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落窗得光线在雪的映衬下,打出一道光坠在展沫沫身上,为她渡上一层银色的光晕,她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向上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而潇洒,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同时,她握住桌上小司备过的茶品了一口,“好茶啊~”
系统若不是知道别人看不见自己,他都想捂脸不认识此人,他企图改变展沫沫的想法,他颤着音道:“你能不能不那么放肆……”
二长老同时不留痕迹的看了眼对面的三妖,后又面向她,无奈的道:“须沫啊,你……”
窗边的雪须伦看着她的大胆,嗤笑一声,展沫沫听到他们的话,她先发制人,在有人想要出声时出口道:“接触下现世纪的文学洗礼吧,何为不尊人、不敬人?”
“不尊重敬人,一个人的素质体现就是自己的修养与内涵,也就是对他人的不尊敬,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我没有吧?”展沫沫放下茶杯的同时,就是一番胡说八道的话,堵住别人想要说什么的嘴,而后,她用偷换概念的话,又阻止了别人的徐徐善诱,“族长说要开会,说明此事绝不是小事,那么我们就应该认真对待,坚决支持,努力完成!”
“莫要挣这些无用功,无用事。”最后,展沫沫揣着手摇头晃脑,一句总结,在场听呆了几人几妖:“……”
银娓抬起头看着展沫沫,对于莲姬话里重视的人,他此时终于也深有体会和感触,单单就冲这胆量与脾性,他在展沫沫看向他时,便收回了审视的目光,也捻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有道理。”
“你还是那么有意思~”莲姬倒是没忍住浮夸的一笑,展沫沫听罢,又抬起茶杯,虚空对了一下,“过奖过奖,低调低调。”
“你莫再整出幺蛾子!”二长老听了俩人的对话,倒是密语对展沫沫道,此时,二长老明显被展沫沫的大胆给惊到了,他嘴上露出笑对三妖道:“小子顽劣,不值一提,莫见怪。”
展沫沫见二长老没有纠正她的行为,她乐哉的没有再出声,只‘温顺’的低头喝茶,就在几人对话间,大长老和五长老陆续来到。
大长老雪昔问难得的没有对展沫沫的做法表态,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挥手阻止了雪须昀俩人的行礼,坐在了自己座位上,倒是五长老气急般,胡子都在颤抖着,“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坐在谁的位置!?”
“啊?”展沫沫握着茶杯听到声音方才抬头,“您是跟我说话吗?”
五长老雪昔旧瞪大眼睛看着她,俩人对视几秒,他指着她,“你真是大胆妄为,如今你能坐在这里,来日指不定你能坐上族长的座位!真……”
“慢点说,不急。”展沫沫放下茶杯安静的看着他,五长老左右看看低头看戏的几人几妖,沉下脸抬手就欲挥一掌,“你……朽木不可雕也!没人管教你,我来!”
二长老微微起身想要阻止时,又想着不妨让她受些教训也好长点记性,便又坐下了。于是,其余人更是不方便说什么,雪须伦更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嘴巴咧咧的看着展沫沫。
只有展沫沫淡然极了,她冷静的看着他,看着他挥舞到面前的一巴掌,距离几厘米后终于抬手截下。
“咔嚓。”
一声骨裂的声音,几人几妖纷纷将视线转到俩人身上,随着五长老的一声闷哼,展沫沫再次喝茶声,挥掌教训事件就此结束。
“五长老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不知道的以为我是十恶不赦的歹人呐~”展沫沫十分没有礼貌~十分强硬的瞥了他一眼,五长老捂着手腕,脚下退了几步,“你,你这还不是?不,你,你怎么能拦得住我?”
“我不是啊~可能我厉害吧。”展沫沫扭过身,手托着下巴看着他,敷衍的回答了两个问题。
丝毫不动的大长老:“……”
又微微起身的二长老:“……”
隔绝气息波动的三妖:“……”
墙角看情况热闹的俩人:“……”
“呵。”五长老嗤之以鼻,“你既然那么想做这个长老,让给你又如何,你能做得了吗?”
展沫沫眨眨眼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她把手放到五长老眼前,“那你把长老令牌给我吧?”
五长老大笑不止,他竟然真从储物袋里把令牌拿了出来,展沫沫也直接接过他撂过来的令牌,低头看看亮闪闪的玉牌,就揣进了兜里,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收~
“既然如此,那如今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坐在这了。”展沫沫颇为自然的接受这个身份。
众人一副‘你还知道心安理得这四个字’,系统飘近了对展沫沫道:“合着你之前也知道不心安理得啊?”
“当然,我可明事理了。”展沫沫端坐如钟静等开会,系统似有些不忍心的看了眼,走到本是展沫沫位置的五长老,雪须昀想要上前扶着他,被五长老甩袖拦过。
族长和雪淮言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副画面——桌倚上几人头正、身直、臂开的几人几妖,墙边桌倚三人也是如此端坐模样。
族长转转头坐下的同时,不确定的看向展沫沫,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他定定神又仔细看了眼展沫沫他不解的问道:“这是?”
“问族长安。”展沫沫站起身乖巧懂事得行了一礼。
族长:“好……安,这?”
二长老:“哦,须沫来回。”
族长:“……”
展沫沫:“五长老说,哎,不对,是前五长老,他身处要职,深感不济觉得自己胜任不了,这才使以委任,代为任命,我一定会做好长老本职工作。”
族长不置信的道:“什么?”
展沫沫啧了一声,翻译成正常语言,“就是他自己觉得自己干不了了,硬推给我的,我也是没办法,我以后就是五长老了,放心,既然身在其位,我定谋其证。”
族长目瞪口呆的双手堪堪扶着座椅把,雪淮言也是坐在展沫沫旁,一脸无奈得看着她,其余人还没说什么,坐在墙角的五长老站起身道:“你放屁!”
所有人:“……”
“哎~勿聒噪乱视听!”展沫沫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着五长老,“成何体统,好歹以你前五长老的身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哎~”
“你……”五长老一副要吐血的样子看着展沫沫,展沫沫一拍桌子大声斥责,惊诧了旁人,“好了,闹什么?叫外人怎么看我们!?”
场面一阵寂静,片刻后,五长老呼吸急促的坐下来,其余人不知为何仿佛被镇住一般?默契的不吭声。
“你那么大声作甚?”雪淮言莞尔出声,他的声音犹如一泓泉水洗涤了展沫沫的心,轻抚了她假装暴躁的脾气,展沫沫闻言,微微朝雪淮言侧去身姿,举起手挡着半张脸脸对他道:“吵架这种事情,在哪里都差不多,声音大才有话语权。”
雪淮言看着她掩耳盗铃,自以为声音隐蔽的说话,挑眉低眸,安抚得道:“好了,别闹了。”
展沫沫乖巧得点头:“我知道~我很乖。”
“……”
窗明几净,五长老在房间一隅寂然不语,缕缕光线透过飘着的雪花,穿过明镜般的窗框,投在方桌上。
五长老目光呆滞的眺望,他的视线湮灭在投在桌上的明镜光线处~陪着他一起安静的还有雪须伦,他的人生理念头一次出现缝隙,他对于展沫沫不要命的放肆作为,十分不解~
雪须昀左看雪须伦右看五长老,不知如何帮助略呆的二人,只能稍微安静,一起投入氤氲成寂静的空气中,无声听着族老们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