,匕首并没有如期地插入罗青的身体,反而被直接弹开。
看着黑衣人不可置信的表情,罗青敞开衣服,指着金丝软甲贱笑道:“不好意思,前些天刚从某位黑市老大身上拽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