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梦的好像是个古代的故事。起初还是挺甜蜜的,结局十分的悲惨,洛洛好像一直在哭。
只记得梦的最后,洛洛用藏着的那把小刀扎向了自己的心口。
她的眉眼凄然,她说:“我错了,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都不要再认识你……”
好悲惨!好压抑!这个梦太惨了!
迷迷糊糊间,洛洛便想要醒过来,努力了好久,可完全无法挪动手脚,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
冷静,冷静……深呼吸了几下,再试了试,终于费劲的将眼睛睁开了!
昏暗的牢房,发霉的空气,令人作呕的臭味。
牢房里横七竖八倚墙靠着几个面枯容瘦的女子。
再看看自己,浑身新伤旧伤叠加,比其它人还多了一样脸被划破了,气也只剩半口吊着了。
不对,看来我还没有真醒,还在梦里!以前也经常会出现自以为已经醒了,实际依然在梦中的情况。
冷静,冷静……深呼吸了几下,洛洛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慌乱。今天这个连环梦真是做爽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洛洛微微张了张眼睛,又闭上了,太累了!太饿了!连睁眼都觉得费力气,连呼吸都觉得没力气。
这便是洛洛穿越过来时的场景。
过了好一会儿,洛洛脑子已经很清醒了,毕竟逻辑思考了这半天,洛洛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自己是穿越了!
没有什么好奇,没有什么惊异,没有什么不可接受,也没有什么兴奋,更没有什么感谢上苍又给了我一次生命!
对于穿越,洛洛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失望。
洛洛稍稍转了下脑子,原主的记忆几乎一瞬间就融入了脑中,好像没有什么磨合,记忆、身体甚至灵魂好像都融为一体了。
只是神识好像有点不太连惯,记忆中的片段有点卡涩,还有新的身体左肾部位还是隐隐作痛是怎么回事?
洛洛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原来是被牢头踹的!特么我还以为连前身的身体也穿越过来了呢。
唉,这原主莫不是被活活饿死的!
看来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嘛!
想到自己刚刚死了穿越过来,便又要饿死了,洛洛有点烦躁了。
咋滴我死一遍还不行,还得让我再死一遍?!
在这时,随着她身心的调和,一个个记忆片段突兀跳出,缓慢呈现于她的脑海之!
昏昏沉沉中,洛洛内视着脑海中的片段。
……
入眼所见是一座简单的石室,屋内仅有的桌椅板凳均为石制。
一个小姑娘正不紧不慢的捣着药,旁边药罐内慢悠悠地煨着火。
姑娘约莫十二三岁,长相乖巧,天真烂漫,一股灵秀之气流露眉间。
男子似是被一阵咣铛铛的捣药声吵醒的。
恍惚中他闻到股微微苦咸的药味。
见男子醒了,那姑娘微笑着:“公子终于醒了。”
男子问:“姑娘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姑娘笑眼弯弯如月:“我叫白豆蔻,这里是清风山,你从山上跌落下来,摔伤了手臂,且身中巨毒,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
说着豆蔻停下捣药,重新熬起了药。药罐里开始冒出白烟。
“这解药本也是剧毒,服下后九死一生,唯有处子之血能缓和药性。”豆蔻一边解释着一边割破自己的中指手指尖,血滴入药罐里,沸腾的药霎时间平静下来。
“这药要连续服用一个月,公子的毒才可全部清除干净。”豆蔻把黑乎乎的药倒出来,端过来给男人时说。
豆蔻说,她被人丢在山中,山里的婆婆慈姑出去采药,在白豆蔻丛中发现了她。便将她捡了回去,便叫她为白豆蔻。
豆蔻一天天长大,从婆婆慈姑那里习得岐黄之术,也学了毒术。她从记事起就跟着婆婆生活在这里,去年婆婆去世,她便一个人住在这深山里,与山里的花花草草及小动物们为伴。
男子称自己不记得从前的事,豆蔻想着自己是在徐长卿丛中捡的他,便给他取了个名,叫徐长卿。
……
天气好时,豆蔻背着背篓出去采药。
她说:“我把采来的药材托猎户阿哥带出去卖,换一些油盐米面回来。”
徐长卿要跟着。
豆蔻说:“你手臂还没好,这样怕是不行。”
徐长卿笑称无碍,他只是想陪着她。
清风山上烟霞笼罩,云雾缥缈,空气里满是沁人心脾的药草香气。豆蔻一路爬一路翻捡草药,不一会儿小背篓就装了大半。
徐长卿左右无事,便讲一些尘世间的笑话给她听,时常逗得豆蔻哈哈大笑。
豆蔻生于荒野,长于深山,带着一丝天真的娇憨,这样单纯不谙世事的女子,当真是男人的最爱。
两人在一起处了半个月,日日相伴。
这一天,月上柳梢头,徐长卿说:“豆蔻,你知道人间最美妙的事情是什么吗?”
豆蔻歪着脑袋看他,只觉这男人清秀俊逸,风流潇洒,蓝色瞳眸中有温暖的笑意,心中窃思这人真是好看呢,便微笑着道:“不知呢。”
“这人生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人间喜事,别的豆蔻体会不到,洞房花烛夜嘛却是可以。”徐长卿说,“这男女间毕竟毕竟……,你既救了我,不若……,我以身相许吧?”
豆蔻低头不语,两腮绯红,男子便吻了上去。
天地作父,山水为母,白豆蔻带着男子去山里拜祭过婆婆慈姑,两人便这样成了亲。
只是男子体内毒还未除尽,便只有待满一个月后才能洞房。
这日,走南闯北的卖货郎来到林子里,停在白豆蔻家门口。她买了几块白酥糖,卖货郎便兴冲冲讲起些江湖风云的传闻。
“说起现在的江湖大事啊,那就是飞鹰门的事了。飞鹰门门主的女婿,包藏祸心。杀妻囚子,谋权夺位……如今青山派掌门广诏天下侠士,缴恶除害,匡扶正义!”
白豆蔻听得津津有味:“这门主,不曾有儿子?”
货郎道:“你想,那女婿能饶了小舅子?是死是活不知道啊……”
两人拉呱完,一回头,她就瞧见徐长卿眼睛亮亮地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