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沫沫坐在瞻闻台的小亭子里,看着倒茶的雪淮言,她突然也有一丝丝后悔,如果不闹,让他说完多好……后悔药不常有,雪淮言的情?话~更不常有啊。
雪淮言看着她拨弄茶杯,突然,他挥袖下了一道阵法,展沫沫看到起雾的小小空间,疑惑得看向始作俑者雪淮言,询问的意思,不言而喻。
雪淮言看向真的犯疑惑的展沫沫,微微惊讶她还会有不知要如何,他慢慢站起身,坐到她身旁,边走边拿出了一个东西。
展沫沫更加疑惑了,她不眨得看着他:“这是什么?”
“自幼便跟着我的。”雪淮言把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颗拇指大小的通透晶石,中间流动着一丝血丝:“滴上一滴血。”
为何肯定说血丝,因为听了雪淮言的话,展沫沫划破了她自己的指尖,浸出了一滴血,落在了那晶石上面,瞬间就被吸收,也变成一缕血丝,想互缠绕,不相融也不相离。
雪淮言为她抹掉手指上的伤口,才解释着:“我琢磨了许些年月,觉得它应该是我族,每个族人诞生,便随之的东西,有一次,不慎落的这滴血后,更让我笃定,它应当是我族寻找伴侣~天送的贺礼。”
展沫沫拿起那颗晶石,晃了晃,发现竟然搅不匀,且,里面的血丝竟也一点未乱:“那么神奇,有什么作用?对哦,你到底是什么族的?”
雪淮言看着晶石,没有说话:“你用心感受一下。”
展沫沫闻言:“感受什么?”
雪淮言但笑不语,展沫沫惊呼:“嗯!?我怎么能听到你心里的话?”
“这就是它的作用。”
“这不就是软肋啊,修为到了,密言传语也能做到。”
“它可以无视一切,不管多少距离。”
“你怎么知道!?”
“它告诉我的。”
“它怎么不告诉我?”
“可能还不熟悉~”
“笑!你还没说你什么族呢?”
“我也一直在寻找,毫无头绪。”
“无所谓,咱俩一个族都行~”
雪淮言侧头看了一眼,展沫沫努力环上来的胳膊手,转而,望向她说个不停的嘴唇,他握住展沫沫膝盖上、另一只拿着晶石的手,俯下身,而后~展沫沫搭在他肩上的小手,不住握紧。
~~~
空中好不热闹,云在漫卷着,风在飘荡着,雨也在云间游走,所有东西都隐匿起来,有时也羞答答地露一小会儿,亭下朦胧阵法中,薄雾带着羞涩,只留下一抹清辉。
系统也是‘腾’的消失进了空间,殊不知,他进去之后,雪淮言闭着的眼,竟朝系统的地方看了去……
时间流了片刻~展沫沫羞红了脸跑出亭,她摸摸自己的嘴,回头瞪着还在笑的雪淮言的,跑远了。
雪淮言在她无影后,突然,他捂住胸口,感受悸痛,那更强烈的变化,自那一日从昏迷中醒来,这种情况便时常出现……
他知道展沫沫的术法不会害他,他只是不知,这种变化会带来什么,似乎,他那占卜不到的命途轨迹,已经在悄无声息得发生着变化……
他穿着白衣,眼眸比溪流还要清澈,他的手轻轻地掠开额前的几缕发丝,阖起眸,抬着头,嘴唇微微地张开着,而后,想到刚才的一吻,嘴角带笑,他抬手轻轻拂过嘴唇。
他其实并未完全告诉她,那颗小晶石的全部作用,不止那些~那是代表此生此世、永生永世~真的永生永世……他何尝不是固执的人,认定了,亦是呐,所以两个人~天生一对。
……
瞻闻台殿前。。。
“3、5、7、9……”
展沫沫看着小连数着桌上的小果子,她无奈的问道:“谁教你这样数的?漫语吗?”
