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邵律瑾退开几步，绮芙莞尔一笑说：“令尊给公子取名律瑾想必是希望公子如玉贵质，自律当严。公子这名字可真是名不副实。”

邵律瑾理理军装，微微低了头，背后火烧一般。

邵律瑾想摸摸却还是忍住没动。

绮芙见他额头冒汗，好像有些不舒服，便绕过桌子冷冷地看着他。

邵律瑾又问：“你为什么不看我？”

绮芙冷冷地看着门说：“纨绔子弟。”

“你为什么不看我？”邵律瑾还是问这句，盯着绮芙，非要一个答案。

绮芙转头看向邵律瑾，眼里还是刀子一样的目光：“你是军阀。”

“我是军人。”邵律瑾仍是刚刚那句话，盯着绮芙眼里冒着烈火。

绮芙不说话，两人僵持着，谁也不动。

油灯突然灭了，绮芙心惊，一下抓住桌边，不敢抬头，心绷紧不敢喘一口气。

邵律瑾站在原地没动。

绮芙缓下来看邵律瑾，有些惊讶。

邵律瑾半天才问：“你害怕？”

绮芙胸前起伏慢慢喘过气来才说：“我不卖身。”

屋子很暗，绮芙说完这句话后抬头盯着邵律瑾，凭着一点点月光能看见他黑直的轮廓，他好像点了点头。

“你不要赏钱，所以我没给。”邵律瑾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仍是板直地站在桌子对面，不挪动一步。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要赏钱？”绮芙反问，心里有些期待，难道萍水相逢，真有知心之客？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要赏钱，但我尊重你。所以没给。”

邵律瑾一字一字说得很慢，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绮芙忽而笑笑，他这样说也算是懂了吧，反正要的就是一份尊重。

房间忽而亮起来，灯光映在邵律瑾脸上，黄黄晃晃，邵律瑾微微眯眼见绮芙手里拿着一根洋火。她脸上带笑，竟有几分活泼可爱，不是台上那般娇艳妩媚。

“你是纨绔子弟。”绮芙靠近邵律瑾，抬头看着他说。她身子略向前倾，淡淡香粉气飘进邵律瑾鼻腔。她还没有卸妆，红红小嘴露出白白小牙，让邵律瑾出了一层冷汗。

“我......”邵律瑾身子往后闪，半天没说出下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