小连抬起头看着展沫沫:“姐姐!?不是的啊,是师尊了……”
展沫沫更无奈了:“你再排排,等差数列都出来了。”
小连声音软软的问:“什么是等差数列?”
展沫沫捏捏他的脸:“没什么~最近过的如何啊?小离那臭小子欺负你没?”
小连揉揉脸:“没有啊,他怎么会欺负我,他最近无聊得都搬来跟我住了呐。”
展沫沫惊讶着:“发展太快了吧?”
小连疑惑,得亏他听不懂,漫语又端来一盏茶,闻言,她皱起好看的眉头:“你能不能思想健康一些。”
展沫沫叉腰昂头:“我怎么不健康了?我说什么了?明明是你不健康~”
漫语懒得跟她争执,她放下茶便‘哼’了一声又走了,展沫沫自顾自倒茶:“那臭小子现在在哪里?”
小连吃着果子,乖巧得道:“他刚刚回去了,似乎是有人去凉草楼取药材呐。”
展沫沫喝了站起身:“好好发展哦~我支持你们!”
雪淮言走过来,就听到她的这句话,他了然后,全是无奈:“你连孩子也不放过。”
“什么叫孩子都不放过?”展沫沫看着他就没好气,怎么就刚才的关键时刻占不到先机,掉链子最可恶~
雪淮言点头示意小连不用行礼,他上前拉住展沫沫的手腕,朝外面边走边说:“封印大阵破了。”
“这个听说了。”展沫沫见他要说大事,便也收了嬉闹:“然后呢?”
“阴罹州似乎已经失守。”
“所以,魅族的那所谓的少主,才来咱们这,算是拉拢和谈交?”
“嗯。”
“都没地住了,还大言不惭。”
雪淮言看向嗤笑的展沫沫,轻笑一声,而后,他收敛得对她道:“浊气防不胜防,浊妖更甚,修为高者尚能自保。”
展沫沫接下他的话:“可是这个世界,修为高的还只是少数。”
雪淮言点头,展沫沫也严肃起来,他们站在湖边沉默着,雪淮言思考着命盘齿轮,展沫沫却思考着浊妖进攻的具体时日:
那个时候,已经快要结局,举族共抗浊妖,仍是无法彻底消灭,结局……似乎,也是它们自行撤退消失,这个消失是当真消失在这个世界,似乎是强制、又像有人为操纵……
但,那又像是对这个世界,没有了目标,总而言之很仓促,那次大战后,损失惨重之最是雪族,唯有雪族,他们好像就是冲着雪族来的……
展沫沫现在细细想来,更是发现其中蹊跷,太过诡异,好多事情就像故意而为,又像无意提及,似有若无的~离奇至极,她现在回想自己为何而来,那场意外,可真不像意外……
洛寒州。。。不远处。。。
鲜血如泉涌肆意流淌,整个大地遍地死尸,空气得到了血液的滋养,于是,风和雨便伴随血腥的味道飘了好远,好远。
沉重覆盖这里,令人心悸的遍地尸体,仿佛世界都在颤抖,远远望去,已经分辨不出,那艳红的,究竟是血水,还是此处盛开的红叶。
飘飘乎落下的红叶带着一滴血,被风托起,落在一个浑身被黑色斗篷罩住的男人脚下,在他的身后是一排排黑色斗篷‘人’。
有人伸手呼救,有人麻木等死,没有人来救他们,那黑色斗篷人抬脚走过,把漠视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似乎是来欣赏、又似乎是来查收,与遍地血烟浑然天成,每走一步,便割下一个依旧苟延残喘的生命……
果真,真实的战场不是那一地的半截尸体,还有着重伤、残缺的人口申口今着,蠕动着,他们会等到生命体质完全消失之后,才会成为尸体呐。
远在雪族的他们,全然不知,这场战争仿若洪水,夹杂着肆虐、无情,奔腾而来,势不可挡,吞噬着一切有生命迹象的存在,死亡撕出裂缝,狞笑着逼近,迅速得蔓延,直迫雪域……